在我们来黑哈市之前,听说这里因为天黑得早,所以夜生活收摊也很早,据说过了八点大街上就没有了人。
然而到这里才发现真实情况根本不是那样。
这里的夜同样美丽,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人声鼎沸,商家放着喜庆的音乐,霓虹灯闪烁着人们的笑容。再配上冰棱,雪雕,北国风光,使得眼前所见的街景别有一番风味。
市区里因为车流和人流很多,积雪远远没有偏远地区的厚,但踩在上面还是有“咯吱咯吱”的脚感。毛毛拎着特意买的毛绒花包,高兴地四处张望,一会儿招呼我们看这,一会惊讶地让我们看那。
突然,冯幻浮拉住了我,示意我看街对面。
我看到酒店前台小蕊和保洁大姐二芬正在说着什么。二芬背对着我们,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很明显小蕊非常不耐烦。
二芬姐似乎想要将什么东西拿给她,被她一挥手给甩飞出去。她那样子和在前台礼貌微笑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
随后二芬姐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雪,又和小蕊说着什么。小蕊这下似乎彻底被激怒,一把推向二芬姐。
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恰巧经过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公交车离开后,二芬姐不见了。在门牌灯光之下,小蕊的脸色由红变白,突然蹲下身埋头哭了起来。正当我们想要过马路去问个究竟,就见小蕊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摇晃着身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我和冯幻浮相互对视一眼,不知道她们之间的纷争是否和1818号房有关。
毛毛说网上评论北方的烧烤很上头,所以我们特意找了家网评很好的烧烤店,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都快晚上十一点了,竟然还要排号等座。
听到冯幻浮微有抱怨,旁边一起等座的大哥笑说:“听你们口音南方来的吧?肯定是听说我们这里天黑就没人,所以大意了。我告诉你们啊,在这大雪天在雪地里吃烧烤喝啤酒那才是真过瘾呢。对了,一会儿你们一定要点烤腰子啊。他们家的特色。”
就这样,我们和这位大哥聊了起来。
北方人豪迈热情,说话的嗓门很大,生怕人听不清那般。毛毛本就属于自来熟,再遇上热情的北方人,更是聊得不亦乐乎。
我和冯幻浮也插不上什么话,索性就先去看看菜单,商量一会吃点什么好。
很快,我们就坐下来开始吃东西。毛毛过来说:“老板,你知道我刚刚打听到什么了吗?”
冯幻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再次提醒道:“无论你打听到什么,总之你小心桃花,不要在这里给我们找麻烦。”
毛毛嘴一撇,不服气地说:“你就是在嫉妒我打探情报的能力。哼。”
我递给她两串烤肉,阻止战火延续:“说吧,你打听到什么了?”
毛毛看看左右,神秘兮兮地说:“那边那个大哥说,以前他有个兄弟就是死在我们住的那家酒店里的,当时酒店还赔了不少钱。”
“是1818号房吗?”我连忙问到。
毛毛摇头说:“那倒不是,他兄弟是个电表工,去酒店查电表的时候,漏电被打死的。”
冯幻浮冷笑道:“这个事情和1818有什么关系?”
毛毛被问愣在那里,支吾半天才说:“反正我就能打听到事情,你不行。”随后狠狠地将铁钎子上的肉块咬下来,就像是咬下来一块冯幻浮的肉似的。
其实毛毛所说的事情我还是在意。记得马文广信誓旦旦地说过那家酒店开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出过事情。哪怕是为了能够保留住客源,但这些话转眼间就被打脸,难道他就不怕更加影响声誉吗?
吃完饭,我们挺着饱鼓起来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回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就看见有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治安局的车和救护车。
酒店门口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议论纷纷,有说酒店里着火的,有说酒店里有人突发疾病,有说是酒店里有人为了争女人打起来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每种说法之间都靠不上关系。
这时,我们看到有人抬着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个人。
这下参与议论的人们又有了新说法,“看吧,我就说是突发疾病嘛。”“什么突发疾病,没见那人都已经不动弹了吗?死了!”
冯幻浮拉了我一把,就看见抬担架的人下楼梯不小心被雪滑了一下,担架一抖,有什么东西从担架上掉下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很快,治安局的车和救护车陆续离开,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开去。我看到马文广一脸愁容地站在大厅里望着外面。
我们走上前去,看到从担架上掉下来的是一个皮夹,我用纸巾包着将它捡起来,打开后那皮夹里面是空的,但是在夹缝中有雪,还有化开的雪水。
进入酒店,冯幻浮问马文广:“马经理,刚刚那是怎么了?”
马文广的脸色发青,叹口气说:“二芬姐死了。”
我们纷纷震惊了一下,之前还在街上看到她和小蕊在争执着什么,怎么就死了呢?
马文广说:“本来今天二芬姐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回到这来,还钻进了配电室。”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推测地问道:“二芬姐不会是被电死的吧?”
马文广惊讶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刚说出口,他立刻后悔,连忙接着说:“不过具体死因还得等治安局的通报。时间不早了,几位早点休息吧,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随后他也顾不上再招呼我们,转身离去。
原本冯幻浮建议我不要回1818号房间。不过我说:“你也知道,万事皆有因果。1818号房的因多数就在那里,若我不在睡上一觉,怕是没有办法去了解那个果。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也知道我说的有道理,给我了一道平安符,再三叮嘱后,我们三个人各回各的房间。
这天晚上,我刚刚躺下,就再次听见电视里传来咳嗽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二芬姐就站在我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