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旁的沈彦宇坚定果断地否认。
“我救出宛玉姐姐的时候他都还是好好的！我发誓她绝对没被赵大伯碰过！”
左翊寒瞥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她没被人碰过。”
郁晚晚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测，要是被碰过早被查出来了。
更何况，如果郁晚晚真的被碰了，左翊寒根本不可能只是看着温临莫废了他老二那么简单。
“赵老大虽然没有侵犯成功，但确实给了郁晚晚不小的刺激，再加上后面持续不断地发烧没有及时送医，神经系统受了影响，造成记忆紊乱。”
温临莫看了一眼病床上此刻还缩成一团的郁晚晚，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沈彦宇还是听不太懂，“什么叫……记忆紊乱？是宛玉姐姐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不是。”
左翊寒又推了一下眼镜。
“简单来说就是赵老大当时的蹲守给了她不小的心理压力，以至于她在发烧的时候产生了许多恐怖的联想，现在虽然苏醒了，但那些幻觉已经被她当成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存进了她的记忆。”
“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那些紊乱的记忆刺激之后的效果，你也可以更简单地理解为……”
“她疯了。”
说出这三个字的人，是温临莫。
左翊寒瞟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显然他说对了。
沈彦宇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宛玉姐姐怎么会疯呢？她那么好，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可能的！
他一下抓住左翊寒的手，“不，宛玉姐姐醒来过的，她还帮我改过画，我被暮光看中的那副作品，就是宛玉姐姐帮我改的！她没有疯！你是故意吓我的对不对？”
左翊寒皱了皱眉，想了一下问她，“她什么时候给你改的稿子？”
“我，我刚把她从隔壁救出来那会儿……”
说到这儿，他俨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已经小了下去。
“那会儿她还没开始发烧，不是吗？”
左翊寒淡定接话。
温临莫不耐烦了，“你就说怎么治？”
“我是外科医生，她现在已经属于精神科的范畴，不是我能插手的领域，至于精神科……”
左翊寒看着他，嘴角勾着冷冽的弧度。
“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是谁，你不清楚么？”
厉星洲的母亲。
就是说如果要救郁晚晚，他得去求厉星洲。
但他和厉星洲可是从小斗到大的死对头，不说厉星洲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趁机扒下温氏两层皮，就说厉星洲和郁晚晚的关系，借着这次机会撬了温临莫墙角也不是不可能。
温临莫不会同意的。
果然，沉默半晌的温临莫抬眸看向他，“我记得近两年有一个代号‘梓木’的心理医生在国际上声名鹊起，有办法联系到他吗？”
意外的，温临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翊寒竟然笑了一下。
很短促的笑声，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真的被逗乐了。
“你笑什么？”
“梓木你也请不到。”
温临莫冷笑，“还没有我温临莫请不到的人。”
真自负。
左翊寒眼神带了几分薄薄的讥诮，索性揭晓答案，“梓木，是慕子颜。”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温临莫那张脸已经阴沉得恨不得滴出水来。
他咬肌鼓动，“怎么可能？那女人不是跟着慕向寒经营公司吗？”
“你不知道慕向寒对她这个妹妹有多宠吗？更何况慕家那点产业本来慕向寒一个人就够了，慕子颜就是去凑数的，要不是慕家主不同意，慕子颜也不用躲躲藏藏只留一个化名。”
现在好了，两个厉害的心理医生都给温临莫得罪完了。
沈彦宇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番对话听得他云里雾里。
“什么梓木木子的？能救宛玉姐姐吗？他在哪儿？我去找他！只要能救宛玉姐姐，我给他跪下都行！”
左翊寒诧异于沈彦宇的决心，却将嘲讽的眼神落在温临莫脸上，他没说话，但是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瞧瞧你这丈夫当得。
温临莫低眸看了一眼因为打了镇静剂而再度陷入昏睡的郁晚晚。
能接受一个一辈子疯疯癫癫的郁晚晚吗？
他问自己。
单是想想那个画面，心脏处就闷得他喘不过气。
不能。
折磨一个疯子有什么意思？他要的是盛晚晚，完完整整的盛家大小姐，盛晚晚。
“照顾好她。”
温临莫扔下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沈彦宇说的还是对左翊寒说的。
车子一路飞驰，直达“暮光”。
是的没错，沈彦宇削尖了脑袋想要进的公司暮光，是慕家的产业。
温临莫的到来让前台的人吓了一跳。
暮光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二小姐跟温大公子不对付，当初甚至一度放话，在暮光，温临莫与狗不得入内。
现在温临莫竟然亲自上门要见二小姐？
撵还是不撵？
温临莫到也不在意前台的反应，保持着他贵公子的做派，对前台礼貌颔首，“可以帮忙拨通内线，我来说么？”
他不是没有慕子颜的电话，只是很早就被拉黑了。
不得不说温临莫那张脸还是非常具有杀伤力，前台脸一红，乖乖拨通内线之后把听筒递给了温临莫。
“什么事？”
“我，温临莫，有点事找你谈谈。”
慕子颜诧异地看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听筒，确定是自家内线之后，才颇为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语罢她就要挂电话，却听电话里温临莫压低了声音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慕家主知道你就是梓木的话，你最好见我一面。”
慕子颜动作一僵，掐着自己的掌心，咬牙半晌，终于还是妥协，“滚上来。”
两分钟后，温临莫站在了慕子颜的办公桌前。
“我就不该指望左翊寒真能替我保密。”
慕子颜挥退了众人，冷冷地看着他，“你要谈什么？”
“我太太精神出了点问题，需要你的帮助。”
慕子颜闻言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是说，你是来求我的？”
她哈哈大笑，笑弯了腰。
“温临莫啊温临莫，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温临莫不想跟她废话，“你就说，治不治。”
慕子颜瞧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来气，本想直接让人滚，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看向温临莫：“帮你也不是不行啊，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弄死慕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