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赎的到来,也让曹天磊多少也有忙了起来。曹家真的是很大,整座曹家就好像是一座城一般。比起天山上的那几个家族相比,真是要宏达许多。先不说那成排成排的屋子,就是那成片的药场也是天山家族不具备的。
“天磊兄弟,你家这片药场里面种的药材可不是什么凡品啊?”
见虚赎对着药材很有见地,曹天磊一时间也是有些兴奋,在药城,就算是一户小户人家,在他们家里都会有着一片不是很大的药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是药城这座城的传承。所以作为土生土长的药城人,曹家更是将这一传承做到了大。
“虚赎兄弟,看样子很懂炼药之术。”
虚赎蹲下身,俯瞰着脚下的一株鲜花,轻声笑道,“略懂一二,上不得台面。但这株朝阳葵,应该是有了虫害。”嘴上念叨着,手掌却是从茎往下捋着,在其三寸处,一股真气而出,一绿虫被逼出。绿虫依旧挪动,虚赎捻起,“果然是这绿隐钻心虫。世间草木千千万,终有一味适合你,何必要牵扯着可救人性命的朝阳葵呢。”随手一弹,绿隐起,不知所踪。一直在一旁看的曹天磊知道,那只绿隐钻心虫是没有死的。
曹天磊心中震撼,如果说人的善良可以装出来,那么习惯中必会暴露。“虚赎兄弟,你这一手探查之术,可不是略懂一二那么简单啊。这寻根探源之法,没有个三五年的光景可是做不到这样娴熟的。我看啊,在我们曹家也就只有伺候这片药场的姚伯比你强上一些了。”
“天磊侄子,你小子真是知道我老头子在这了。说起话来,还真是中听。真要是让那老家伙听到了,还不得要跟我比上一二。”在那高而密的一片药材处,一位头戴草帽子,胡子很长,笑起来还缺着几颗牙的老人,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老人一出来,曹天磊便跑了过去,搀扶着老人。而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人,在虚赎眼中却是那般的充满精气神。就好像这片生长的很茂盛的药场一般。虽有迟暮,但精神永存。“这位小生,倒是有一副不错的功底。师承何处啊。”老人盯着虚赎,好像想要通过那双眼睛将虚赎看穿一般。
朝着老人轻轻拜去,“小子虚赎,见过前辈。师傅有言,出门在外,不得报他名字。还望前辈见谅。”
“姚伯伯,放心吧,他不是那三家之人。是我走江湖,回来时结识的。”
姚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声说道,“小伙子,看你气血不足,有着大病初愈之态,今日是否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前辈尽管说。”其实曹天磊想要开口的,只是虚赎的话,说在了他的前面。姚伯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开满了白色小花的地方,说道,“既然你会寻根探源之法,那片地方能否帮老夫,检查一二。”
嗅着那药香,看着那开着很是茂盛的小白花,轻言道,“白花成片似雪,蜂环其上似云,微风扶其花粉,入鼻成药救人。姚伯,虚赎在此谢过您之好意。”
看着朝着那有着活血化瘀的连白草的虚赎,姚伯心中久久难平。因为这些话,他这辈子也就只听过一人说话,那人出口成章,一味药材便可在三言两语间,使人熟知药性辨别药材,且通俗易懂。想到这里,药伯更是自问道,“今年药会,他会来吗?好多年了啊,所有人都在等,只是次次只有失望。”
“天磊啊,这个小子啊,还真是值得你好好交往一二。单凭他那除虫不死虫的那份心境,便是这座好似药材一般的江湖内的一位稀少药材。可遇不可求啊。”姚伯心心念着,在一次入了他打理已有五十年之久的这片药场。只是在进入药场的片刻,他又说道,“几日后炼药大会便开始了。这几天,多去谭老头子那里吧。他啊,守着他那个炼药房太久了,也就你回来,他还能跟你说句家常话。”
曹天磊站在原地,没有接话。眼神平静,面色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已经打翻了五味。他居住的这个曹家啊,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块普普通通的地,家里的每一个人就好似一个朴朴实实的人,他们都在认真经营着手自己的事情。父亲也好,姚伯也好,左右影子也罢,谭伯也罢,就算是那个连家主之位都不愿继承的自家大哥也是一样,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只有他这位曹家的二公子却更加的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好像要闲到发霉的废物家伙。
可这次回来之后,曹天磊却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他并不是一个局外人,而是收获人。父亲也好,大哥也好,曹家上上下下的人其实都是在为他经营着整个曹家,直到他能够彻彻底底的接手那一天。
“父亲,我不累的。炼药不累,修行不累,处理家事,游走在形形色色见也不累的。只是你们辛苦了。”曹天磊心中自言,红了眼。更明白了身上的担子。抬起头,看着那杆冲天而起的旗杆,那旗杆屹立在药城中央,只要你身在药城,无论你在何地,你都会见到那杆旗帜。旗帜象征着药城,象征着炼药的发源地,更象征着炼药大会举办的时间。旗帜升顶的日期,便是炼药大会开始之时。
此次炼药大会,我曹天磊势在必行。定要夺得冠军。虽说炼药大会的冠军是有奖励的,但对于这个土生土长在药城,从小就在药罐子里打滚,作为药城四大家族的曹家领头人的曹天磊来说,那奖励比起家族荣誉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虚赎出现在了还在走神的曹天磊身边,随后更是拍打了一下曹天磊的肩头,“喂,想什么呢?”虚赎的心情很好,他此时此刻才明白,他啊,真是跟他师傅一个毛病,只要见到了草药,还真是心情大好。比起练功习武和修行,简直是天壤之别。
师傅,徒儿,真是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