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虚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华贵的雕饰。同时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撇过头,一个人坐在桌子处,手握书,眼过目,君子如玉也不过如此。

虚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努力的想要起身,这边的动静也是让那读书人注意到,见虚赎醒了,也是很快的放下书,朝着这边小跑过来。“这位朋友,不要轻动。春儿,去叫林医,再叫厨房煮碗面,送过来。”

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天磊。他看着醒过来,气色也算不错的虚赎,笑道,“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那么重的伤,都让你挺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位陌生又热情,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虚赎明白,自己能活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虚赎要动,曹天磊如同事先知道一把,摁住他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好好休息,无需那般客气,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是造了一座浮屠,以后福报不浅呐。”看着笑哈哈的曹天磊,虚赎欲言又止,心中感动。而就在虚赎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曹擎渠带着林医走了进来。“小兄弟,你可算醒了,你这睡了三日,我这小儿也是在这待了三日。天磊什么都好,就是倔的很。”

虚赎抱拳,侧了下身,执意起身,离床,站身,朝着曹擎渠拜了下去,“小子在这里谢过家主救命之恩。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我虚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擎渠扶起虚赎,哈哈大笑起来。“要谢还是谢我这个儿子吧。之前,你我不识。根本就没有救你的必要。只是我这儿子,回来那天,应该是遇见了你,便你发不可收拾。知道你出事,便带人火急火燎的去了。按照佛家说法,这一个叫做缘分吧。看上眼了,便不顾一切了。”

“好了,父亲。虚赎,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我这人,散漫惯了,也随性惯了。交朋友,就交对眼的。救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没图你什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曹天磊,药城人。”

虚赎面对曹天磊的热情和洒脱,也是露出了笑意,伸出手握住了曹天磊的手,“虚赎,很高兴认识你。”

“少主,面来了。”春儿端着厨房刚做好的面条走了进来。闻着香味,虚赎看着曹天磊轻笑道,“哎呀,肚子叫了。”

在药城的另一边,孔家府邸厨房内,正噼里啪啦的忙乱着,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个人,那人做着饭,忙手忙脚的,根本就不像一个专业的厨师,反而是像个业余的家伙。可就算这个家伙再怎么的出乱子,也没有人发声呵斥,甚至还有很多人在一旁帮他收拾着烂摊子。

“葛师傅,米醋呢。”

“哎哎哎,少爷,这呢。”一位老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将米醋递到了那人的手中。刚递过去,那老头就发出了一声喊叫,“少爷,那不是精盐,是面碱。”可话还是晚了,那面碱已经倒入了菜里。

那人有些颓败的将手中面碱丢到一边,有些沮丧。

“少爷,你想吃什么,何必亲自动手,让老奴来就行。这厨房乌烟瘴气,再脏了少主衣衫。”看着比自己大上好几旬的老人,孔瑟有些叹气,好像他说了,葛师傅也不会懂一样。使劲的搓了搓脸颊,孔瑟再一次拿起了食材。目光是那般的坚定和充满斗志。

在孔家一处很高的凉亭处,一位中年人手中拿着茶水,目光眺望,从这里看去,整个孔家府邸皆是尽收眼底,也包括那处被搞的乌烟瘴气的厨房。这位中年人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水后,轻声笑道,“瑟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做起了饭?”能这般悠闲的俯瞰整个孔家不被阻拦的人,除了孔家家主外,再无谁有这般胆量了。

孔惶恐,现任孔家家主,孔瑟的父亲,一个在药城只手遮天的人物。而此时却向一个悠闲富家翁一般,品着茶水。

“昨天,少爷出去狩猎,带回来了一位女子。估计是跟那位女子有关系?”在孔惶恐身旁,还有一个佝偻的老人,比起一般人的驼背,这位老人的驼背更加的严重,大有九十度的驼背弧度。能跟孔家家主一块待着,并且没有一丝一毫谨慎的人,在孔家的地位绝对是很高的。

这位驼背老人,在孔家大家都是喜欢叫他扛天伯伯。同时他也算是孔家明面上的一杆锋利长枪。枪头裹布,难隐锋芒。

孔惶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大笑道,“不会的,瑟儿带女千万,动心的可没有一个。”虽说话说出了口,但那孔惶恐眼神中却有着若有所思,“扛天,那位女子在哪个房间?”扛天老伯哈哈一笑,随后说道,“少主房间。”

阿莲睁着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富丽堂皇先不说,就是那软绵绵的床褥,便是十分顶级的面料。她看着天花板,眼中若有所思。她其实是知道孔瑟的心思的,本想逗一逗他,可最后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由间,还让她想起了那个挺耐看的小子,比起虚赎的独,善和超脱。孔瑟给她的感觉却是欲,尘和烟火气。

阿莲嘴角掀起笑,人啊,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一声门响,让阿莲立刻闭上了眼睛。孔惶恐来到床边,看着眼前女子,眉头皱起,阿莲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词,干净。他撇过头看向扛天,“我儿会喜欢这款?那不是大把大把的抓啊。在厨房乱倒腾,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扛天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后门口再出动静,一身油烟味,头发糟乱的孔瑟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父亲,你怎么来了?”显然,对于孔惶恐的出现,孔瑟没有任何意外,就好像知道了一样,其实也是知道的。

孔惶恐看着迟迟没有说话的扛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什么,听说瑟儿又得一女子,为父想看看长什么样子,够不够做我孔家儿媳?毕竟能让从来不沾财米油盐的瑟儿亲自下厨的女子,为父还是要把把关的。”

孔惶恐来到孔瑟身边,将上面的盘子拿起来后,看着里面那香喷喷的蛋炒饭时,轻笑道,“什么时候,为父也能吃到瑟儿做的蛋炒饭啊。还有几天就炼药大赛,你不要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