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老叫花子搀着我在院子里散步,丢爷站在我的肩膀上不时地拿脑袋在我脸上拱一下,清晨的阳光和清洌的空气,让我的身心舒爽不已。
就是在这时,老叫花子跟我说他要走了。
我心里疑惑,问他去哪?
老叫花子说:“我得去找一找火灵扇子的下落,你也该上学了,以后就让丢爷护着你吧。你也要尽快的成长起来了。”
关于火灵扇子的事情,老叫花子之前跟我讲过多次,那是天玄宗留下的一件法器,其威名甚至在虎爪勾子之上。那天在省城,老叫花子和老妖婆子打起来之前,也曾说过关于火灵扇子的事情。老叫花子现在要去寻找火灵扇子,我觉得有些不可靠谱,就问他:“不是说火灵扇子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吗?你现在上哪儿找去呀?”
老叫花子的神情也有些怅茫,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很明确的方向,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就想去看一看。火灵扇子必须找到,不然……”
说到这里,他再没继续往下说,又哀声叹气去了。
我又问:“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吗?我现在这伤,恐怕只能给你拖后腿呢。”
老叫花子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去,你也该去上学了。你老爹为这事跟我说好几次了,过两天你就该去镇上的中学了。道术要学,学也要上啊。”
老叫花子说的没错,这两个月我之所以能够一直跟在老叫花子身边到处跑,就是因为我小学刚刚毕业,有一个比较长的假期。再过几天就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了。
老叫花子又嘱咐了我一些其他的事情,又教了我一些道术、道决、道符等等,两天之后便背了黄布褡裢独自上路了。我们一家和陈老太太一直把他送到了车站才回来。丢爷没有去送,因为它在吃,为了给老叫花子饯行,陈老太太备了满满一桌好吃的,这货正大快朵颐呢。
送走老叫花子没几天,也到了我初中开学的日子。这天一早,我便在老爹的带领下,跟老铁、齐桢泽等几个发小一起去初中报名,本来我是要背着黄布褡裢的,可是老爹不让,说这样跟个神棍似的,强行让我换成了书包。老叫花子给我的桃木剑、破冥镜什么的都在里面。
书包里还有一样,那就是万能的丢爷。它不听我的话,坚决地要跟我一起去上学。上学带只猫,我怕老师批评我,又拗不过丢爷的要求,只好跟它达成协议:只能呆在书包里,不许给我惹事生非。
丢爷很不满意,但还是同意了。只是这货太无良,刚刚上学的第一天,就给我惹下了不小的麻烦。
我的中学叫屯升中学,升子屯是村,屯升是乡。关于这个名字的来历还跟逸道长有些关系。
之前我曾说过,逸道长本来是可以飞升的,但为了在祁山永镇邪祟,所以将一身道行化作了镇图。他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被人广为传颂,因此后人自发地送了他一个只有飞升的仙人才能有的法号:屯道子。而屯升的意思便是屯道子飞升之地。
当然,屯升人对这等秘辛大多并不了解,对屯升这个地名的考究用了一个词,叫“屯田永升”,倒也算贴切。
开学第一天没有课,报名、分班、领书、打扫卫生,我被分在了初一二班,班主任跟老叫花子一个姓,叫姜新博,刚刚师范毕业的,其实就是个大男孩,但人挺严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班有十来个女生,个个都很漂亮!
尤其有一个叫萧玉儿的,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有反应。很正常的反应,请大家以一个纯洁的内心来看待这件事——她有一对很大的胸。
那年我刚刚十二岁,我的同学有比我大的,比如老铁,留级多次也仅仅比我大两岁而已。再加上那个年代也许是营养不良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是不可能有那种规模的胸的。
自打解阳毒那一次开始,我对女人这玩意的兴趣与日俱增……不,没日也增,所以当萧玉儿蹦到我身边来,问我“你就是那个会飞的黑娃儿吗?”的时候,我心里就狠狠地颤了几两下。
我心里颤着,也许脸还红了,稍稍紧张了一下回答:“我是黑娃儿,不过我不会飞。还有,以后叫我大名儿好不好,我叫李梁!”
萧玉儿眼睛很大,水汪汪的,睫毛很长,眨起眼来扑闪扑闪的,看的我的牛.牛忽哧忽哧的,她一只手掩着嘴夸张地惊呼:“真的是你啊?我听别人说过你,你有个很厉害的师傅对不对?他收不收女弟子呀?让我当你师姐好不好?”
萧玉儿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可我心里听着憋闷,就算老叫花子收你当女弟子,那你也是我师妹好不好,怎么能当师姐呢?因此就没好气地回她:“师傅说了,除我之外他不会再收弟子了。”
萧玉儿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但很快大眼珠一转,又突然笑颜如花地说:“那你教我好不好?我给你当徒弟,当女朋友也行!”
我勒个擦啊,一听她的话,我当时就脸红了。在我们那个年代,人的思想还是很封建的,萧玉儿竟然敢直接说出给我当女朋友这样的话来,顿时让我又惊又羞。
我跟她说话的时候,老铁和齐桢泽一直在我的身边,他俩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尤其是老铁这么逗.,当即就起哄地喊:“萧玉儿要给黑娃儿当女朋友喽。”
然后全班就都起哄开了。我羞臊的不知所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狠狠地踹了两脚老铁。
但是萧玉儿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还扑闪着大眼睛等着我的回答。
班里这样的哄闹,把一直躲在我书包里睡觉的丢爷给吵醒了,这货估计是睡懵了,一醒来就从书包里钻了出来,探头看了一眼,突然呲着牙冲萧玉儿扑了上去。
萧玉儿了看丢爷扑向了她,顿时娇呼了一声,一下就钻到了我怀里来。我一看这哪儿行啊,急忙推她。然后这一推,正好就推到了她的身上。
然后,萧玉儿大喊:“黑娃儿,你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