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深算……这个周烁!

慕淙屹又交待了大家几句,命其它人等先回营休整,又将凌风骁影等人留下来细商如何应对耶律武之事。长安在一旁听着,心思却全都在那两具尸体上。

凶手没有将糟蹋人的死者器官割除,反而将被“糟蹋”的人割了,这是什么意思?凶手想干什么?是耶律武动的手吗?

凶手将死者的脸划得看不出原来面貌,又是什么意思?

长安等到慕淙屹交待完,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听进去多少,见凌风等人告辞离去,她也跟着说:“殿下,我去查访一下死者营帐里的其他士兵。”

慕淙屹看了她一眼,允了:“好,今晚你便歇在自己营中吧。骁影晚上亲自执勤。”

骁影立马领命:“是,小人明白!”

长安带着骁影跟在凌风等人身后出了中军大帐,凌风回过头来见她一直闷声不响的,故意凑到他身边,一手将她肩头一勾:“常大人,还在想那案件呢?”

长安看了一眼搭在她肩头的手,以十分嫌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凌大人,请将你的爪子拿开。”

凌风嘿嘿一笑,将手拿开,放在眼前细细瞧了瞧:“爪子?你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爪子吗?

“以前没有见过,现在倒是开了眼界了。”长安一本正经地说,“希望它能留在主人的身上时间再长一些。”

“啧啧!”凌风瞥她一眼,“别成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学着好好把殿下的心抓牢才是。我才与周大人会合,便听军营里到处都是殿下的传闻,说什么殿下突然之间转了性子了,对萧长乐好得不行。那萧长乐小爷看着就不大舒服……你要是输给了她,可真就丢了小爷的脸了。”

长安淡然道:“他对谁好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凌风说,“全军上下都知道你是殿下的男宠。”

长安瞪了他一眼:“无聊。你什么时候也和周烁学了一身八婆的本事?”

“小爷我这是关心你!”凌风笑着说。

长安冷哼了一声,说:“那在下还得多谢阁下关心了。”

“哈哈,不谢不谢。”他竟然大大方方地应下来了。脸皮之厚,凌风要是排第二,这军中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长安一路心事重重,没有过多心思和他斗嘴,见自己营帐就在前方,便淡然道:“凌大人,就此别过。”

“哎——”凌风还欲说什么,见长安头也不回掀了帐帘便进了营帐,脸色讪讪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多说两句都嫌累吗?”

长安进了营帐后不久,火头军便将晚饭送了过来。长安吃过晚饭,向骁影打听了两位死者的营帐所在处,牵了踏雨便准备去步兵营。

慕淙屹所在的中军大帐,长安的营帐都与骑兵营在一处,与步兵营隔了一个山头,要是步行至少也得两刻钟。骑马最为省时省力。

骁影自然立时牵马跟上,长安却道:“骁影大哥,我自己去便可。”

“不行,才闹出人命,你身手一般,殿下要是知道你落了单,定然要找我麻烦。”骁影说什么也不肯让长安一个人走,非得也牵了马跟上。长安拗不过他,只得任他跟着。

踏雨一路小跑,在羊肠小道上也十分稳健如履平地。

到了步兵营,长安直接往何水生的营帐而去。何水生现任步兵营第三营的都尉,两名死者都是何水生帐下的人,其中一人还是他的亲卫,自然先找他为最好。

亲兵通传之后,何水生立马亲自出帐迎接,笑着对长安说:“常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真是今夕何夕,想去年她刚参军的时候,何水生就是她的顶头将领,如今才将将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要称长安为“常大人”了。所以说,在这世上存活,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更要靠上一棵强健的大树……

“何大人,我想问问有关案件方面的事。”长安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何水生十分配合:“大人尽管问,末将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大人,死者是你身边亲卫,昨夜可执勤?”长安问。

何水生想了想,说:“昨夜不是他执勤。晚饭过后小七过来换了他下去休息,末将便再也没见着他了。”

“那死者长相如何?”长安问。

“生得白白嫩嫩的。”何水生说,“和军中大部分男儿都不大一样,有些女里女气的。之前还曾跟过殿下一段时间,不过三两天时间,殿下便将他打发到了末将身边。因是殿下身边拨下来的人,末将也不好擅自编入步兵队伍,便一直留着他做了亲卫。”

长安疑惑道:“还跟了殿下几天?”

“对呀,难道殿下没和您提起过吗?”何水生问。

“没有。”长安说。而且,看慕淙屹各方面的表现,根本不像是认识死者的样子啊。

长安又问:“你可知殿下为何将他打发下来?”

“这个末将就不知了。”何水生笑笑,“殿下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来过问呢,您说是不是?”

长安也勾了勾唇:“大人说得是。”

“大人,那亲卫既然生得白嫩阴柔,你可知平素军营里有没有和他关系特别要好的兄弟?”长安又问。

何水生皱着没头像想了想,说:“老实说吧,常大人,他们亲兵的私事我是极少过问的。所以谁跟谁要好我还真不能确定了说,只是末将曾见过他换班时有人等着他。”

“可是另一位死者?”长安问。

何水生摇头:“不是。是步兵三营里的一个什长,叫朱志聪的。”

长安又问了何水生几句之后,便告辞出来去寻朱志聪。领着她和骁影前去的是何水生身边的亲卫。那亲卫好几回偏过头来看向长安,显然是想要说些什么。

“朱志聪与陈强平时关系不错吗?”长安问。陈强就是那个被割去男人特征的死者。

“嗯,好得很。”那亲卫迟疑了一下才说,“大人,你不知道陈强这人……他与一般人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