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之徒?”长安微微皱了皱眉。

周烁忙道:“哎呀,军师还在现场,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着,他便在一旁带路,“殿下,就在小河边。这边走。”

慕淙屹长安二人跟着他往小河边而去,周烁一路念叨道:“上回韩文轩的案子就已经够让人恶心的了,这一回比上一回还要惨不忍睹!!”

长安听了,面色越发沉重。

韩文轩之所以对女性那么憎恨,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母亲从小的虐待导致。一个成年人以施虐为乐,就已经证明着人性扭曲到了一定地步了,更何况是残忍分尸!

若等下见到的场面比韩文轩一案还要可怖的话……长安觉得隐隐没有底气起来,这十万人马之中找一个凶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来到小河边,但见慕淙屹的亲卫们将发现尸体的现场围住,除了这些亲卫们和慕淙屹的亲信之外,并无其它将士在。由此可见,周清络第一时间得知之后便采取了一系列的安抚行动。

慕淙屹走了过去,问:“什么情况?”

正在和铁柱交待什么的周清络回过头来,说:“殿下,您可回来了。死了两名士兵,现场过于难看。”

长安站在慕淙屹身旁,看见河边的草地上的草被压折了,多处被踩踏,并且有明显的拖痕,且草地上有血迹。虽然还没有看到尸体,但她已经相信周烁口中所说的了。鲜血淋漓的草地,死者定然是由于出血过多而死。‘“尸体已经验过了。”周清络又说,“凶手下手狠毒……”

周清络话还没说完,长安便道:“军师,可否让我看一下尸体?”

周清络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还是不要看了吧?火头军的小伙子们见了都面色发白,有胆小的甚至呕吐……”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姑娘家就更不方便看了。

长安却坚持道:“军师,我与他们不一样,这死人的惨状已经见得多了,无妨。”

周清络这才询问地看向慕淙屹,慕淙屹点头:“正好本王也想看看,掀开吧。”

两具尸体用白布蒙着,即便已经离死亡时间过去了有一会儿了,可是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还是那么浓那么厚,长安看见白布下的草叶上都染了血,做了心里准备。

周清络对铁柱说:“那边掀开让殿下过目。”

铁柱领命,走到一具尸体旁,慢慢将白布全都掀开了。

尽管长安之前已经做好了面对惨状的心理准备,可是见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紧紧闭上了双眼。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转身快走两步,扶住一棵大树的树干干呕了两声。慕淙屹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佝偻着腰长久都没有再转过来,他走了过去,手放在她的肩头:“怎么样?你没事吧?”

长安重重地深呼吸几次,平复了那股恶心感,伸手摆了摆:“没事,你放心。”

“如果不敢看,我让铁柱将详细的尸检单子记录下来,等会儿拿到营帐里我们一起讨论。”他说。

“不用,我可以的。”长安说着转过身,朝停尸地点走回去,一边说,“第一现场能提取的信息要远比验尸单更为直观,我怕铁柱经验不足,忽略了周遭的环境。”

“嗯。”慕淙屹应了一声,其实他很想说:如果不行就不要强撑。但是,还是闭口不语。他相信她,也信任她,知道她一定能处理好。

长安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并没有停留,反而朝那具尸体走去。

尸体的头颅已经不在,光秃秃地留了个碗大的伤疤,不仅是头,就连男性的特征也被人割去了。若只是这两处,还没什么可怖的,关键是尸体身上许多疤痕,有的疤痕血液凝结起来,有的口子外翻,就像是一只只开口欲说冤情的嘴巴。死者脸上被划得一塌糊涂,根本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如何,眼眶被打裂,一只眼球耷拉在眼眶外面……

最为明显的是,死者从胸前到小腹底端,被划开。肠子从小腹淌了出来,并且被划破了,又腥又臭,散发着奇怪的难闻气息。

长安咬了咬牙根,脸色苍白。

这开膛破肚之法,特别像是耶律武的做法!

耶律武在黑森寨最后一次杀人时,也曾将死者的头颅给割下来。若是从死者这两个特点来看……会不会是耶律武又回来了?

只是,看起来又不是特别像。因为耶律武并没有在死者身上划伤一道一道疤痕的兴趣,他那个人粗暴直接,杀人的手法也简单粗暴,一刀了事,所以几位死者虽然都开了膛,却从来都是刀口连贯,一刀到底的。

而现在这名死者,胸腹处的刀口确实也是连贯的,只是,胸前却又为什么会被挖去呢?男人不比女人,胸前根本就不能代表什么……这样的做法,并不像是耶律武的做法。

而且,从草地上杂乱的脚印和死者身上凝结的伤口来看,死者从被凶手发现到死亡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然,他身上的伤口也不会呈现出血迹凝固程度不一的状态。

“怎么样?”慕淙屹问。

长安没回答,反倒示意铁柱将另外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

旁边那具尸体的情况与这具差不多,只是奇怪的是……那名死者的男XING器官被没有被割去。

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死法一样,为什么一个割了一个不割呢?长安走到那具尸体身边,刚准备蹲下去仔细检查,只听得慕淙屹清嗓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回过头去,见慕淙屹一脸奇怪地说:“已经看过了,盖上吧。”

铁柱刚准备将白布重新盖回去。被长安伸手一拦:“等等,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慕淙屹惊讶地看着她盯着死者男性特征,并且蹲了下去。

“长安!”慕淙屹提醒她,“非礼勿视!!”

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男人的那玩意儿……是她能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