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罗语华给南宫蝉的疼爱,是天底下所有母亲都会给与自己子女的。

“婵儿,一定很痛吧?”

“也是好在伤在屁股,若是其他地方,你叫娘亲如何是好。”

罗语华说完眼泪流得更加凶猛,南宫蝉低着头,不敢看她,因为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的跟着她一起哭起来。

“娘亲,我不痛,真的,一开始有些痛,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放心吧,白哥哥对我很好,找了最好的医女给我医治,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也不会留下病根儿。”

“娘亲,你别哭好不好,我真的不痛,真的,只是看起来痛而已,真的不痛。”

南宫蝉不停的安慰着罗语华,这事儿闹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会子非但不能好好休息,还得挖空心思的劝慰娘亲,哎,也是没谁了,自己过得可真累啊!

抬眼看着一旁闷不做声的南宫娟,还不都是拜这家伙所赐,切,不要以为她过来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啊打错了,白哥哥不在宫中呢。

“白哥哥?”

“对啊,太子殿下说了,没人的时候我都可以这样叫他,而且这伤都是他亲自照顾的。”

“什么?”这一次南宫娟和罗语华几乎是同时惊叫出来的。

“娘亲,你们干嘛这么惊讶?” “婵儿,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知不知道你刚才说得是什么?”罗语华看了看一旁的南宫娟,这才朝着南宫蝉讲起了道理。

“婵儿,你虽然是国公府的女儿,但现在终究还是个没有名分的秀女,在东宫住着也不是一回事儿,还是跟娘亲回去吧。”

“再说了,你们的婚事,你父亲早就已经定了,太子殿下不是你的归宿,你们以后也别再来往了。”

罗语华的话讲将南宫蝉惊在原地,动弹不得,不是惊讶于她的话,而是在意说这话的人竟然是娘亲。

一开始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反对自己,唯独她不会,因为她是自己最最亲近的娘亲,可就在刚才,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娘亲,这话什么意思?”南宫蝉刚才未曾落下的泪,现在已经忍不住的往下掉。

倒不是因为她阻挠了自己与周慕白的情感,而是为他们的未来担忧,前世就是因为她们信了南宫娟的话,才会落得最终惨死的地步,可是自己又不能对着她们明言。

“婵儿,你应该知道,你与娟儿的婚事,你父亲一早就已经与皇上商量好了,如今你与太子殿下住在一起,同吃同住,已经是违背了你父亲的意愿,如果继续下去,为难的不只是你的父亲,还有皇上啊,孩子!”

南宫蝉抬起头,面脸泪珠的望着自己的娘亲,前世自己虽然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但至少死之前,娘亲从未让自己这么难受过。

“娘亲,女儿的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你们先清回去吧!”

“俊奴,送客!”南宫蝉掀开幔帐,一脸沉痛的说完,然后将脑袋埋在被盖里,此时此刻,自己不想多说一句话,也不想解释任何,她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总之,自己的心是好的,只要能保住整个南宫一族,只要能让爹娘寿终正寝,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婵儿,你怎么能这么跟娘亲说话?”这一下某人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那还不得将南宫蝉好好教训一番。

“婵儿,你知不知道娘亲一听说你受了伤,便什么都不顾的冲进了宫里,只为见你一面。”

“看你受伤,娘亲心疼的落泪,现在不过是说了几句为人处世的道理,你就要赶娘亲走,婵儿,你有违父亲的教导你知道吗?”

“俊奴,送客,怎么,是想要太子殿下回来,我在殿下面前告上一状你才满意吗?”

南宫蝉没有理她,只是闭着眼睛吩咐俊奴送客。

“这,国公夫人,南宫小姐,你们请回吧。”

“国公夫人,不要让奴才难做啊!”俊奴一脸为难的看着三人,这送客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只得朝着罗语华求情。

“婵儿,你太放肆了,连娘亲都敢忤逆,若是爹爹知道了,你又是一顿好打。”

呵呵,好打,难道自己这些日子受的罪挨得打,都跟她没关系么?

为了她,娘亲可是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呢,这个仇,自己也一并记在了她逼死自己的账上,来日让她受尽折磨,偿还自己所遭受的所有。

“婵儿,你以为你这样婚事就会有改变么,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南宫一族的未来着想吧,若是得罪了皇上,我们谁会有好果子吃呢?”

“送客!”南宫蝉几乎是吼出来的,南宫娟和罗语华的身子同事一震,就连俊奴都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了下去。

“南宫小姐,请吧!”

罗语华看了看南宫蝉,眼神中的悲伤和无奈不言而喻,最后转身便出了内殿。

“婵儿,你好好休息,娘亲改日再来看你。”罗语华走到外殿,这次啊转过身子,朝着内殿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南宫蝉再也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将头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原以为自己重生后,天赋异禀,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曾料,竟然是改变一个婚姻,都需要如此艰辛的历程。

心累了,也痛了,自己从未想过让娘亲伤心,却最终让她难过,未来的路,自己竟然有些惧怕了。

她对南宫娟的感情如此之深啊,又怎么会相信日后覆灭南宫一族的人会是她,如果知道了,又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南宫小姐,医女过来了,是否可以拔针了?”

“不用,等太子殿下回来后再说吧。”宫女再幔帐外询问室,南宫蝉已经泣不成声,最后用微弱的声音回答着,吓得宫女急忙汇报给了俊奴,俊奴吓得更厉害,也不得其他的了,直接便去了议政殿报信。

“婵儿,你怎么了?”周慕白回来时,南宫蝉已经哭得睡着了,掀开幔帐时,见到的情形,令他生生痛了一世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