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你这是做什么?”
“婵儿?”周慕白不知道如何描绘自己此刻的心情,总之,眼神所到的地方,除了鲜血再无其他,原来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就是如此。
自己不过是走了一下午,而且已经尽量赶回来,不曾想却令自己看到了心碎的一幕。
“到底怎么回事儿?”
“婵儿,你快醒醒,婵儿,婵儿!”周慕白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屁股上一片血肉模糊。
银针被她弄得四处都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如此?
“来人,快来人!”周慕白向来温润的性子,更是从未在东宫如此大呼小叫过,吓得俊奴有些惶恐的跑进来,望着帐幔发呆。
“殿下,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叫医女过来,快,本宫不过几个时辰不在宫中,为何婵儿会伤得如此之重?”
周慕白的问话,弄得俊奴一脸蒙圈儿,自己可是一发现苗头不对,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过去报信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哎,自己确实不知啊。
“奴才只知道,国公夫人和南宫大小姐过来了,然后母女三人说了些什么,最后好像闹得不是很愉快,南宫小姐就哭了,然后奴才就过来报信了。”
俊奴尽量说得慢一些,他怕自己一急躁起来,便说得语无伦次,到时候反而惹得殿下生气。
“快去传医女,快!”周慕白几乎是吼的,长这么大,出了在栖君阁,在这个皇宫宫里,自己从未如此激动过。
倒也不是自己的脾性真的有多好,而是到了自己现在这个位份,便已经没有了随意生气动怒的资格。
为君为皇者,能力和人品必须要成正比,必要的人格魅力是必须要有的,然而控制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是最基础的东西而已。
“是,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不用安排了,你亲自去,将女医局的医女全部叫来,如果婵儿今日有事,她们所有人的项上人头,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慕白抱着南宫蝉,双眼血红,他实在是想不到南宫蝉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她又为何要这么做。
然而此时的南宫蝉已经晕厥过去,人事不省,这个疑惑只有等她醒来后才能知道了。
周慕白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毕竟自己的东宫守卫森严,没有传召定外人是进不来的,刚才进来的人又是她的娘亲和姐姐,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她自己动手拔掉银针,太过疼痛导致她的晕厥,这才流了许多鲜血。
恐怕这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让她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擅自动手拔掉银针,又或者,事情的时间有多么紧急,令她连等候自己回来时间都没有。
“是,是,奴才马上去!”俊奴不敢怠慢,几乎是跑步去的女医局。
“婵儿,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家伙除了给本宫添乱,可还会做些别的?”周慕白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看着她血红的屁股,心中的疼惜无法言喻,如果她此刻是清醒的,自己保证不打她的连,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难怪在国公府时,国公大人会说:府中百七人,只为蝉打转!
言下之意,国公府上下一百七十多号人,几乎都是只围着南宫蝉打转。
“滚,滚,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滚!”南宫蝉的意识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模样,守在椒房宫里,日日等待着周慕宇的疼爱。
只是画风一变,之前还深情脉脉的周慕宇,此刻已经站在了南宫娟的身边,朝着自己一脸讽刺的发笑。
“南宫蝉,你是嫡亲的又如何,哈哈哈,二皇子只爱我一个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爹娘的心头肉又如何,我偏要令你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目睹他们人头落地,让你的嫡亲光环从此成为笑柄,让你从此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让你从此没人爱,没人疼,啊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蝉,这是你应该还我的,你知道吗,从小就活在你的光环之下,从小就生活在你给的阴影之中,南宫蝉,你也有今日,你看看吧,你的家人,看看他们,啧啧,人头呢,这鲜血的味道真是令人着迷啊。”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蝉,你从此就不是南宫小姐了,没有南宫一族了,就连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二皇子也不在乎呢。”
南宫娟近乎疯狂的笑容,令南宫蝉感到无比恶心,前世的一幕幕再次重演与眼前,南宫蝉的心几乎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没有了呢,来,我的好妹妹,你喝下去,乖,喝下去就没有痛苦了,小宝宝就在你腹中死去了,怎么样,我很毒辣是不是,可二皇子就是喜欢我的毒辣呢。”
“来,张嘴!”南宫蝉感觉自己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任由别人摆布,汤药下肚,腹中的疼痛来的如此清晰,仿佛从新经历了一般。
而且自己的嘴唇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除了落泪,除了用自己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自己竟然再也不能做其他。
“你的眼神,怎么有些不对呢,婵儿是清澈的,怎么能有如此怨恨的眼神呢,妹妹请放心,为了防止你去地狱告状,姐姐会将她扔到东苑荒林,让你成为孤魂野鬼,永远都不能入轮回道。”
“还要将你的怨气堵住,让你有气无处发泄,哈哈哈,妹妹,姐姐是不是想得很周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娟嚣张的大笑还在耳边萦绕,南宫蝉已经痛得死去活来。
“白哥哥,救我,白哥哥,白哥哥救我,救救我,救救南宫一族,救救我的孩子。”
南宫蝉的声音很低,而且吐词不清,周慕白听不明白,只知道她在一个劲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一个劲儿的摇头。
“白哥哥,白哥哥,救我,救我!”危难之际,南宫蝉想到的只有周慕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