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家小毅对刘程久攻不下,这在她过往的战无不胜的情感经历中是从未遇到过的。

她觉得这个挑战蛮有意思,她想改变战术,从他周围的朋友入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早就打听到刘程和杨宇、陆予锡关系很铁,而这前段时间杨宇几乎是一有空就往医院跑,所以她只能从陆予锡这边下手。

这天,她请陆予锡出来喝酒,并顺便打听刘程的感情史。陆予锡抿了一口酒,懒散地靠在椅背,吊儿郎当地说:“我说你啊,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多少女孩前仆后继,你还往前冲?眼前就有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你不要?”

家小毅故意左顾右盼道:“哪里有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陆予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家小毅道:“就你?你连给我们家刘程提鞋都不配!”

陆予锡:“靠!好歹我也是欧亚公司第一回头率的人,你是第一个这样损我的人!”

家小毅赶紧安抚他道:“好好好,知道你是欧亚公司第一帅行了吧?你刚才说什么前仆后继?难道以前有很多人也追过刘程吗?”

陆予锡道:“那追的人简直能拍成长龙,当然比起追我的女孩来说,还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啊。”“就那个,你们部门那个陈丽丽,她就是前一个扑街的人,你居然还敢往上冲?”

家小毅不屑道:“切,陈丽丽那个土包子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我家小毅一出马,将要终结刘程的单身史,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后来者了!”

陆予锡端起酒杯,跟她碰杯道“你的这份自信倒是和我很像!”

这天,刘程参加完中层会议以后,被家总单独留下来,家总说:“小刘啊,澳洲那边有几个代理商,你这段时间抽空去拜访一下,顺便去了解一下那边的市场。”

刘程道:“好!”

见他没有其他指示了,他正准备走出会议室,家总又说:“哦,对了,你把小毅也带上,让她跟着你多学习学习。”

刘程又道:“好!”下班以后,刘程拿出手机给陆予锡和杨宇打了电话,约他们出来喝酒。

自从刘程当了部长以后,他工作越来越忙,他们三个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但是一有空还是会聚到一起喝酒聊天。(那时候已经开始流行手机了,当然还没有智能手机。)

陆予锡一听说刘程要去澳洲出差,就来了兴致:“哥,你这是要去跟旧情人再续前缘啊?”

“哥,我有预感,这次澳洲之行回来你肯定不是孤家寡人了!”

杨宇也说:“刘程,你如果还惦记着那个女孩就趁这个机会见见面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刘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说:“嗯,到时候看情况吧。”说完,他扭头问杨宇:“你怎么样?这蒋建国也走了几个月,你和董夕月,到底怎么想的?”

杨宇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蒋建国走了以后,他再未和董夕月有任何联系,两个人偶尔路上见面,也就仅限于打声招呼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忍不住地想靠近她,一见到她遇到危险就会毫不犹豫冲上去,见到她受委屈,会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

现在,横在他们中间的阻碍没有了,他反而退缩了,他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陆予锡凑过来道:“杨宇,你父母双亲还健在的吧?”

“你又不缺母爱,你至于对个比你大十岁的女人念念不忘吗?”

杨宇一拳拍过去,陆予锡正在喝酒,被呛得咳嗽不止。

刘程道:“予锡话糙理不糙。董夕月不适合你,不说年龄的事情。你觉得你能承担起给两个孩子当继父的责任吗?”

“以前你偶尔照顾他们,那都只是一时半会的,也许你觉得自己还能应付得过来。一辈子还很长,你能保证几十年如一日都能做到无怨无悔付出吗?”

陆予锡道:“是啊,这买一送二的买卖不划算,咱不能做。”

“人家李淑媛多好,长得也不赖,年龄、学历都跟你相当,你们还是老乡,这么多年了,人家还对你痴心一片的,你是被猪头蒙了心了,都看不到?”

杨宇:“你们说的,我都懂。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翌日,刘程和家小毅飞往澳大利亚墨尔本。

他们的行程是墨尔本待两天,堪培拉待两天,悉尼待三天,一共七天。

在墨尔本、堪培拉,刘程白天都是拜访当地的代理商,跟他们了解当地的市场,跟代理商一起出去拜访当地的重要客户。

工作上的事情,家小毅不懂,她只看到刘程在客户面前从容不迫,气度非凡,越看越喜欢,心理暗下决心要把这个男人拿下。很快,他们已经到了行程的最后一站悉尼。

在悉尼的前两天依然是跟代理商联络感情,跟重要客户联络感情,这天晚上,是工作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请了代理商和几个客户一起吃饭,觥筹交错之后,刘程喝得醉醺醺地被家小毅拉回酒店。

家小毅把刘程扶躺到床上,刘程闭着眼睛,俊眉紧皱,他把领带扯下来丢到床下,又觉得胸口闷热,把胸前纽扣扯开了几颗,露出微红的胸膛。

家小毅给他倒了一杯茶,扶他起来喝,没想到他一口吐了出来,污秽物弄脏了他的衬衣,连家小毅的裙子上也沾了一些。

她嫌恶地帮他把衬衣脱掉,然后把他真个人半扶半拖进了浴室,把他往浴室里一放,就拿起花洒往他身上喷去,刘程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任她折腾。

弄完了这一切,她又是半扶半拖把刘程弄回了床边,想了想,咬牙把他的裤子也全脱了,看着他赤裸矫健的身躯,纵使生性豪放的家小毅也不免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她给他盖上被子,弄完这一切以后,她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她扭头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以后,看见床上的人依旧躺在那,轻微的酣睡,五官俊朗。

鬼迷心窍一般,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一丝不挂地穿进了刘程的被窝,贴近他,他的身体是冰凉的,她颤抖着手在他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抚摸。

刘程似乎有些察觉,他半睡半醒中感觉到身边似乎有软香温玉在轻轻触碰,接着感觉嘴唇被一个湿润柔软的嘴唇覆盖住,他微睁着眼,屋里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拉着,只透过一丝暖黄的灯光。

恍惚之中,他貌似看到了梦里的那个女孩的甜美的笑容,温馨,他是打算最后一天空出时间去见她的,难道,现在已经天亮了吗,他已经看到她了吗?还是说,是自己太过思念,以至于梦见了她?

可是一切的触感那么真实,她的嘴唇还是那么香软,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们耳鬓厮磨的日子。他口中喃喃低语,家小毅把耳朵凑近他嘴唇,才听清貌似他口中在叫着一个名字“温馨”,她猛地醒悟过来,坐直身子,脸色骤间转白。

愣怔半刻,她心中闪过一丝恶念,又变回笑脸,俯下头去吻住那人的嘴唇,娇媚如丝地说道:“我在这里。”

刘程猛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第二天,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到刘程的眼睛上,他猛地惊醒,坐起来,看到床边躺着的女子,他只觉头痛欲裂,用双手狠狠按了下眉心。

他用最快的速度,下床,到衣柜里拿出衣裤穿上,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昨晚的事情渐渐像幻灯片似的在脑中过目。

这时,家小毅也醒了,她眼睛直直盯着对面正坐在沙发里抽烟的刘程。刘程没敢跟她对视,只是低头用极为冷漠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家小毅本就生性活泼,说话直白,她叫嚣着:“刘程,你休想以喝多当借口。”“你是不是想上过就拉上裤子不认人了?”

刘程听到这直白的话,面上微囧,他说道:“你放心,我刘程做过的事情我就一定会负责的。说吧,你想要怎样?”

家小毅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正-式-和-我-交-往!”

刘程似乎双肩抖了一下,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冷冷说道:“好!”

虽然只一个字,这个字足以让家小毅兴奋地从床上一蹦三尺高,她跳下床奔到刘程旁边,搂着他脖子就往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刘程有点窘迫,他轻轻推开她,说道:“你赶紧穿衣服!”

家小毅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她也不脸红,哼着小曲就去捡地上的衣服穿。刘程边往卫生间方向走,头也不回地说:“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去机场。”

家小毅诧异问道:“我们不是明天的飞机吗?”

刘程道:“我改签成今天的了,明天我要赶回去开一个重要的会。”

刘程走到卫生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是温馨的。

他们大学时候共同的朋友林军知道刘程要去澳洲出差,就把温馨的电话号码给了刘程,出发以前,林军给刘程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号码,说:“你去了悉尼就抽空跟温馨见个面吧,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记挂着你。”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她还是单身。”

刘程本来打算最后一天空出来,去和温馨见见面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他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撕碎,扔进马桶里,摁了冲水按钮,细细的碎纸片随着流水旋转了几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程走到洗漱台,拧开水龙头,手捧着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去,顿觉清醒了不少。

刘程和家小毅收拾完东西,吃过午饭以后,就上了飞机,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