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茂纵火可是重罪,这回可不是关在县尹大牢,直接被关进京都天牢。
程老太在家得知消息时候,急得差点又晕倒了。
“老大,快去把你弟弟救出来,多少钱咱们都出,那可是天牢,在里面可遭罪了!”
“娘,你也说了那是天牢,我有什么办法!”程天德也头疼,自他接管家族,没一件事顺利,程老三就是惹祸精。
程老太的拐杖敲得震天响,“老大,那可是你弟弟,你不想办法谁想办法!”
程天德一副无奈的模样,就想撂挑子不管,被程天德夫人拉住,“娘,这事夫君确实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三弟烧了程敏的铺子,只要程敏不追究,官府追究做什么!”
程老太半响没说话,让她去求程敏,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程三婶哭天喊地,求着程老太,“母亲,求您救救夫君啊,他也是为了帮您出气才去干这等事的呀!你是祖母,程敏不敢不听你的话。”
程老太想了一宿,这程敏的性子她算是明白了,可不会因为她是祖母给她颜面,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偏偏还拿她没辙。
可为了小儿子,程老太忍着性子去找程敏。
这回可不再是对着程敏一通乱骂,她仗着年纪大,就在程敏家门口哭诉,说自己年纪大了,办事糊涂,没护住二房,这会儿后悔呢,不求别的,只求二房原谅。
天还没,程老太就来了,这会儿已经絮絮叨叨讲了一个时辰,左邻右舍不仅出来看热闹,还帮着敲程敏家的门。
程老太虚拉了一下要敲门的邻居,“大妹子,算了吧,她们肯定是不原谅我,我死了也不得安生啊。”
程老太一副可怜又孱弱的样子,好心邻居安抚着,“别这样说,您好歹是她们长辈,小辈哪能记长辈仇,我帮您敲门。”
屋内程敏和罗佩兰脸色阴沉,坐在堂屋听着外面的动静无动于衷。
程灵最先沉不住气,“母亲、大姐,肯定是为了三叔来的,咱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忍让,就该让三叔付出代价。”
卢双拉了下女儿,这也太口无遮拦,都知道老太太不安好心,可孝道大过天,她有程家祖母这个身份在,平时蛮狠不讲理还能掰扯几句,这会儿服软倒让人进退两难。
程筝也跟着点头,好不容易单独分出来,可千万不要搅和在一起。
程蕊一脸惊恐看着院外,几次想开口又硬生生忍住。
程敏瞧见了就让她想说边说。
程蕊声音颤抖,像是蚊子般嗡道,“她毕竟是长辈,这会儿左邻右舍都看着呢,我们再不开门,别人就该说我们的不是了。”
程灵最先不满,“四姐,咱们只要妥协了,以后就有妥协不完的事情,他们驱逐我们在前,大房、三房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再说要抓三叔的是官府,又不是我们让官府抓的,你怕什么!”
程敏也察觉程蕊的恐惧,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又不是金元宝,怎么能保证人人爱呢。
小院的门哐哐哐敲着,程蕊随着那一声又一声的急切敲门,睫毛也跟着扇动。
罗佩兰去开门,开门的竟是隔壁邻居。
“什么事?”
好心邻居叉着腰,“什么事?这早上多冷啊,老太太一大早就来这里找你们,你们连门都不开真是丧天良。”
罗佩兰斜睨着邻居,平时也就她嘴碎,没背地里少说程敏坏话。
罗佩兰靠着门框上,气淡神清反复不受程老太的影响,“你心疼她,你把她接回去啊!我们一大家子是阿猫阿狗吗?要我们走,我们卷铺盖走人,现在又要我们回去,我们就回去?”
“你们平时也都看到了,程老夫人什么个性的人,她为了自己儿子走投无路才来找我,等这事过去了,还不知道又要编排我们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位早点散了吧!”
程老太恨得咬碎了牙,可这会儿苦只有往肚子里咽,她拍着大腿,坐在门口大哭起来,“是我对不起二房一家,佩兰啊,你怪我是应当的。”
说着程老太还挥手作势要打自己,罗佩兰眼疾手快被她紧紧抓住,这次为了程老三还真下得去手。
曾经忍让了无数回,罗佩兰深吸了口气,“我已经带带着孩子们单独立户,咱们就是两家人,也就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了,程老夫人还是早点回去吧!和老大商量怎么救老三吧!”
罗佩兰松开老太的手,反而被老太握住,看起来枯瘦的手如同铁爪一般,抓得生疼。
“你只要让程敏去京都府尹说,不追究纵火一事,老三就放回来了!”程老太混浊的双眼带着希冀,迫切得提出自己要求。
罗佩兰挣脱程老太的手,“这事找敏敏没用,是他坏了律法,京都府要捉拿他,咱们没找你们要赔偿已经仁至义尽,程老夫人可不要再找上门了!”
说完就回了院子,关了院门,不管程老太在外如何撒泼哭诉,院门都没有再打开的意思。
程老太闹了两个时辰,终是回去了。
她们不知道,程老太是一边歪曲着事实一路哭回去的,稍微了解点内情的摇摇头不理会,更多的是像那“好心”邻居,跟着骂起程敏家不尊长辈。
这种谈资传的最快,不多久程敏一家不孝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也没人在意她们一家早就被赶出程家,更没人在意“不孝”的前因是何事。
听闻消息的罗佩兰在家骂着程老太。
程敏难得休息一天,乐得清闲,根本不在意外面的流言,等过段时间京都又有别的事,这事就根本不是事了。
然而清闲没多久,院门声又响起,她家的准姑爷,程筝的未婚夫婿秦秀才和他母亲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