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泽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对着千年前的人心动。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魔力，让人忍不住沉沦又沉沦。

程敏眉眼弯弯，“谢萧公子吉言。”

她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么放不开，畅想着明日促销活动，手也跟着挥舞足蹈。

萧昱泽只在她明亮的眼睛里，看见跳跃的烛火，那火似乎跳进他的心里，再也熄灭不了。

门外传来宵禁的提醒声，程敏急匆匆收拾东西回家，萧昱泽目送她离开，重新帮她清点一次货物，再离开她的世界。

天蒙蒙亮，程家院子已经响起说话声。

程氏脂粉今天做促销活动，早在五天前，程敏就学着现代促销发传单，一个铜板就可以雇孩童在街上发传单。

这几天陆续有人问活动怎么一回事，程敏解说一番，这些客人都等着活动这天再采买。

天还没大亮，程家人都透着难以言说的兴奋。

“大姐，我和四姐也想去帮忙。”五妹程筝说着自己诉求。

她每日在家中看女戒，做女红，自从定了和秦秀才的婚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听着大姐和姨娘们说起生意事，从前小娘还在她面前抱怨日子艰难，现在一天比一天精神，笑得也开怀。

她真的好想去看看。

程敏笑得爽朗，答应的话还没说，就被程母拒绝了。

程敏疑惑看着母亲，为何不能去？

程母蹙眉，带着一丝威严，“四妹还在相看人家，五妹已经和秦秀才定下婚约，铺子里今天人多，她们都不适合去。”

从前这样的话程敏听了不少，女人就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她心里虽不甘，但好像良家女都如此。

现在再听母亲说这话，心里升起一股反抗之心。

“以后她们嫁了人，大半辈子困在后院，这会儿做姑娘，为什么还不能痛快点，她们出门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因此惹恼了秦家，那秦家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程敏语气少有的严厉，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做男人的附庸品，守着男人制定的规则。

可没有人给她答案。

最终是程母败下阵来，朝着她们挥手，“罢了罢了，管不了你们，切记，一定注意安全！”

比往常早一个时辰，程敏带着姨娘和妹妹们去了脂粉铺子。

乔姨娘向外张望，越望越忐忑，街道上的人不少，可就没人来她们铺子。

“敏敏，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

程敏整理防伪标识单，还有自己准备的充值会员账本，不慌不忙回应道，“别急，往常这个时候咱们才刚开门，哪有客人上门，这才早市呢。”

她指着外面的街道，“你看来来往往的客人大多去了面馆、食肆、市场这些地方，咱们脂粉生意，来采买的娘子们肯定来不了这么早，吃过早饭巳时差不多，都等着吧。”

按照之前排练，乔姨娘话多一些，站在门口说些好话迎接客人，其余两个姨娘主要负责介绍产品，售卖产品，程敏就负责结账登记。

如今把妹妹们带来了，她们都能写会算，程敏就将结账登记的事情交给她们了。

最小的妹妹程灵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四妹程蕊指着自己一脸诧异，声音带着怯懦，“我不会啊，大姐还是别把这重任交给我，我怕我做不好。”

她本也不是特别想跟着一起来，程母说得也没错，她还在相看人家，万一人家在意这个名声呢。

听了程敏的话，也觉得挺有道理，后半辈子在后院相夫教子，现在出来多见见以后和夫君交流，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五妹程筝思索了片刻，“大姐，你给我讲讲，这个该怎么登记，有什么特别注意的。”

既然自己要出来见见世面，程筝也不想走马观花只是见见，人这一生这么长远，在后院相夫教子之前能有不同的体验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四姐不愿意，她很想大姐好好跟她讲讲。

程敏视线从两姐妹身上扫过，也没多说什么，就从博古架上拿一个脂粉，仔仔细细和程筝说着。

程筝听得很认真，看着盒子底部的陌生的字体，歪歪扭扭的数字，原来它们作用这么大。

“大姐，这有点像我们在官府备案的户籍，永桥巷程筝，可不就我一个吗？”程筝打着趣，“大姐，你也太聪明了，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程敏耳朵竟悄悄红起来，是萧昱泽的办法，她自然也没回答程筝问的问题，只是说着更多的注意事项。

正说着，程氏脂粉店迎来今天第一个客人，也是程氏脂粉的老主顾。

孙夫人手中还拿着前几日让孩童们发的传单，她举着手中的纸直接走到程敏面前，“程娘子，这什么意思，充值三十两，送三两，我买东西，你给钱我吗？”

程敏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在我这预存三十两银子，可以拿走价值三十三两银子的商品，时间不限，可以是一次性采买，也可以是分次采买。”

孙夫人听了连连点头，“那我充值更多？”

“自然送的越多，我们一共分三个价位，充值三十、五十和八十，分别额外赠送三两、十两、三十两。”

孙夫人听了连连咋舌，“这要是今天来的人都充八十两，你们岂不是要亏钱？”

这孙夫人和夫君也是生意人，就在街头开了家成衣铺子，立马算出八十两优惠大。

“孙夫人快别笑话我，我这脂粉只是小买卖，一张口脂才几文钱，谁会一下子充八十两，普通人一家一年多的收入全充给我，吃什么喝什么。”

程敏说着客套话，打着太极。

孙夫人掩面一笑，压低声音道，“别装了，外面都在传程娘子有极品脂粉，官家太太们都来你这采买，还经常买不到！”

程敏笑而不语。

孙夫人直奔最里面的博古架，那里分装的都是从现代拿回来的胭脂水粉，外面的包装盒子也是更加精致。

孙夫人啧啧道，“来的早就是好，我前几次来，可没这些好货！”

她算着价钱，不多不少拿走三十三两的东西。

“孙夫人要这么多脂粉可不一定用的完。咱们充值的银钱都在账上，剩余的可以留到下次。”

程敏解释着，以为孙夫人怕她以后会不承认。

哪知孙夫人摇着脑袋笑道，“我用不完，送得完呀。”

她的算盘打的好，程敏的脂粉卖的很快，等她没货的时候，她拿这些去当人情。

可她哪里知道，程敏连同两界通道，想要多少有多少。

孙夫人爽快付账，程筝按照程敏的要求仔细入账，充值三十，赠送三两，消费三十三，包括消费的每一个脂粉品类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孙夫人离开后，姨娘们和妹妹们都高兴极了，程敏心里吐槽孙夫人真是只老狐狸，算的准准的。

充值促销的活动精髓在于每次不是那么恰当刚好用完钱，账户不够就要再添钱，甚至是为了优惠充值更多的钱。

孙夫人走了没一盏茶的时间，店铺人流逐渐多起来，迎来人流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