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被抓走,这场热闹落下帷幕。
吴肃扫视着围观的人,“下次还有人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本少爷就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女人被吓得浑身发抖,跪倒程敏面前解释自己的无奈,求她放过自己。
程敏从她手中扯下自己的裙摆,眉头紧蹙,“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孩子,还不是为了自己,自己软弱无能,只要满足他,你就能过得舒服一点,但凡你硬气点,孩子能被他说卖就卖?他能随意打骂你们吗?”
“身为母亲,任何时候振作起来还不晚。”
程敏从怀中拿过诊金递给药童,再没有多余的话就离开。
刚出门药童追出去,“程娘子,这诊金给多了。”
吴肃在一旁嗤笑,“程小娘子菩萨心肠,多出来的留给这女人看鼓胀病。”
程敏瞟了吴肃一眼,对着药童点头,身后女人瘫坐在地上,满脸纱布缠裹,嘴里瓮声瓮气说着什么,没有人听清。
热闹结束,人群散去,程敏心中惦记着男人说的话,她要搞清楚毒面脂的来源。
只是毒面脂盒子已经被官差带走了。
吴肃带着他的大汉们在街道上招摇过市,程敏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
“吴小公子,请留步。”
吴肃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程敏,毫不掩饰讥讽,“怎么,有事求我?”
程敏脸色一红,尴尬地点点头,“那面脂盒子你能帮我从官差手里拿回来吗?”
吴肃气笑了,难道他脸上写着“好人”两字?
“没空!”说完头也不回往街角的茶楼而去。
程敏提起裙摆快步跟上去,“咱们好歹是合作伙伴,这脂粉生意做的好,你能获利一半,现在有人要抹黑我的脂粉,损害的可是你的利益。”
吴肃不为所动,继续喝茶、点曲。
程敏继续游说,“肥皂我已经在做了,现在就等着从李氏木器坊定制的木器盒,这可是大利润,若咱们招牌毁了,这利润可就没了。”
吴肃卡在喉咙里的“蝇头小利”硬生生咽下去,他已经从程敏那拿走几块肥皂,当作礼物送给别人。
如今已经有人四处打听这是何物,哪里采买。
肥皂价格已经炒到百两银子一块,偏偏市场上一块也没有。
他不耐烦点着桌子,“真是麻烦死了。”
他指着自己的一个手下,让他去找官差把那盒子拿回来,再去李氏木器坊问清楚,这样的盒子他还卖给了谁了。
吴肃有条不紊的安排,条理清晰,哪里像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他又指着窗外的风景问程敏,“你觉得这里风景如何?”
一面临街,一面临湖,二楼视野开阔,是这条街上绝佳的位置。
“一楼卖你的那些高端脂粉,二楼卖肥皂,整个京都乃至南梁都是独一无二的,如何?”
程敏站起身来,从窗户探出脑袋,吴肃选的这个包间面临碧波湖,此时已近日落,湖面泛起花船。
“这位置更适合做别的,比如酒楼。”程敏想到自己在萧昱泽那里看到的酒吧。
不需要那么喧嚣吵闹,配上小曲,和别具风格的美酒,还有窗外的美景、美人,这将会成为京都最高端的销金楼。
没有几个男人不爱酒,听闻程敏描述别具一格的美酒,吴肃当下来了兴趣。
“你说的那些酒也是你的那个西域商人提供的?”吴肃想不出还有什么美酒是他不知道的。
程敏点头,让他等上片刻,她小跑着回店铺取酒。
连带着玻璃杯一同拿过来。
程敏怀里抱着一个大包布,跑得微微喘气,脸上带着兴奋的红。
只靠她做酒这门生意是万不可能的,但有吴肃这个霸王,她肯定能分一杯羹。
“琉璃杯?”吴肃心里大为震惊,比他见过的琉璃杯更为晶莹透亮,而且大的小的形状各一,十分美观。
程敏脑中回想昨天夜里萧昱泽教她怎么开酒。
从包布里找到开瓶器,扭着瓶塞。
吴肃等得心急难耐,瞧她那墨迹模样,从她手中接过开瓶器,不费吹灰之力砰的一声打开了。
吴肃眯着眼深嗅着,一股浓郁的果香味,仿佛让人至于青草之中。
倒入程敏准备的琉璃杯中,晶莹剔透的琥珀色,显得十分诱人。
再次深嗅,一股辛香刺激着鼻腔,吴肃忍不住吞咽口水,抿了一小口。
入口如他所料是香甜的果香,滑至喉咙时感受到一股刚烈,吴肃龇了下嘴,又来了一口,整个人仿佛至于云端之中,真是妙不可言。
“这是什么酒?”
“威……”程敏一下子卡住了,“危死鸡?”
吴肃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听听,你觉得你说的名字,配得上这么好的酒吗?”
程敏看着包布里大大小小不同的酒瓶,上面的字仿佛天书,弯弯扭扭。
萧昱泽明明跟她介绍过,可是种类太多,她实在记不太清。
“这不重要,总归不是咱们中原的酒,但只有咱们有!”
吴肃听了眼睛直发亮,比起做女人的脂粉生意,他对美酒更感兴趣,直言道,“这生意我要占七成!”
程敏不愿,最狠不过奸商,他比奸商还贪心。
吴肃一脸志在必得,“这茶楼我花钱买,花钱改造,日常经营我负责,这酒我也花钱买,而你只需要稳住你的西域商人,给我提供源源不断的酒水,你就可以分三成。”
比起脂粉买卖,吴肃只需要出人脉就可得五成,所有成本都是程敏承担。
轮到酒水生意,程敏只提供货源就可得三成。
这买卖不亏。
程敏心里盘算,比出四根手指,“我要四成,我只占一成,还有三成留给我的西域商人。”
比起萧昱泽的家乡,她能为他提供的货品种类太少,而他的世界物资丰富,随便一样在她的朝代都能掀起轩然大波。
萧昱泽虽不提它们的价值。
可程敏不能不懂事,这三成利润必须留给他。
此时萧昱泽正在霍言办公室谈合作,全然不知异时空有人为了给他挣份家当有多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