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若让我知道你这一次再一次的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我可不会替你收尾!”
“爹!”徐钰霞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女儿什么时候给你闯祸了?不一直都乖乖的待在爹爹的身边吗?”
徐元良看着自己身边卖乖的女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今日不同往日,如今邪王已经成了钦差大臣,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我还听说他可能来了金陵,你要是不安分一点,如果真把他得罪了,咱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堂堂邪王又有什么,不就是手中掌握了一点兵马嘛,但是在这金陵,难不成他还能挥军南下?”
徐钰霞并没有将白瑾宸当一回事,撇了撇嘴。
“你少给我说两句,莫要被别人听见了。”
“若是听见了他们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徐钰霞这几年作威作福惯了,早就已经养成了一副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即便现在徐元良警告了她,她也没有当回事。
徐元良虽然心里还是有一些些的忌惮,但是说到底,他在这金陵拥有的权利还真就算是顶了天。
即便邪王真的来了,也不可能不安个罪名就先斩后奏。
只要他还顾及自己在这天下的名声,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罢了,在金陵里嚣张一点也没关系,让我看看你把谁关进去了。”
徐元良看向大牢里的苏卿言二人,总觉得白瑾宸长得有一些眼熟,但是细细想来也不曾在哪里见过。
他也曾是见到过邪王的,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是那冷酷的气派与现在面前这个男人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只要不是邪王,这件事情就好办。
“他们二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
“哦,质疑我的身份。”徐钰霞嘟着嘴。”还张口闭口都说得看王法,我早就说了,在金陵我们徐家说的话才是王法。”
徐元良没有反驳女儿的话,似乎是默认了。
苏卿言看着这面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长得倒是慈眉善目,不曾想心竟然是黑的。
“我等说的不曾有错,金陵也是陛下的金陵,跟徐家又有什么关系?”
徐元良眼里微微泛出一丝京光,见这女子说起这话时,周身气度不凡,询问。
“不知姑娘是谁?”
“我不过就是一个平头小卒罢了。”
苏卿言还想接着套两句话,谁知徐元良竟然冷哼一声。
“平头小卒又怎会穿得起这幻音绣做的衣裳?姑娘可是京城中人。”
“我姓李。”
“李,”徐元良略微思索,大惊,“莫非是李丞相的?”
苏卿言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我本是背着父亲偷偷出来游历一番,不曾想还见识了这么一出好戏。”
徐元良知道这李榕华乃是朝中新贵,现在风宠正胜,可以说是贵不可言。
自己当初还想找个门路去搭个线,结果不仅没有找到,甚至还差点被人赶了出去。
现在可是老天爷降下来的门路啊。
徐元良双眼微微发亮,连忙走过去。
“还不赶紧把门打开,请李姑娘出来!”
徐钰霞有些不太乐意。“爹。”
“行了,闹小孩子脾气,闹到什么时候,赶紧给李姑娘赔罪。”
苏卿言既然他这么快就变了脸色,心里猜到了他跟丞相之间估计是还没有搭上关系。
那就只好先借用一下丞相的名号了。
苏卿言不动声色的跟白瑾宸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从大牢中走了出去。
一路上徐元良还时不时的问了一些京城中的问题。
苏卿言不仅对答如流,还多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细节。
这下子可是让徐元良彻底信服,以为自己还真就遇上了丞相府的千金。
感慨一番以后,马车到了。
徐元良邀请二人下车,徐钰霞见他们这么快就被自己父亲当成了坐上宾,心里还是不爽,摆着个脸色不说话,直接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率先进了府。
徐元良看见自己女儿这副样子,有些尴尬的赔罪。
“小女玩劣,是我没有教导好她,还请二位莫要在意。”
“徐姑娘这是真性情,刺史大人说这话倒是折煞我了。”
苏卿言举止有礼,动作谦虚,倒是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书香世家的风范。
徐元良见对方举止谈吐皆不凡,再加上这一路打探的那些消息,心中的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彻底打消。
笑容里也带了几分真切。
“说来也不怕姑娘见笑,我这女儿平时也没有今日这番淘气,可能是才从外面游历回来,心还没有定下来吧。”
“家父曾经教导我在外游历得低调,刺史大人恐怕还是得多提醒。”
苏卿言暗暗嘲讽徐钰霞刚才将他们关进大牢的事情。
徐元良听了这话哪里还敢多说,其他的连忙点头。
“这件事情我记在心中,改日定当好好教导,还请姑娘莫怪。”
苏卿言这才跟着徐元良入府。
两人刚一入府,就被这刺史府邸的气派给震慑住了。
白瑾宸还是头次见到竟然用上好温玉来做观景石。
不过巴掌大的温玉在京城都可以卖出天价,这如小山一般大的温玉就这么放在露天,可真是暴殄天物。
还有这随处可见的琳琅玛瑙以及难得一见的有鸽子蛋大的夜明珠。
这刺史府外面修的倒是符合规制,就是这府中布置,恐怕皇宫也就陛下的养心殿可以比上一番。
这里面可都是他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啊。
白瑾宸一想到折子里说的金陵有多少人遭遇水患,又有多少百姓因为吃不上饭流落外地。
而如今这金陵父母官竟然住在如此奢华的地方。
就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拿出上方宝剑,一下子把对方给砍了。
一旁的苏卿言看了以后心里也生了不少怒气,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刺史大人这府邸殷实,很多东西我在京城都未曾见过。”
徐元良未察觉出对方的语气,有些谦虚的说。
“这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景观,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在金陵还是挺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