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宸脸色一冷,刚要上前,苏卿言却已经自己开始反击。
“我算不算什么东西不重要,不过是一双十两银子的鞋而已,这里有一百两,够你买十双了,拿着这银子赶紧滚。”
徐钰霞还是头一次见到在自己面前这么狂傲的人,一时之间气的怒火中烧。
“你可知道我是谁,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管你是谁,大家都是坐在船上准备去金陵的,照理说大家都付了船票,每一个人都是客人。”
苏卿言冷眼嘲讽,“且不说在船上狭窄,即便这船再大,这么多人站在一起也难免会有个磕磕碰碰。
你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小应该有不少人教你诗书礼仪,这就是你读完书以后的行为?
真是可笑。”
苏卿言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少人听了心潮澎湃,甚至有人还附和了,说了一句“好!”
徐钰霞也没想到面前这女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她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的话语,狠狠的跺了跺脚。
“你给我等着,我父亲是金陵御史,只要进了金陵地界,我看你能奈我何!”
“哦?金陵御史?听上去这名头倒是挺气派的,可是我记得金陵应该归总督来管。”
“你说那个病秧子,他早就已经不管了。”
徐钰霞说话也没个遮拦,反正这些事情都是金陵传遍了的。
即便她现在不说,等那些人进了,将来也自然就都知道了。
“你现在给我道歉,等进了金陵,我还尚且饶你一命,不然,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这话听着倒是新奇,难不成金陵还没得王法?我又我一没杀人,二没偷盗,你凭什么治我的罪?”
“呵,走着瞧。”
徐钰霞撂下这句狠话以后转身离开了。
苏卿言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白瑾宸,笑着走过去。
“这金陵当真如他所说,已经成了一个没有王法的地方了?”
“应该不会,金陵富足,历代皇帝对此都颇为看重,除了一时总督之外,还设有监察,即便总督身体不好,越是全力变大,但是有监察在,应该也不至于。”
“可若是刺史和监察合作呢?”
苏卿言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个女人说这些话时,眼中的自信是没有办法做假的。
白瑾宸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微微发寒。
“若真是如此,那恐怕咱们这一次去金陵还真得动用陛下给的那道权利了。”
“隐瞒不下去了就不隐瞒呗,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苏卿言虽然不喜欢太过高调,但是适当时候,权利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是因为有了这件事情,当做了调味品,接下来的时光过得特别的快。
苏卿言还没反应过来,船夫就已经提示马上就要到靠岸了。
她看着这外面的青山绿水,扑面而来的温暖的气息,让她觉得仿佛回到了夏日。
越靠近看头越难看到这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样子这金陵还真是一个富庶之地,即便是在码头都有不少做生意的。
苏卿言我刚准备下,谁知却看见两排官兵跑了过来。
徐钰霞十分高傲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下了船,对着那官兵说道。
“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苏卿言挑眉,不曾想还真如徐钰霞所言,只要是进了是金陵第一届还真就是她的地盘了。
“既然你说你是刺史的女儿,徐小姐,我和我丈夫二人未曾来过金陵,也并非通缉令上的人,你不由分说将我二人抓起来,恐怕不符合王法。”
“本小姐管你说的什么王法,来了金陵,我说的话就是王法,还不赶紧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徐钰霞没有说,说这话是脸色十分傲慢,但是周围的那些人像是司空见惯,一个两个的都不敢上前,甚至还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了对方的霉头,把自己给也给连累进去。
眼见着那些官兵要上前,苏卿言突然伸出双手。
“既然这位姑娘已经说了我们触犯了王法,那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处置我们。”
徐钰霞还头次见到这么配合的犯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个茬。
愣了一秒,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白瑾宸也伸出了双手,一言不发,似乎是认同了苏卿言的话。
“好,很好。”
这一举动成功的愉悦了徐钰霞,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先将他们带回去,关进大牢,等我爹过来了以后再看怎么罚她们。”
大牢里,苏卿言打量这周围的牢房,颇有经验的感慨了一句。
“这金陵跟京城都快不相上下了,你看看这牢房布置的多么干净。”
“确实花了一番功夫。”
白瑾宸也有些惊讶,金陵的财力比他想象的要深。
“可是近两年金陵一直都说自己入不敷出,上交的税款一年比一年少。”
白瑾宸突然想起自己在很久之前看过的那道折子,脸色微微发寒。
“当时写折子的人正是徐刺史,他还付了一张明细表,写明哪些地方闹灾,用了多少钱赈灾,所以没办法补齐税款。”
“闹灾?”
苏卿言听到这话忍不住有一些想笑。
“金陵这两年可都是风调雨顺,我在船上可是跟一些人打听过了的,哪里闹灾?”
白瑾宸倒是没想到苏卿言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又想起那封折子的内容,联想起今日的待遇。
这么明显的贪污,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看样子咱们得先把这里整顿一番,才能继续游玩了。”
白瑾宸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下。
墙外也传来同样一声哨声,苏卿言看着这举动,惊讶。
“难不成你还准备发兵?”
“虽然陛下已经赏赐了莫大的权利,但是这里毕竟是有个土皇帝,若是没有兵马,恐怕咱们还是有些危险。”
白瑾宸心思细腻,想的周到。
苏卿言还要开口,牢房里传来脚步。
“爹,就是他们!我都跟你说了,他们不可能是什么达官贵人,穿的这么朴素,怎么可能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