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伍毫心头一窒,立刻回答,只是被戳中了心思,加上没想到邢昱几年前的案子都能翻出来,一时间心慌了,倒是忘记了邢昱也许根本没证据证明这一点。
不过,邢昱却让他看到自己的底牌,时隔五年,当年的侦破手段比起现在差了很多,邢昱已经重启案子,他有预感,这个伍毫,也许就是当年对那个画家下手的人。
“听不懂是吗?”
邢昱冷冷放下卷宗,
“那我就给你好好说说,你当年的盗窃案子,问题很大,既然要进别墅偷东西,难道不应该提前踩点,那个时候画家全家人都在,显然不是临时没出去,而是你根本没提前踩点,只是临时去的。”
“我那个时候着急用钱,哪里会想那么多!”
伍毫为自己狡辩,“这个案子都多少年了,你提起来无非就是想把我按在这里,我怎么得罪你们了,要这么搞我?把我身上泼脏水,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忘记了,那没事,我可以继续提醒你!”
邢昱不慌不忙,“余路都被抓起来了,我怕你不说?”
“既然你不想要立功的机会,那咱们就慢慢的耗着!”
警局法医操作间。
顾弈秋拿起一块腿骨仔细观察,先是称了重量,随后又做了测试反应,确定了这块骨头上面有洗衣粉的含量在。
“洗衣粉?”
杨桃在看到了骨头上面得到的检查成分之后,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迅速的说出了洗衣粉三个字。
“没错!”
顾弈秋点头。
“那这些人是在把上面的肉都给剔除了之后,又用洗衣粉清晰过吗?我的天,这些人真的是太变态了吧。”
谁说不是呢?
顾弈秋难得表现出格外认同杨桃的样子,她把骨头放下,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
“吃东西吗?”
顾弈秋问杨桃。
“吃!”
路过的鉴定科同事:“……”
好吧,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些法医部门的人对着刚刚解剖完的尸体都能说吃饭的行为了。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鉴证科同事凑过来,“顾姐,一起点吧,大家今晚都在熬夜,吃点好的。”
本来是打算AA制的,结果话还没出口,就瞧见顾弈秋点头答应,“行,我来点,你去算一下人数,我请大家吃宵夜!”
这里的工作着实是离不开人,顾弈秋在算了人数之后,点了一大堆的烧烤和咖啡。
工作期间,不可以喝酒,正好用咖啡来提神。
送外卖的小哥来到警局,看到公安局这么多人,都惊呆了,给顾弈秋送外卖之后,回去就和自己的家人感叹,“这年头,啥都不好做啊,你是没看到,那公安局里,人人顶着一个熊猫眼,也不知道几天没睡了,了不起,咱们小老百姓,还是小心点,少给他们惹麻烦吧!”
顾弈秋哪里知道自己点了一个外卖还顺带着发展了一下道德教育,分着吃了这次的烧烤,顾弈秋顺便知道邢昱让禾嘉雪找那个伍毫罪名的事情。
“能不能把地图和当年的供词给我看看?”
顾弈秋吃东西很快,率先吃完之后,就询问禾嘉雪,在电脑上看到了当年的情况。
“还有其他物证吗?”
顾弈秋问禾嘉雪,在物证的照片上,看到了一个小型的电子表。
“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戴着这个,这并没什么稀奇的。”
禾嘉雪扫了一眼,这是市面上很普通的电子表。
黑色的表带,表盘都碎掉了,上面还有血迹,顾弈秋看着这块表,又看向了其他在KTV现场里传回来的照片,在这伍毫的手腕上,也有一块表,只价格不同,叫劳力士。
光是这个,根本无法给伍毫和持刀伤人案联系起来,不过伍毫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没人注意到吗?
顾弈秋伸出手在电脑上点了点,禾嘉雪打开了这个放着伍毫资料的文件夹,里面除了伍毫的简历还有之前伍毫闹出偷窃的别墅照片。
顾弈秋都看了一下,又看了之前的伤势报告。
两个案子强行拉在一起,的确有点不太合适,可也的确有疑点。
顾弈秋不知道邢昱要怎么做。
“谢谢!”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对这些尸体和器官进行检验,给邢昱提供线索。
夜宵的威力终究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这些习惯于经常熬夜的人,连着整整忙了一晚上,等到天亮的时候,顾弈秋的办公室门被检验科的人敲的砰砰响。
“顾姐,出结果了!”
检验科同事过来和顾弈秋汇报成果,“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对从现场带回来的尸骨和人皮还有器官上面的组织进行比对,的确对的上,这些人皮和器官都来自于这些骨头的主人,初步估计,应该有十三个人!”
十三个人。
顾弈秋的眼底露出不忍之色,“这些死者还有其他信息吗?”
她忍着心中那种怜悯,询问同事。
“没发现什么其他共同之处,他们的年龄和性别都对不上,因为尸体被高温烹煮,加那些器官也被处理过,暂时无法确定死亡时间。”
这些人在这方面的凶残让人发指。
顾弈秋让同事先回去,继续做检验,自己则是把那些尸骨上面的发现都给写了下来,准备等会儿一起送给邢昱。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早上七点钟,顾弈秋本打算打电话给邢昱问一问具体情况,刚拿起手机,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顾警官。”
三个字,那清冷熟悉的声音让顾弈秋浑身一紧,她怎么都没想到,会用这种办法和陈阳阳联系上。
“陈阳阳,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我们见面聊!”
顾弈秋立刻换上外套就要朝着外面冲,陈阳阳却拒绝了她的见面提议,“我们不能见面!”
“我还有事情要办,我知道顾警官你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你的做饭习惯,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想对你的家人做什么,也请你能不要防我和防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