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态度?太嚣张了!”

没见到过有人可以这么嚣张,警员们的脸都气的涨红了,手用力的抓成拳头,强烈忍着想对这个人下手的冲动,特别是那几个都见到过现场有多残忍的警员更是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忍到了极点。

邢昱却很稳得住,屋顶上面的灯质量上乘,把这个人照的十分清楚,他不怒反笑,“看来,你身上背着不少东西,认定自己说了也不能脱罪,哦,不对,是主动交代那点功劳,恐怕不够,所以才这么嚣张,让我想想,你是做什么的?”

眼前这个男人,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是瘦弱,可邢昱却留意到了他的手,上面布满了老茧,像是做了不少粗活,邢昱还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肌肉,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冷静。

“看你的样子,应该地位不低,余路做的这种买卖,文化人能做什么呢?你帮他管账?”

邢昱猜测的时候,这个男人听到余路的名字瞳孔紧缩了下,却迅速恢复镇定,这一切都被邢昱看在眼里。

他很冷静。

心理素质这么高,当个简单的会计?

就在这个时候,警员们已经把照片发给了在局里的邱芳,她看着那张照片,瞬间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伍毫,余路的心腹,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余路特别器重他,根据我对余路的了解,他应该是帮余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邱芳认认真真把之前见到过余路和伍毫做的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告诉警员,警员把这些录音记录下来,发送给了邢昱。

邢昱得到消息,忽然停止审讯。

伍毫见到忽然不问了,反倒是有点紧张,只是他控制的很好,很少有人能看出来,但不包括邢昱。

人在紧张的时候,免不了会有点特殊的小动作,动作幅度大了,会让人察觉出来,伍毫的动作就是偏小的那一类,他的大拇指紧紧的扣着另外一只手的虎口,时不时的抠一下。

“邢队,这些都是邱芳提供的,这个伍毫的确是个关键人物。”

禾嘉雪把信息汇总,同时在公安局档案库搜索了一下伍毫这个人。

“伍毫,1993年生,五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亡,之后被奶奶抚养,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打架斗殴进过少管所,初中毕业后一直在社会上跟着一个叫黑三的人混社会,当打手,七年前因为偷东西被判刑两年,五年前出狱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没想到屡教不敢,又跟着余路做事。

邢昱扫过这些资料,目光落在伍毫偷东西上面,询问禾嘉雪,“他的盗窃案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因为入户偷窃,当时别墅里还有人,双方起了冲突,伍毫打伤了人,所以才被抓了现行,判刑入狱。”

禾嘉雪解释,“这是他的案件资料。”

邢昱收到电子卷宗,在上面看到了伍毫入室抢劫的全过程,邢昱看着上面的内容,忽然问禾嘉雪,“能不能帮我查查看,在他犯案的同时间段,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比如杀人案!”

禾嘉雪不明就里,可还是飞速按照邢昱要求查探同时间段的凶杀案或者重大案件。

还真被她找到了。

禾嘉雪心中惊讶,赶紧汇报邢昱,“邢队,查到了,在这个伍毫偷东西的同时间段发生了一起十分恶劣的持刀伤人案,受害者重伤,腹部中刀十三下,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受害人是个画家,自那次后,落下了终身残疾,远走国外,再也没回来过。”

这是什么情况?

禾嘉雪进行合理猜测,邢昱却让他找到那个画家的联系方式,问问他当年的案件细节。

邢昱合上这些资料,再次回到审讯室内。

“伍毫是吗?”

刚刚出去的时候,邢昱还不知道他的姓名,现在就知道了,伍毫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手指再次扣了下自己的虎口。

“哟,警官就是厉害。”

伍毫露出一个笑容,身子后靠,一副闲适自得的样子。

仿佛自己不是在配合警方审讯,而是在和人谈生意。

“你胆子够大的,怎么,就这么没话和我们说吗?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抓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猜猜看是因为什么?”

“警官,你别吓唬我了,我可是合法公民,我不就是来KTV唱歌吗?你们这边都闹成了这个样子,那我肯定要走啊。”

伍毫不耐烦的回应,根本不把邢昱说的话当回事。

“哦?可余路不是这么说的。”

邢昱猜测伍毫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故意诈他,“你们老大余路都说了,你还要死扛着,你倒是挺忠心的,他杀了人,证据确凿,要是能争取到立功表现,说不定还能少判几年,你确定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没什么可说的!”

伍毫眼神闪烁,却死不松口,“你们抓我就很莫名其妙,警官,我可没发犯法,你们别是抓不到犯人,就拿我充数吧。”

有警员忍不住了。

“我们从来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但是前提是,他得是个好人才行。

显然,伍毫自我感觉良好,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符合警员说的话,眉毛上挑,“我觉得吧,这位警官说的对啊,我就等着各位放我出去了!”

太嚣张了!

三番两次的挑衅警方,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邢昱却冲着他笑了下,语气淡淡道:“不着急,我们慢慢谈,先说说你在七年前犯的案子吧!”

伍毫自然放肆的笑容不变,手指却忽然不动了,用力的掐了起来。

“警官,七年前我不就是入室盗窃伤了人吗?我都坐牢出来了,你再提那个事情,是没事扣押我了吗?你们得给我找个律师,别欺负我不懂法律啊!”

“伤人?”

邢昱用力拍桌,气势逼人,冷冷的目光让伍毫气焰瞬间消散了不少,在他有点惊疑的目光中,邢昱冷冷开口,“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你身上背的人命案子,今天不打算交代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