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秋并没有错过她脸上浮现的表情，而是缓缓开口：“看样子，你和常羽应该是很熟悉的。”
顾云沫啧了一声，翘起二郎腿，深吸了口烟，不屑的开口：“我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她，她给我惹了不少事。”
“什么事，展开说说。”
毕竟是警察发问，顾云沫也就没有隐瞒，毕竟也不是能隐瞒的事。
她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常羽这个人心坏的很，总是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身边几乎没有和她关系很好的朋友，都是伪装和她关系不错。”
“当然，我也是。”
顾云沫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常羽不待见。
“但是，她花钱也大方，我开店就是为了赚钱的，她人傻钱多，我虚伪的奉承几句也没什么。”
顾弈秋抿了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在这里有没有认识什么小混混之类的人。”
顾云沫想了想，说道：“她玩的挺疯的，那段时间确实认识了不少人。”
“我知道的就是这几个人。”
顾云沫很上道的取了纸和笔，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和姓名从店里的电脑上调取了出来。
毕竟她这个酒吧也不敢那些非法的事，来客人的时候，也是会查看身份证的。
顾弈秋拿到了那几个人的身份后，低头看了一眼，眉心微微拢起，明显是有些惊讶的。
好一会，她才对顾云沫道：“多谢，那我们就先走了。”
时间也不早了，酒吧这个时候最是热闹了，顾弈秋已经听到外面传来的歌声和说话声了。
顾云沫拽住了乔松的胳膊，一笑：“你也要走？留个联系方式？”
乔松甩开了她的手，淡淡的道：“顾小姐，我有喜欢的人了，希望你自重。”
顾云沫微微挑眉，她也不生气，就是很可惜。
乔松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吧。
顾弈秋见他之前面对歹徒的时候根本不怕，如今却怕一个女人，不由抿唇笑了一声。
乔松不自然的看着她：“顾主检，我希望今天晚上在酒吧发生的事，您能保密，不要告诉警局的人。”
顾弈秋明知故问：“不要告诉谁啊。”
乔松抿住了唇，目光有些闪躲，梗着脖子道：“顾主检，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那我想要跟谁说，也是我自己的事。”
“顾主检。”
“嗯？”
乔松张了张嘴，可能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的说感情的事有些矫情，也不符合他的性子，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顾弈秋却摩挲着下颚，走到了车的旁边，开打副驾驶的门，说道：“前段时间，嘉雪忽然表现的很奇怪，对一些案子里的渣男很反感，她以前其实很冷静，我想那段时间她在感情上应该是出了问题。”
“话说，你和嘉雪是怎么认识的？”
乔松嘴角一抽，有些不解和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对她和毒别人，完全就是两幅态度吧，我们又不傻。”
乔松有些尴尬：“那大家……”
“可能都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
“你快上车，咱们先回市局。”
顾弈秋看他一直站在外面，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
市局，邢昱还在整理这个案子的线索，谭明义已经把那几个人的资料调取了出来，其中有三个人还在世，都在疗养院里。
如果他们是散播河神传说的始作俑者的话，那么从他们的口中，应该能更精确的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明天再去看看吧。
段则非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忽然出声道：“要不要约那个人出来，当年那个案子之后，我就没有在见过他了。”
自从在人行横道上见了那人之后，段则非的心绪就一直安静不下来。
邢昱挑眉看他：“没想到你还挺在意他的，我还以为……”
“我是恨你，又不是恨他。”
邢昱无语了。
要不要这么双标？
不过对于段则非，有恨也挺好的。
若是真的无爱无恨，他可能真的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把这个案子破了再去见他吧，以我破案这么多年的直觉而言，这个案子后面肯定有大事。”
段则非啧了一声，抓了把头发，冷漠的道：“还用你说，我也能感觉出来。”
“准确来说，住在那个巷子里的本地人，本身都很奇怪。”
“你说他们是为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邢昱淡淡的道：“弄出这么复杂的障眼法，只能是为了隐藏更大的事吧。”
能开发的很好的地方没有被开发，在湖底那么多的尸体，却没有一个报失踪。
而且，到目前为止，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也没有一个人过来认领尸体。
这些人，对他们的家里人好似不是很重要。
顾弈秋回来的时候，邢昱正在和段则非在办公室里商讨案情，其余的人都已经离开警局了。
“邢昱，我找到一些线索，你来看看。”
“帮助常羽自导自演绑架案的人，就是一直都住在巷子里的本地人，他们和常羽的关系不一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交易。”
“我觉得这些人是值得好好查一查的。”
邢昱看了眼这些人名单，他和目前还在巷子里住着的本地人对比了一下。
还真的有几个人是重合的。
他微微眯眼，用笔圈住了几个人。
说道：“明天去查查他们。”
“我们现在回家吧。”
邢昱很顺手的握住了顾弈秋的手，打算离开时，抽空看了一眼段则非，淡淡的开口：“麻烦你帮忙把这里整理一下。”
“滚！”
段则非差点把他直接踹出警局。
顾弈秋看了邢昱一眼：“你干嘛要这么刺激他？把他惹生气了，给你一拳，我看你怎么办。”
“他打不过我，之前让他打，不过是因为觉得我欠了他，让着他罢了。”
顾弈秋抿咬了咬唇，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邢昱奇怪：“怎么这么看着我？”
“感觉你有很多秘密。”她握住他的手：“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我是可以帮你分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