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再懵懂愚昧,此刻也明白他想干什么。
一时羞红了脸。
“你别胡来,快放我下来。”
“我从不胡来,但今晚想试试!枫儿允不允?”
他笑着道,声音低沉好听,他低头看着我,眉眼弯弯,此刻的他如喝醉了酒,脸泛着桃花,双目含情,撩人心神,魅惑至极。
我何时看过这样的沧祁,一时竟被勾了魂般,朝他泛着桃花般的俊脸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枫儿会允的,但也不用这般火急火燎的。”
他笑,绚烂如骄阳,有力的臂弯抱着我,稳稳地一步一步往深处走去,往暗处走去。
“胡说八道,谁火急火燎,我不允,快松手。”
我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紧张,一时脸发烫,心怦怦直跳。
“今晚由不得你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我轻轻放在闲花遍地的草地上,阵阵花的幽香吸入肺腑,带着醉人的甜味,他在我身侧躺下来,支起半边身子看着我,目光闪动着灼人的火焰,让人心慌紧张。
“我日后会在天下人面前帮你正名。”
“不需要了,这罪名我沧祁认了。”
“你——”
话还没说完,他拉我入怀,含住我的唇,吞了我的声音,温软的触感,带着烫人的火焰,让我浑身颤栗。
他身上特有的馨香混这花的暗香冲进我的鼻孔,直至胸膛,让我迷恋,我想大口吮吸几口,但却不肯松口让我丝毫喘息,唇舌交缠,缠绵悱恻。
我感觉在这一瞬间,世间万物似乎都没了声息,就连风也停止了跑动,连水声也已经听不见,世间静得只剩下他的气息声,在我耳畔不停回响,在我心头萦绕不散,扰人心思,乱了心神。
“枫儿——”
他的声音沙哑,喘息渐重,他揽着我腰的手臂力度在不断加大,因为力度太大,我骨头都有点痛,但他却浑然不觉,虽被他这般紧紧禁锢着,心却觉得无比的安心与舒坦。
如果一辈子这般该多好。
在他松口的当儿,我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甚至整个人埋进去,静静听他那强劲而有力的心跳,紊乱的气息,粗粗的喘息,一切都是那样熟悉而让人欢愉,一切都那么幸福而甜蜜。
他身躯高大,在他怀中,我显得特别小,我如一只猫那样缩在他怀中。
我舍不得他的温暖,但他的怀抱太过滚烫,如一团火似的要将我焚烧,我刚想挣脱,他又亲了上来,这次他似乎不满足唇齿间轻柔的碰触,碾压,总是霸道地索取更多。
他松开我的时候,我大大呼了一口气,心依然怦怦直跳。
神志稍稍清醒,他突然翻身上来,骤然增加的重量,让我刚刚松弛的心开始慌乱紧张,紧密相贴的身体,让我羞涩万分,我想用手推开他,但伸到半空,又垂了下来,我竟是舍不得推开他。
心在那一刻变得很轻很轻,如冬日一片纯白的羽毛,在暖暖的阳光下冉冉地在空中飘荡,灵魂都出了窍。
他吻我的脸我的眼,我的唇,热烈而肆意,刚刚如果是和风细雨,此刻就是狂风骤雨,似乎在惩罚我这些年的不解风情,惩罚我对他的折磨。
他的呼吸滚烫而急促,身体更是如此,他灼热的呼吸烫了我的身心。那热量通过薄薄的衣衫相互穿透,彼此焚烧着彼此。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白天黑夜不断地变换,眼里只有他高挺的鼻子,炽热的目光。
“沧祁——”
“叫祁。”
“祁——”我轻轻唤着这个名字,带着我所有的爱恋与思念,带着这段时间的痛苦与煎熬。
“枫儿——”
突然身体一凉,不知什么时候,衣袍已经被褪去。
心中既羞涩又慌乱,想将脱落的衣服拉上来,手却被他按地死死的,动弹不得,这时候的他是那般的强悍刚硬,没有丝毫的绵软。
“沧祁——”
我发出的声音,竟如猫叫。
他的吻却由脖子一路往下,我想让他不要,但发出的却是羞人的轻哼和喘息。
火苗跟随他的手点燃了身体,似乎要将我焚烧得骨头不剩,一阵阵焦渴袭来,让我口干舌燥,身体滚烫,看着他诱人的唇,我竟觉得异常焦渴,鬼使神差亲了上去,吸取那一份甘甜。
“风儿,我要你。”
他目光染上桃色,我已经无力抵挡。
一次次的索取,一次次沉沦,似乎只有这样的抵死缠绵,才能证明彼此日后会在一起。
我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
“枫儿,还不够。”
他是那般的贪婪,那般的精力旺盛。
几番云雨,几轮缠绵。
我散了架般软软赖在他怀中,将头埋入他结实的胸膛,想起刚刚种种,羞涩得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但心被满足和幸福填得满满。
“枫儿,你是想从我身上钻出一个洞吗?”
他调侃地说,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怎么还那么害羞?这里又没有别人,抬起头来看看祁。”
他腾出手来温柔擦着我有细汗的发丝与额头,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意与疼惜,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冷硬无比的铁血男儿,温柔的时候真的很温柔,但狠起来也真的狠。
衣袍下点点红梅,控诉他的粗暴。
“你看你做的好事!这般粗暴。”我轻咬着他的胸膛。
“风儿,你不懂。”
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胸膛起伏着,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线,他强忍着笑意,压抑地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声肆无忌惮地在夜空响起,是那样的响亮,那样的愉悦,气得我就想掐死他。
我能想到的词都用来骂他,但我越骂他心情越好,笑得越大声,声音响亮雄浑,飘得很高,传得很远,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我这般,你不喜欢吗?”
他嘴角微微翘起,双眼有些迷离,似乎真的是在回味着刚才的每一次心悸,每一次心跳。
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羞得我只想往地下钻,害怕与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对视。
“你明明没有与狄国皇子——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这般折磨祁,我真想要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是妒忌的滋味。”
“我才不会妒忌呢?”我说。
“真的不会?既然枫儿那么贤惠大方,我何必委屈自己,以后谁在送女人到我帐下,我慢慢享受就是。”
他懒懒地说。
“谁在乎?”
嘴这样说,但一想到他与其他女人这般,就气闷心堵。
“真的不在乎?”
他含笑看着我。
“你要多少个女人,我就要多少个男人,我是瀚国女皇,我日后命大臣们搜寻天下美男充盈后宫,温柔的,貌美的,强悍的,要什么的没有?”我狠狠地说道。
“你敢——”他眼一瞪,所有笑意在瞬间全部敛去,全身又笼罩着腾腾杀气,捉住我的手力气在瞬间猛增,骨头都几乎被他捏碎。
这人发起怒来真是可怕。
“瀚御风,你给我好好记住,你是我沧祁的女人了,一生一世都是,我不允许你再有其他男人,想一想都不行。”
他第一次这般凶狠地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我若说个“不”字,他能当场掐死我。
他呼出的气热乎乎的,喷得我脸痒痒的,唇瓣一张一合,不经意碰触到我的额头,让我又是一阵心荡神驰。
我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低声地说不敢。
“你这小妖精,你永远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煎熬与痛苦,多少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想的都是你。”
“谁叫你那么笨,就单凭一幅画像就以为我们已经——活该。”
“谁叫你穿成这个样子见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那衣服还那么单薄,眼神迷离,脸泛桃花,活像刚刚与他——”
“以后再穿成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看我怎么揍你!”
他拉过我的手臂想狠狠咬一口,但最终还是不舍得,轻轻亲了一口。
“我那天被沧天涵下了药,狄陌救了我,他将我扔到寒冰潭,解了身上的毒,他可是一个正人君子,哪像你这般欺负我。”
“他正人君子?不乘人之危?我想他现在肯定悔到肠子都绿了,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先下手为强。”他笑。
“因为我就这般,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想得很,装什么正人君子?白白浪费了一年的良辰美景。”
他叹了一口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死样。
“你要补偿我。”
他重新将我揽入怀中,我也不再挣扎,静静地享受着醉人的幸福。
我与他就只有这一晚了,过了今晚在战场上相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局面与煎熬?
这一刻太美好!
但月沉日出,终究是要天亮,他抱住我的手臂越来越用力。
“沧祁,怎么办?”
我无助迷茫的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夜空却是如此清晰。
除了风声,除了流水声心跳声,我再也听不到他任何的回应,我知道他与我一样迷茫与矛盾。
他的手再次紧了紧,我轻轻地碰了一下,竟如夜一样冰凉,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是不是已经变凉,如我的一样。
我感受到他呼吸变得紊乱,气息也不平稳。我不再问他,他心底的煎熬已经够多。
我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自己手上的热量能传到他的身体,让他全身暖起来的同时,心也跟着暖起来。
“枫儿,你真的已经是瀚国的女王了吗?我娶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沙哑当中又带着微微的颤意,听到让我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这个时候我特别恨瀚暮,明明是他的责任,为什么要我来背负?
他能潇洒地抽身离去,不管这个国家,不管这由父皇创下的万世基业我做不到!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无数瀚军将士用鲜血换来的,这里没一棵草,每一朵花.都是父皇戎马一生用心血浇灌的。
我不愿意瀚家天下一朝易主,我不愿意父皇的心血付诸东流。
我做不到如此狠心!
头又开始有点痛。
“怎么了?头痛?”沧祁许是发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我,眼睛深情如潭,声音温柔如春风。
“别想那么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退兵就是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退兵?”我猛地从他怀中跃起,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答案。
“我不退兵,难道你还想战场斩杀亲夫?”
他的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