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忆霜一听得破空之音,心里便已有了警觉,猛然想起阳枫的那张脸,在她躲过那支利箭之后,便借势闪到了白狐身侧,纵然她的轻功不是绝佳,却还是抓住了那支原是射向白狐的箭。
忆霜一抓住利箭,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便将那白狐从地上拎了起来,抱进了怀里。白狐似通人性一般,任凭忆霜抱住,也不挣扎。
阳靖厉声喝道:“怎么,二皇弟敢做却不敢露脸吗?”他的声音冰冷,隐隐透着杀气。他素来对别人心机的人心怀恨意,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他的话音一落,便见阳枫从林中走了出来,阳枫脸色有些难看,嘴角却含着一抹笑意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料到大皇兄不但自己技艺高超,就连身边娇弱不堪的美人也身怀绝技。”
阳靖冷冷的道:“我的技艺与二皇弟别有用心的心思相比,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阳枫看了看阳靖道:“大皇兄说笑了,在我的心里,大皇兄便如天神一般,让人难以乞及。”他听到阳靖的话后,语气反而平静了,嘴角边的笑意也更浓了些,只是眼角边却隐含了一抹杀意。
阳靖冷冷一笑道:“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在二皇弟的心里,我的位置如此之高。只是你千方百计设计了那么多,在父皇面前搬弄了无数的是非。我原想给你一个平等的机会,可是你却始终只会用卑鄙无耻的方法,实在是让我失望,你此时也不用再在我的面前装成一副委屈的模样,你的那些心思我又如何会不知。或许你们兄弟也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把你的人马亮出来吧!”
阳枫微微一怔,眼里杀意浓浓道:“大皇兄不愧是大皇兄,这样都查觉出来了。”只听得他轻轻拍了拍手,便见四周树木轻晃,约有三十来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涌了出来。黑衣人出来时井然有序,且声响极小,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忆霜微微一惊,她虽然知道这林子里埋伏了人马,却没料到有如此之多。她一见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便知道那些人身手都不凡,以她与阳靖两个人的实力要对付这么多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她斜眼看了看阳靖,却见他依旧镇定,眼角眉梢里满是不屑。
阳靖淡淡的道:“原本二皇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培养自己的实力,对我也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
阳枫嘴角的笑意被浓浓的杀意替代,他冷冷的道:“一直以来我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一生下来便拥有了一切,而我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看了看阳靖又道:“所以大皇兄,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只要你一死,我便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说罢,阳枫比了一个手势,那群黑衣人持剑便向阳靖与忆霜攻了过来。
阳靖冷哼道:“慢着!”他的话音一出,鹰眼一横,杀气毕现,那群黑衣人一见他这样的气场,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怵,俱都停了下来,不敢再攻上前去。
阳枫见得这样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有几他恼怒,为了这一天,他设计了良久,好不容易得到这样的机会,他又岂能放过。只听得他冷冷的道:“大皇兄莫不是还有什么遗言要留?”
阳靖哈哈大笑道:“二皇弟,你今日里终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也真是难为了你这些年来装的这么辛苦。只是你比我想像中的要蠢很多,今日里想再送你一句话,若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最好就不要出手,因为你不是我,你没有我的实力。今日里你这样冒然的动手,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实在是极蠢的行为。你难道忘了今天的狩猎是由谁在主宰吗?”
忆霜听到这里,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她突然想起上次在万流河上的事情,那日里最初阳靖也是极为被动,看起来仿似被人设计了一般,其实却是早有防备。她见阳靖此时沉着的表情,便知道他只怕也有防备。只是这密林丛丛,除了眼前的黑衣人,她再感受不到其它的人,这一次不知道阳靖的防备又是什么。
阳枫听得阳靖的话,哈哈大笑道:“阳靖,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你的人马都还在祈福台前,你欺压了我那么久,今日就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阳靖眸子里寒意一片道:“骨肉亲情?你若对我尚有半分兄弟之情,今日里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我阳靖又岂是那种任人宰割之辈,你今日里做的选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我若再你谈论骨肉亲情,只怕苍天难容!”
阳靖说罢,轻轻吹了个口哨,只听得树林里传来了沙沙声响,利箭如飞蝗般向阳枫带来的黑衣人射了过去,声声惨叫传来,黑衣人倒了一地。
紧接着听到阵阵马蹄声传来,一群蓝衣人策马飞奔而来,为首的那人长剑如飞虹,直指向阳枫的胸口,眸光森冷,当他的眼睛看到忆霜时,不自觉得荡出一抹温柔。
忆霜听到破空声时,心里一惊,待看到黑衣人倒了一地时,嘴角也不由得露出笑意,待看到为首那人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人正是归宴。
阳枫见到蓝衣人现身时,不由得大惊,当归宴的长剑指向他的胸口时,原本得意洋洋的脸上一片挫败。他看着阳靖道:“我还是小看了你。”
阳靖鹰眸闪闪,冷冷的道:“你没有小看我,只是看估了你自己。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任何人要想成就什么事情,绝对不是单凭运气,若没有实力,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对于这个弟弟,阳靖是知道他的心思的,骨肉亲情对他而言从来都不会太浓厚,尤其是在帝王之家,皇位的争夺之战,谁若是心软,谁便是自寻死路。
阳枫眸子里再无任何神采,低低的道:“我的命现在已捏在你的手里,你想怎么样?”
阳靖冷冷的道:“你不用装成这么可怜的样子,你刚才的那些神情和话语我是字字听在耳中,句句记在心上。你对我没有骨肉亲情,我也无需对你有所顾念。而且你还犯了我的禁忌,在我的心中,谁都不能对她有任何想法,而你显然对她极为不敬,所以你再无其它的选择,你是自寻死路。”
说罢,他看了看忆霜,却见忆霜神情淡然的站在那里,手中轻抚着白狐的毛,似没有听见他们的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