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他拽过来，当着侍卫的面：“把这个吃了。”沈灵曦拿出一颗药丸。
他眼睛还是红的，接过药，吞下。
也不问是什么药，为什么让他吃。
还真是……呆子！
不到几分钟，他突然仰头就倒，脸色发青，双目紧闭。
“世子，世子——”侍卫大惊，剑指沈灵曦：“你给世子吃了什么？”
“你看到了？这么多年他一直被人骂是傻子，亲娘都不要他，活着有什么意思？死了干净，也让屋里的贵人清净，以后再也不用看见他了。”沈灵曦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
侍卫拦住她，大声喊：“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出事了。”
一个女人慌张跑出来，她一身洁白长裙曳地，长发披肩，祼着一双玉足，不故廊下满是碎石，蹲到欧阳靖玄身边探他鼻息。
“怎么回事？”声音清冷气短。
“她，就是她，给世子下毒。”侍卫指着沈灵曦。
“你是何人？”女人站起来，满脸怒火。
她真是阿玄的母亲，因为，他们都有一双如灿星一般的美目，女人是瓜子脸，五官极为精致，雪白的衣裙配上一头乌黑披肩长发，象极了才从天池中沐浴完的仙女。
“你又是何人？”沈灵曦不答反应。
“大胆，敢对殿下无理？”侍卫冷喝。
殿下？公主还是郡主？
“我是谁不重要，你很紧张他？”沈灵曦道。
“你给他下毒？解药呢？拿解药来。”女人一把揪住沈灵曦的衣襟大吼。
“他从湖洲来到京城，就为了你，好不容易到了你家门口，你连见一面都不肯，他很伤心，听说他自小就不在你身边，我还知道他的娘亲是欧阳夫人，可能你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吧，他死不死的，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对吧。”沈灵曦冷静地说道。
“你……”女人抬手一巴掌。
却被沈灵曦捉住手腕，并将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侍卫拔剑指向沈灵曦：“大胆！”
沈灵曦冷冷回眸，两根手指夹住剑身：“解药只我有，也只有我知道怎么用。”
“放开她。”女人紧张道。
沈灵曦拿个瓶子在欧阳靖玄鼻间晃了晃，他慢慢睁开眼，眸光定在女人焦急的脸上一动不动。
女人眼圈泛红。
“起来，见过你娘亲。”沈灵曦拉起欧阳靖玄。
欧阳靖玄愣愣地站着，手足无措，连衣服弄脏了也不顾。
“好了，见过了，你走吧。”女人却淡淡地说道。
欧阳靖玄拉过沈灵曦，交她推到女人面前。
“做什么？”女人明显不喜欢沈灵曦。
“我，娶她。”
女人轻蔑而又挑剔地上下打量沈灵曦：“不许，她不配。”
“我，只娶她！”她同不同意，他好像不在意，只是来知会她一声的。
女人看见了沈灵曦脖子上的项链：“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了？”
欧阳靖玄：“……”
“她刚才差点毒死你。”女人大声吼，有点歇斯底里。
沈灵曦吓一跳，女人的眼睛发直，感觉精神有点不正常。
“不会。”欧阳靖玄道。
女人夺沈灵曦的项链，沈灵曦闪开。
“给我，你不配拥有圣物。”
圣物？就是颗狼牙？
沈灵曦看向欧阳靖玄。
他表情平静地揽过她，将项链塞进她衣领里，旁人再也看不见。
“走，回大楚。”
沈灵曦愕然，大楚？
女人扑过来，大吼：“不许回大楚。”
欧阳靖玄指间一弯，放在唇边一吹。
哨声一响，天空传来桀桀叫声，一只巨大的怪鸟盘旋而下，扑楞了几下翅膀在欧阳靖玄脚边停下。
“你……你会召唤鸟兽？”女人一脸惊骇。
欧阳靖玄拉着然处于石化状的沈灵曦往外走。
怪鸟也跟上。
“好，我同意。”女人妥协。
欧阳靖玄这才回头，女人很不甘：“你是谁家的？想想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深更半夜跟男人在外头乱跑，让阿玄纳你为妾吧。”
又是妾！老娘快成小妾专业户了。
“妻！”欧阳靖玄郑重道。
“她什么身份啊？本宫的儿媳是一般人能做的吗？”女人大声道。
“我喜欢。”欧阳靖玄道。
“喜欢有什么用，若出身太差，没好的家庭背景，于你有什么益处？阿玄……”
“算了。”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黯然神伤，苦笑道：“喜欢就娶吧。”
欧阳靖玄向她一揖。
母子相见后，他终于给她行礼。
女人眸中有泪光闪烁，轻抚他的发顶：“你……竟长这么大，都要成亲了，一切仿佛还在昨天，你还是……襁褓中的孩子。”
襁褓？是一出生就离开了吗？为什么？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更不要打听。”女人厉声对沈灵曦道。
一惊一乍，前一秒还是个慈母，后一秒就变悍妇。
沈灵曦很奇怪欧阳靖玄是怎么认出她的。
虽然眉目有点像，但婴儿时才见过的，女人也不怕有人冒充吗？
“既然要成亲，就要按世子妃的礼数来，明媒正娶，上报司天监，选好日子，可不希望有人拿这事儿戳本宫的脊梁骨。”
选日子？
“不行！”
现在让司天监选日子，只要一查，自己还是薛之沛的妾呢，怎么可能一女嫁二夫？
女人愣住：“不行？”像是听见一件天大的笑话。
“我有婚约。”沈灵曦道。
“有婚约？”女人不怒反笑：“有婚约又如何？本宫儿子看中的女人，便是成了亲，也可以娶。”
沈灵曦终于好奇问道：“敢问，您是……”
“你连本宫是谁都不知道？本宫是皇帝的妹妹，大梁朝长公主长宁。”女人骄傲地说道。
原来她就是长宁公主？那个与定北侯有婚约，成亲之后却与人私奔的长宁公主？
难怪她听见自己有婚姻后大笑。
“小女沈灵曦，见过公主殿下。”沈灵曦行礼。
长宁：“姓沈的？你父亲是沈世勋？”
沈世勋是谁？
沈灵曦摇头。
“哪是谁家的？湖州哪个沈家最出名？算了，说了本宫也未必认得，你与何人有婚约？本宫请皇帝下一道旨，只要还未成亲，便可以废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