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有进展会通知你。”俞道悦捏了捏眉心道。
他之前并未在云州见过妖魔，鬼怪每年的数量并不能确定，所以之前鬼怪增多，俞道悦虽然惊讶，但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鬼怪突然增多的情况往年也经常出现。
但有人模仿他封印水鬼，水鬼的怨气还有可能不是他自己的。这就让俞道悦感到有些疑惑。
更别说程煜在牙猪山遭遇雾狼，雾狼这种妖魔出现，基本就证明着附近有大批妖魔。
但这个雾狼不一样，它是独身一妖。道妖相争已经过去几百年，若真是那时余孽，早就被发现了。
说不准，云州鬼怪数量激增就是妖魔干的。
俞道悦决定去他之前封印鬼怪的地方看看。
“话说清砚呢，她不是你跟屁虫吗，这次历练她没来？”俞道悦暂时将问题放下，与程煜聊天道。
“她啊，今天早上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我就把她留在客栈了。”提起清砚，程煜满脸无奈。
“呵呵，听说你昨夜在烟雨阁出尽了风头？”俞道悦笑道。
“算不上吧，也只是写了首词。”程煜平淡道。
“那词真是你作的？在天云观你也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啊。”俞道悦问道。
他同样看过那首词，写的极好，但要说是程煜作的，俞道悦还是有些不信。
“是我写的，不是我作的。”程煜重申了一遍。
“这不是一样吗？”俞道悦有些疑惑。
“那是梦里，我梦到一位老先生，他给了我这首词，让我去发扬光大。”程煜煞有其事道。
“……”
俞道悦上下打量了一番程煜，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师弟脑子有病。
回到客栈时已经快中午了，程煜跟俞道悦约定好后，聊了会儿天便离开了。
推开客房门，只见清砚坐在他房间窗前，怔怔的望向窗外。少女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程煜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一天天吃那么多的人身形怎么可能单薄。
听到推门的声音，清砚缓缓看去，见是程煜，又迅速将头扭过去。
“怎么来我房间了？吃早饭了吗？”程煜搬了张椅子坐在清砚身旁问道。
少女偏了偏身子，似是有些嫌弃程煜。
程煜挑眉，说起来清砚自烟雨阁回来，似乎再也没与他说过一句话。
“是不是昨夜有人欺负你？你跟师叔说，师叔给你报仇。”程煜心中有了些猜测，试探问道。
清砚看着窗外，没有搭理他。
一抹忧伤浮现在少女脸庞，衬托出她清冷的气质。
当然这是对外人而言，程煜看着少女的侧脸，有些疑惑道：“你是怎么天天吃那么多还不长肉的？”
清砚轻皱眉头，瞥了程煜一眼，继续看向窗外。
程煜挠头，他还真不知道清砚这是怎么了。
“是来月事了吗？”似是想起了什么，程煜试探性问道。
听到程煜的话，清砚双颊微红，扭头看向少年，清砚声音有些嘶哑：“你早上去哪里了？”
“去找俞师兄了呀，俞师兄在方府还有个相好呢。”程煜如实回答。
清砚愣了一下，又问：“真是去找俞师叔了？”
“不然？我还能去哪儿？来云州城不就是为了找俞师兄吗？”程煜看着清砚，有些疑惑。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清砚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问道。
自昨夜她看完程煜的词后，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她喜欢程煜吗？那无疑是喜欢的，但清砚不知道怎么将这份喜欢表达出来，而且两人是师叔师侄的关系，她便更加迷茫了。
记得在天云观的十年到现在，每次遇到危险，程煜总是会用他那小小的身板将她护在身后。
每次程煜有好吃的也总是会给她，虽然清砚会胡搅蛮缠，会无理取闹，但程煜总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将最好的东西给她。
但自己喜欢的人可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一想到这里，清砚的心便揪起来的疼。
程煜看着清砚小心翼翼的面庞，心中苦笑，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他始终是将少女当做女儿养的，但程煜知道这不现实。
程煜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是因为昨夜的词吃醋了吗？”程煜问道。
清砚脸色一红，轻咳一声道：“谁，谁吃醋了，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帮你找她。”
许是因为被程煜说中，清砚语速极快。
程煜笑了一声，果然是因为昨夜的词：“其实昨夜的词，是我在梦中得来的。”
清砚脸上的表情怔住，她看程煜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我只是喜欢吃肘子，我又不是个傻子。”
“真的呀，你看咱俩几岁认识的？”程煜忽悠道。
“六岁。”
“咱俩认识十年了对吧。”
“是啊，十年了。”
“咱俩不说每天在一起修炼，但你师祖是不是经常带你来找我玩。”
“对啊，师祖好像喜欢师叔祖。”
“先不说他俩，你这十年见过我写诗词？”
“这倒是没有，不过你挺喜欢哼一些好听的调调的。”
“没见过吧，那我为什么突然会写词了？”
见少女陷入沉思，程煜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微笑着看着清砚。
“真是梦中得来的？”清砚还是有些迷糊。
“是啊，不然呢，好了，收拾收拾继续赶路去京城了。”程煜拍了拍清砚的肩膀，将她送出自己的屋门。
关上门，程煜苦笑一声。
之前喜欢偷吃他丹药的小不点，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程煜刚才岔开话题不过是在逃避罢了，他不敢直面少女的感情，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选择逃避。
他们之间能有结果吗？程煜也不知道，他不过是这异世的游子，他还是有些想回地球的。
……
云州城距离京城虽有千里之遥，但程煜两人御剑速度极快。
不过七八日，他们便能看到地平线处的那座巍峨城池。
两人这些天的气氛有些微妙，程煜也能感觉清砚越接近京城，内心便越是抗拒。
“我们便先在此别过吧。”程煜停下飞剑浮在空中。
这是两人昨夜便商量好了，程煜回程家，清砚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两人在京城门前别过。
清砚点了点头，对着程煜行了一礼，随后向着东方飞去。
看着清砚的身影逐渐消失，程煜缓缓在城门前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