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芊羽被他哄舒坦了，语气也不那么尖锐了，闷声闷气的说：“好吧，我知道啦。”
东方璟揉她的头：“以后我要是没时间，你让小樱陪着你也要出来走走，听到了吗？”
“那可不一定。”凤芊羽还是闷闷的，不过手已经搂上了他的腰。
东方璟笑叹了一声，她真是又爱发脾气又好哄。
“来，再转两圈我们就回去。”
……
在凤芊羽正在写教案的某一天，忽然觉得肚子痛了一下。
虽然没有经验，不过还是见过猪跑，她心中稍微有些慌，但又不是特别慌，她扶着肚子冷静道：“小樱。”
小樱道：“娘娘，怎么了？”
“去请产婆来。”
小樱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平静的应了一声“是”，然而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包含的深意，整个人就傻了：“娘娘！您怎么了？肚子疼了吗？要发动了吗？！”
凤芊羽脸上还挺平静的：“嗯。”
小樱慌的不行，找外面的给凤芊羽守着时间的嬷嬷说了一声，立马就有两个手脚麻利的人去情产婆了，那产婆是早就准备好的。
小樱连忙揽住她的手：“娘娘，我扶您去床上。”
凤芊羽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这个时候她已经疼的开始冒冷汗了。
小樱手都有点发抖：“娘娘，要不要去派人告诉陛下？”
凤芊羽想了想这个时间：“应该还没下早朝吧，不用急，都说第一胎要生三四个时辰，到时候陛下总会知道的。”
的确，在这守着的几个嬷嬷可都是东方璟的人，一听凤芊羽这边有动静了，就有人去叫东方璟了。
……
东方璟正在早朝，下面的人因为一件小事争执不休，他脸色有些不好看，甚至隐隐觉得心烦意乱。
于是他打断了下面的争吵：“众位爱卿，朝堂是让你们提意见的，不是让你们当成菜市场来吵的。”
看帝王动怒，下面的大臣总算是老实闭嘴了。
东方璟心烦意乱，正打算说下朝，这个时候身边的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脚步很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于是众位大臣对面就看到他们刚刚还在发火的陛下脸色一瞬间变得慌乱至极，脚下走的路都开始漂浮，甚至三步并作两步用上了轻功。
他们可是太知道这位青年帝王有多沉稳了，几乎没见到过他这副样子，甚至连下朝都没来得及说，就慌乱跑出去的样子真是惊奇。
太监知道皇帝的心思，跟着追了两步根本没追上，只好回来宣布了退朝。
众位大臣还在窃窃私语：“陛下这是怎么了？有敌国打到城门了，也不见得陛下这么慌乱吧。”
有人“啧”了一声，一脸看破一切的淡然：“中宫那位到日子了吧。”
顿时很多人都恍然大悟。
一时间，“啧啧”声遍地：“那陛下脸色都变了，看来传言不是假的，陛下是真的爱中宫这一位。”
有人立马回嘴：“你才知道啊？就看这皇宫只有一位娘娘你还不知道？有人提了一句让陛下选秀，结果被陛下毫不留情的驳回了，这你还看不懂？”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个小皇子，要是个小皇子的话就好了，未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夺嫡的情况，这太子估计就定下了。”
既是嫡也是长，除非是有重大的残缺，不然肯定就是太子了。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等到皇后生了，肯定就有消息了。”
“还有刚刚我们那个提议，等到明天说不定陛下心情好，就不和我们计较了，我们回去好好斟酌一下。”
……
东方璟一路用上了轻功，到了凤仪宫门口，他呼吸带着喘，然而却不是什么耗费体力的原因，只是因为心中慌乱害怕。
大门已经被关上，凤芊羽极力隐忍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娘娘，已经开两指了，您再用力！”
“啊——”
东方璟心都被揪成一团，上前两步，准备去推门。
嬷嬷连忙去拦他：“陛下，产房内血腥气重，您还是……”
她话说到一半，抬头看到东方璟脸上的神情一时间骇的半死，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东方璟一双黑眸上布满了血丝，乍一看有一种见到杀神的错觉。
他紧抿的唇只吐出来了一个字：“滚。”
那嬷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慌忙就让开了路。
凤芊羽根本觉得自己可以忍过去，不过看到东方璟的那一刻眼泪就夺眶而出，脸上的汗和泪混在一起，说不出这副样子有多丑。
东方璟快要呼吸不畅，在她身边半跪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毫无意义的低喃着：“别怕，羽儿，别怕……我来了……我陪着你……”
身边的嬷嬷百忙之中还给他搬了个凳子，想让他坐下，然而他看都没看一眼。
凤芊羽觉得自己叫的声音凄厉的和杀鸡也没什么区别了，她用力的握紧了东方璟的手：“我好痛……东方璟，我好疼……”
“不生了，不生了，我们不生了，疼就不生了好不好？”东方璟声音都带着慌乱，往常她一哭自己就哄，偏生她哭的最惨的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哄。
凤芊羽一边哭一边笑：“你当这是什么？我不想生了还能塞回去吗？”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才能不疼？！”
凤芊羽只觉得无处不痛，这种痛让她意识都有些涣散，她盯着天花板，感觉手背上一片湿润，她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就被新一轮的痛掩盖。
东方璟明明心中急的想要杀人，但实际上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被密密麻麻的痛折磨，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无力。
“羽儿，醒醒，别睡，听话，醒醒，就快好了，千万别睡。”
“哇——”
一声啼哭，东方璟只觉得整个人都神经都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瘫倒跪倒在了地上。
“没事了，羽儿，没事了……”
凤芊羽忍不住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