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皇后也没想着真的刨根问底，她似乎就只是这么一问，凤芊羽回答了，她就听着了。
其实她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能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更觉得没有女人能在东方璟那样的柔情款款之下还做出这种事情。
凤芊羽问：“您的演技很好。”
圣德皇后拧起眉头：“何为‘演技’？”
凤芊羽道：“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您真的失忆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没有记忆了。”圣德皇后缓缓道，“是你把我救回来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这么长时间的封闭，我刚醒来的时候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但您在记起来一切的时候，还能表现的这么淡然，甚至毫无疏漏，也是很厉害了。”凤芊羽真心实意的夸赞，圣德皇后的脑后确实有瘀血，如果不想办法消除的话日后会发展成什么还未可知。
因为受到时代水平的限制，这里的医疗设备都不够好，如果恶化成肿瘤，她就真的没有摘除的办法了，那个时候中药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太多。
圣德皇后只是笑笑：“好歹也当了几年皇后，权力中心其实会让人改变，以前的我就和我表现出来的是一样的，是后来权力让我改变了，而且，你也一样。”
“是吗？”凤芊羽不以为然，“也许我会改变，但那不会是因为权力。”
圣德皇后似乎在笑她的天真，没有接触过权力，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魅力，也就可以平静的说出这种话。
“人总是会改变的，我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改变，但不会是权力。”
“你不懂权力。”圣德皇后淡漠的否认。
凤芊羽笑道：“皇后娘娘，是您不懂医者。”
圣德皇后此刻也没去计较她的称呼，而是皱起了眉头。
“并非自夸，只是我这样的医者，根本不会在意权力如何。手握天下至高无上之权又如何？有朝一日还不是要用到医者？更何况，自古医毒不分家，我想要一个人死，甚至不会惊动任何，也没人能查明原因。”凤芊羽根本不在意自己这样狂妄的把能力暴露，会不会招惹祸患，“这样你还觉得，权力可以改变我吗？”
圣德皇后道：“我确实不懂医者。”
她说“并非自夸”，就是真的“并非自夸”，甚至她说的还是太少了，能把二十多年前死去的人救活，这样的能力，何止是自夸？！任何夸赞都不过分！甚至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皇帝都压下不提，如果真的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只怕天下人都会为之疯狂！
圣德皇后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懂医者，或者说，不懂神医。
众人趋之若鹜的权力，在她眼中不值一提，甚至连掌握权力的人，有些时候都要仰仗她。
凤芊羽依然很平静：“皇后娘娘的身体再吃几副药巩固一下就可以，别的已经无碍了。”
“……多谢你。”圣德皇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儿媳，别扭着道谢。
凤芊羽刚出来，就看到皇帝和东方璟朝着这边走，看样子是已经下朝了。
她压了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故作平静的朝着东方璟走过去，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忍不住快走两步扑进他的怀里。
东方璟扶稳了她：“慢点。”
凤芊羽对着皇帝行礼，其实心里是不太甘愿的，想起皇帝是如何算计她和东方璟，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皇帝深深地看她一眼：“璟儿都和朕说了。”
凤芊羽一头雾水的看向东方璟，似乎想要得到一个提示，想问问他都说了什么。
东方璟眨眨眼。
凤芊羽不解其意。
皇帝继续道：“他和朕说，无论是否立他为太子，他都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凤芊羽瞪大了眼睛，虽然说吧，她觉得这是应该的，但是这种话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皇帝想要江山有人，子嗣绵延，他这么说了，皇帝怎么可能还把皇位传给他？！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璟儿还真是怕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凤芊羽没说话。
皇帝道：“你能为璟儿生几个儿子？”
凤芊羽皱起眉头，其实从现代人的想法来看，生育太多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她也不是母猪，难道她的作用就是生孩子的吗？
东方璟也皱了下眉，他就猜到凤芊羽不会喜欢这样的问法。
没听到回话，皇帝挑了下眉：“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凤芊羽坦然：“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儿臣想问，如果儿臣答了一个数字，但是没有做到，父皇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皇帝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
皇帝听到这话也不恼：“你的意思是，朕应该再给你设定一个期限？”
凤芊羽笑笑：“那就一年之内，生一个儿子吧。”
皇帝先是一怔，然后问：“怎么？你把脉摸出了这是儿子？”
“是啊。”凤芊羽笑的眉眼弯弯。
“那你就不怕遇到什么意外？”皇帝声音喜怒不明。
凤芊羽眨眨眼，其实还没觉得有什么。
东方璟就已经怒了：“父皇！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朕这一辈子，有太多孩子还没出世就失去了，这是实话。”皇帝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什么异常，对于那些没出世的孩子，也没什么惋惜，看起来十分的不以为意。
东方璟还是气怒：“儿臣会保护好羽儿。”
其实他也庆幸，还好凤芊羽是制毒的专家，有些东西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毒，一些无色无味的也能感觉出来，这就机会避免了被人毒害的可能。
凤芊羽也道：“父皇，孩子在精不在多不是吗？其实就算有十多个儿子，也未必都能成才，就算有很多成才的，也要担心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