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从楼上走下来,巴立安仰着头冲我们说:“解决了?”

我点点头,环顾一周屋内,奇怪地问:“毛毛呢?”

巴立安指了指门口:“在外面撒欢呢。”

下楼一看,原来毛毛正在门口堆雪人。从她堆的雪人完成度来看,我和冯幻浮解决谭学鹏那件事花了不少时间,难怪此时我浑身乏力,双眼无神,就像在哪里一趟睡个大觉。

巴立安是个惯于流浪和野外生活的男人,他招呼着我们坐在沙发上休息,自身出门。片刻之后竟然带回来一大捆柴火和一口铁锅。

毛毛见他那模样,笑着问:“鸟哥,这柴火我能够理解,可这铁锅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少管,听我指挥就行。”

毛毛跟着巴立安架锅生火,不一会儿就在外面院子雪地里做起饭来。他带着毛毛又失踪一阵,回来的时候他们竟然捧着一堆山珍回来!

这天晚上,我们喝着热气腾腾的山珍汤,啃着从黑哈市带来的肉干,聊着天地南北,就连冯幻浮也说了不少话。即便是在雪地里吃东西,但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吃完东西,我好好地睡上了一大觉。

我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然而第二天,我是被医生雷鸣般的爆炸声个震醒的。

我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看到他们三个人也都睡眼惺忪,一脸懵逼地看着彼此。

“怎么了?”

“刚刚是不是打雷了?”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声音?”

听见他们三个人的抱怨,我知道刚刚的震感不是做梦。

“是地震了吗?”我边问,边从沙发上站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我感到从脚底再次传来震动!“轰隆隆”轰鸣的声音愈发震耳!

“快!这里要塌了!”巴立安喊着,一把拉着毛毛就往屋外跑。

我们全都从屋里撤出之后,那栋房屋真的轰然倒塌!若是晚上半步,我们就得全部埋在下面了!

这时毛毛感叹道:“到时候拾荒那大哥回来看到屋没了,他不会哭吧?”

这时,冯幻浮皱着眉头朝着废墟走去。我心中狐疑,赶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你去看看那里。”她手指着一个坍塌的位置。若只是这样看,那里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只是冯幻浮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神色除了担忧,竟然还有惊恐之色。

“那个地方有东西!让我感觉到恶心。”冯幻浮转过身来问毛毛,“毛毛,你看到阴魂了吗?”

毛毛仔细地看了一阵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冯幻浮拉着我说:“邹易,那里有东西。”

我几乎没有见到过她这种惊慌的时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拍拍她的手说:“别担心,你脖子还没有好完,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

冯幻浮点点头,依旧愁眉不展:“你小心点。”

巴立安跟在我的身后说:“我和你一起去。”

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之下,我和巴立安上下攀爬,来到了冯幻浮所指的位置。我们站在一块拱起的大石块上往下望,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着鼻子转身就逃,边逃还边喊着:“快走!快离开这里!”

虽然毛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我们如此惊慌,一把拽着冯幻浮就朝着房子的反方向跑。

巴立安在我身后,朝着那个凹陷处扔进去了一个用符纸包裹起来的球。这才紧跟在我身后,快速逃离。

我们纷纷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毛毛本想问到底我们看到了什么。但是被我用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我和巴立安原本气喘吁吁,但是也拼命地压住呼吸。

一时之间,这个雪地里一片寂静,静得雪花落地都能够听见声音。

突然,从垮塌的房子处传来“呜,呜”的低吼声。毛毛瞪着眼睛,压着声音小声问:“老虎?”

冯幻浮说:“不,不是老虎。”

我和巴立安也纷纷摇头。

那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就听见有石块滚落的声音。

我从巨石旁慢慢探头出去张望。就看见从那个凹陷处突然攀出来一只手!

那手干枯溃烂,有些地方露出灰白色的骨头,有些地方的皮肉已经干成腊质。很快,那只手撑着一具干尸从坑里爬出来!

顷刻之间,灰色的尸气从那个凹坑中喷涌而出,好几只手纷纷攀着石块要往外爬!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栋房子的下面竟然是一座陪葬坑!

眼看着陪葬坑里的干尸快要爬出来,就见巴立安口中默念有词,随后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嘭!”

随着他口中轻轻的一声“嘭”,刚刚他扔入坑中的那个包裹着黄符的球随之爆炸!一道如同太阳般的黄光闪烁而过,再看时,那些干尸已经被炸成碎片,在雪地里化成尸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们心有余悸地从巨石后面走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毛毛强作镇定地先开口问到。

冯幻浮若有所思地说:“难怪在处理谭学鹏的事件时,我们一直会有感觉怪异但是看不见阴魂的时候,那时就连毛毛都看不见任何异常。”

毛毛点头:“没错,上次跟着鸟哥到这里来的时候也是那种感觉。”

我知道冯幻浮要说什么,点头道:“是的,这里的磁场被这些干尸干扰了。所以谭学鹏会变成恶灵,甚至杀死了自己的嫂子和妹妹,不完全是人性良知的泯灭。”

冯幻浮点头说:“看来他们原本是在这里镇压着什么。或许是年代久远,祖辈将这个事情隐瞒了,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以他们人离开了。”

巴立安说:“或许镇压那东西的原本就不是靠人,而是靠的那栋房子。”

我觉得巴立安说的有道理,若是靠人,那房子里除了拾荒者,早就已经没有人了。

“可这房子怎么会突然塌了呢?镇压的那些干尸,究竟是干什么呢?”我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