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巴立安那样说,我肯定十二分愿意。无论哪种情况都比现在这样被人窥视要好上千万倍!

巴立安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身上有很多人想要的东西。或许其他人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不用问为什么,问就是我比那些人更厉害。”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此时的我焦躁不安,生怕那个方天路偷偷地通过我看到些不该看的!

巴立安似乎很理解我的烦躁,但依旧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身上有件和别人不一样的衣服,那衣服的材质也非同寻常。你只要从那衣服上裁下来一块布条,将你额头上的那块墨迹遮住,方天路就拿你没有办法。三天只有,那墨迹自然也就会消失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所说的那件非一般的衣服自然指的是我奶奶寿衣做的那件肚兜!我眯了下眼睛:“你竟然知道?”

他耸耸肩,既似得意又像是无所谓地说:“我说过,我很厉害。”

“之前你追着车顶上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遗憾。

“我早说过,方天路不是个东西,只要是有钱赚,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做起来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这趟列车必须经过孤儿山,这座山邪性得很,经常雪崩。一雪崩,列车就得在这里停上两三天。有人瞧准这个时机,做起了死人生意。”

“那穿貂绒的大姐和那个乘警,真的是被人弄死的?”

巴立安皱了下眉头:“也不能完全那样说,他们的命数如此,若是没有遇到贵人,就会劫数难逃。唉,我以为能够救得了他们,但奈何我并不是他们命中之贵。只是那方天路和人所做的生意,是将在这趟列车上死去之人的魂魄卖给赶尸者!你说,这事我能忍吗?那是绝对不能忍的!”

我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别人的魂魄也能被活人利用来做买卖。若我早知道此事,也会和巴立安一样极力阻止。

巴立安拍拍我的肩膀说:“那小男孩本有一劫,但因为遇到你这个贵人,他算是化解过去了。你小子,还是不错的。等到了黑哈市,我请你们去泡澡喝酒。那个严家庄能不去就不要去了,若是真的要去的话……”他欲言又止,想了想接着又说:“嗨,总之不去是最好的。行了,你在这里处理脑门上那东西,我先走了。这趟列车很快就能够启动,咱们黑哈市车站见。”

说完,他将装衣服的背包背在身上,离开了洗手间。

看着他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这个方天路的确不是东西,但是巴立安我也不能不防。何为螳螂,谁为黄雀?

这事还真说不好。

当我以新形象出现在冯幻浮面前的时候,她那想笑又极力忍住的模样让我无言以对。她拍着我的肩膀说:“可以去参加高考了。”

我将巴立安说的那个事情告知给冯幻浮后,她的脸色由偷笑瞬间转变为阴沉。

“真是这样?”她皱着眉头,“那为什么我爸还让他来照顾我们?不行,我得问问。”

随后她去车厢连接处打电话。

果然如巴立安所说,当太阳从东方升后,列车再次启动前行。车厢里的人们雀跃欢呼,有些人直说不过是三天的时间,就仿佛过了三年那般。

那个小男孩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我看到他的双肩上有黄色的雾气袅袅浮升而起。那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劫数化解,生命之火再度燃烧,另一方面则是冯幻浮的那张黄符结界还没有完全失去效应。

不过无论怎样,能够成为这个小男孩救命的贵人,我心里还是非常开心。

我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对他说,让他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好好照顾妈妈。小男孩看了我一阵,非但没有笑话我脑门上绑着的红丝绸,反而对他妈妈说:“妈妈你看,我就说有个忍者哥哥在梦里将我从雪地里捞出来吧,你看,这不就是忍者哥哥吗?”

小男孩的妈妈抬头,认出是我,冲我笑着点点头。

我拍着小家伙的肩膀称赞道:“小伙子,善良又处事不惊,以后必成大器。”

眼看着黑哈市就要到了,在列车进站之前我将毛毛喊醒。她看到我这个模样,不可避免地又是一通嘲笑。

这时冯幻浮推门进来,看到我们在打闹玩笑,脸上的表情冰冷地如同冰霜。她说她给冯天德打过了电话,冯天德竟然完全否认曾经推荐过什么方老板,甚至他连方天路是谁都不知道。

这事确实就蹊跷了。那究竟冯幻浮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个方天路?她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很长时间,但还是想不起来。

随后她又说道:“我爸说你被那个叫什么巴立安的给骗了。哪里有什么可以偷窥别人的乌贼墨汁。他说若真有那种东西,这个方天路怕是早就已经逆天了。他说巴立安这个人他倒是有所耳闻,但是所听闻过的事例都不是什么好的。我爸说,你赶紧把头上的红丝绸给拽下来吧。脑门上那个是阴灵的怨气,没几天就会消失的。”

“真的吗?”我捂着脑门不确定地问。说实话,对于冯天德,我也是不能完全信任。

冯幻浮白我一眼:“爱信不信。不过你戴着那玩意儿,离我远点。”

走出车站,就看见巴立安靠在一辆轿车上抽着烟。

看到我们出来,他竟然朝着我们挥手示意。我有些诧异,难道他在等我们?

这时,毛毛突然拉住我的胳膊,靠近我悄悄地说:“是他,就是他。”

“谁?”我不解地问。

毛毛说:“你还记得我说过在雪地里看到一个男人在跳舞吗?就是他!”

毛毛的话让我和冯幻浮都很吃惊。冯幻浮问:“你的眼睛好了?能看到东西了?”

毛毛白她一眼,得意地抬着下巴:“当然,我的自愈能力很强。好好地睡了那么一觉,就全都好了。”

想着她之所以会睡觉,全因为冯幻浮用黄符扫过她喝的水,我有些失笑。

但毛毛说看到在雪地里跳舞的男人竟然是巴立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