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梅?她的魂魄回来了?

李大梅的魂魄被心魔束缚在那个神秘的木盒子里,后来盒子被毛毛无意间打开,里面的魂魄一哄而散。毛毛自然是不知道那么多,她一直单纯地以为李大梅死后,魂魄被吓得不知所踪。

白天我们才给李大梅烧过一身寿衣,晚上毛毛就说看到了她,真的有这么巧吗?

一边追下搂,我一边思索着这些。

来到外面,看到毛毛光着脚在大街上左寻右找,我有些心疼。看来当时她确实是很着急地下楼来,连鞋都顾不上穿。

我责怪着她如此鲁莽,万一扎伤了脚底怎么办?

她像是没听见这些一样,拉着我的手哭诉道:“老板,我看到她了,李李来过,你相信我,她真的来过。”

这时我才看到她的头顶有团黑云,她的眼圈也已经开始发青,知道她的确被阴邪所侵。来不及去弄清到底是什么阴邪,我连忙咬破手指,用指尖血在她的额头上画了道符,随后大喝一声“赦!”

随着毛毛头顶那团黑晕消散,她身体一软倒在我的怀里。

我将她拦腰抱起,一转身就看见冯幻浮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是你干的?”我直接了当地问她。

冯幻浮的脸黑得更加可怕,那眼神里冒出来的杀气足以让路边的灯泡炸裂。她怒气冲冲地丢过来一句:“我没有那么无聊!”

“咚!”地一声,她将门狠狠地摔上!不少墙灰因为震动,纷纷落下。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有种罪恶感。我发现自己对冯幻浮好像过于针对,是因为她尖牙利齿总是冷着脸,还是因为对冯天德的各种不信任?

仅仅就因为她站在门口,我就怀疑是她对毛毛下了手,确实不应该。冯幻浮虽然刻薄,但确实不是那种阴险的人,她不会将对毛毛的不满以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她不屑。

将毛毛抱回房间安顿好,我转身下楼来到风水馆。

敲了很久的门,冯幻浮才一脸不情愿地打开。

“干什么?不怕我对你下手吗?”

“对不起,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刚刚我有些急切,所以才会冤枉了你。我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哼!你很了解我?少开玩笑了!我不需要你了解!”

说着,她打算将门关上,被我一把强行撑开了:“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再次表达我的歉意。

“邹易,我警告你。那个小见人住在你那里,吃你的用你的,你小心不要被她给迷了!”冯幻浮说完这些,气哼哼地转身进了屋里,又突然回过头来阴侧侧地来了句:“如果你保不住你的童子身,那你的小命也会玩完。”

这哪跟哪啊!毛毛在我家住了这么段时间,我对她根本没过想法。她好像也意识到有点不妥,尴尬着脸飞快地补充一句:“我是好心才提醒你。”说完一扭头走了。

我叹了口气,在她身后也跟了进去,这才看到她柜台上的电脑是开着的,好像是在浏览网页。

白天她和我们一样折腾一路,没想到回来之后竟然没有休息,反而还在工作。有时候我也不太想得通,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做起事来总是这么拼命。

虽然她对我的气还没有消,但还是去给我冲了杯牛奶。

“你在看什么呢?”我问她。她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让我自己去看。

绕到柜台后,我看到她浏览的网页都是和夏永望有关。

见我满脸疑问,冯幻浮说:“你就不奇怪当时他看到小马蚤货手机里的照片时,那种反应吗?”

毛毛叫她黑脸婆,她叫毛毛小马蚤货,想来这也是一时没有办法改变的称谓,我只能无奈由之。但是她说的事情确实也是当时我所疑惑的。

冯幻浮又说:“白天的事也很奇怪。虽然他们做生意的人都很忙,但正因为他们时间宝贵,所以一般来说都会提前规划好时间。早上明明是夏永望打电话给我,让我们过去有事商谈,可我们去了他却没有在。并且,当时我还有个事情没有告诉你们。”

“哦?什么事?”

“在电话里,夏永望问了很多关于毛毛的事情。”冯幻浮耸耸肩,“当然,因为我和小马蚤货本就不熟,所以也没有办法告诉他太多情况。后来夏永望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再三叮嘱让我们带上那个小马蚤货一起去。”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白天冯幻浮要和我们一起去公墓,原来是因为这一出。

“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在看关于夏家的报道。”冯幻浮将牛奶递给我,靠近我身边,一边操作鼠标,一边对我说着夏家的情况。

夏永望还有个妹妹叫做夏永希,想来是他们父母希望子女能够有所成就,才这样取的名字。

原本他们是本市市郊的农民,家里有田有地,虽然谈不上贫苦,但也谈不上富裕,就是普普通通一户村民。几年前市区扩建,将他们的田土房屋征收,给了他们一大笔赔偿款,夏家兄妹也就成了传说中的拆二代。

夏家兄妹拿着这些赔偿款来到城里,并没有将钱挥霍一空,而是发挥了农民吃苦耐劳的精神,将这笔钱当成雪球的核心。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成立了夏氏物流中心和夏氏美容中心两家企业,兄妹俩各自管理着一家。

后来他们都成了家。

看起来夏永希和她的丈夫关系很好,因为结婚后不久她就先哥哥一步,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随她姓取名叫夏爱雪和夏彤雪。两年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夏艺轩。

夏永望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对三个外甥外甥女疼爱有加。直到去年,夏永望的妻子才生了个孩子,取名夏森。

原本他们以为日子会如此幸福快乐地过下去,却不想两个月前,夏永希和嫂子带着孩子到九仙山去玩耍。谁也没有料到入住的民宿竟然深夜失火,将夏永望的妻子、夏森和夏爱雪当场烧死,夏永希、夏彤雪和夏艺轩在医院里抢救了五天,也先后没了性命。

夏永望那段时间和妹夫唐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冯幻浮简要地和我说着这些,没注意靠我越来越近。她身上本就有股独特的体香,此时和牛奶香味相互交织,透露出令人迷醉的气味。

我感到心跳有点过速,连忙打起精神来说:“这些报道看上去挺正常的,除了悲痛,好像没什么疑点。”

冯幻浮转过头来本想给我个白眼,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离我已经只有半寸的距离。这一转脸,我俩差点就亲上!

她被惊得连忙站起来,脸颊通红。我那晕乎乎的脑子也瞬间惊醒,没喝完的牛奶洒了我一身。

“你自己看看唐生的照片吧。我,我去倒杯水。”她不知所措地转身就走,刚走没两步,又僵硬地转过来拿水杯。

我故作镇定地挪动鼠标,点开最后一篇报道。

我们谁都没想到应该先拿纸巾来擦擦弄脏的衣服。

我机械地移动着眼睛。报道里关于夏家和唐生的照片并不多,冯幻浮之前说只有最后这篇报道里面有张他们的合照。

仔细一看,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