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盛淮景低声呵斥,盛晚晚已经拍着巴掌咯咯笑着跑远。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要本小姐道歉?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略略略!”

厉星洲匆匆去追,只剩下盛淮景在他面前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阿莫,晚晚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多少次了?

每一次盛晚晚作弄他,到最后他得到的都是这句。

下到盛淮景,上到他父亲。

她小就必须所有人都惯着?他就活该被她欺负是吗?

道歉道歉道歉!这些人从头到尾都在跟他道歉,可谁惩罚过盛晚晚半分?

所以她才会变本加厉!

温临莫越是回忆就越是生气,可这份愤怒中又掺杂了一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嫉妒。

这股情绪来得莫名,他只觉得浓烈又灼心,以至于他的吻凶狠到无论郁晚晚怎么反抗都没能阻止他。

直到男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衣领,齐再祥忽然一个刹车,两人猝不及防之下磕到了彼此的牙,疼痛终于让他清醒。

“啪——”

郁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陡然一巴掌抽在了温临莫脸上。

“温临莫,你疯了是不是?”

她敢保证如果没有刚刚这一下,温临莫绝对能更放肆。

温临莫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瓣,双眸晦暗,也不说话。

方才的意外,郁晚晚不小心磕破了他的唇,此刻唇角挂了血丝,他下意识舔了一下,像刚收起獠牙的吸血鬼贵族,血腥又魅惑,残忍又性感。

郁晚晚被他这样幽深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发毛,“温临莫,你,你怎么了?”

“晚晚,你只能是温太太,懂么?”

「厉哥哥是晚晚最最喜欢的未来夫君!」

呵。

她想嫁给厉星洲,想和厉星洲旧情复燃,痴人说梦!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透着唯我独尊的霸道,又似乎染了几分扭曲的戾气。

郁晚晚心尖一颤,可想到那个叫慕绯雪的女人,只觉得神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她被迫清醒。

“温大公子话可别说太满。”

郁晚晚冷笑着回他。

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未来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会不会立马提离婚,让她赶紧挪位置?

然而她这话落在温临莫耳朵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之后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说话,温临莫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郁晚晚也无心去探究他在想什么。

直到下车时,郁晚晚还在解安全带,只觉得身前一暖,男人的西装外套已经盖在了她身上。

男人下车绕了车身半圈,转而将她打横抱起。

郁晚晚试图挣扎,但她那点力道,温临莫根本不放在眼里。

目的地不是温公馆,而是一幢欧式的豪华别墅。

他抱着她穿过白色的大理石门,入口有一个巨大的喷泉,耳边哗啦的水声清透悦耳。

绕过喷泉,穿过错落有致的前庭,步入别墅客厅,超大的水晶吊灯之下,黑色的旋转步梯直达二楼主卧。

温临莫几乎一步未停,直到把她扔到卧室巨大而柔软的床上。

郁晚晚嘤咛一声,下意识撑起身往后挪了挪,“温临莫,你,你要做什么?”

话音才落,温临莫已经欺身压了上来,再一次狠狠吻住了她。

这一次他侵犯的尺度更大,因为没有了任何的顾忌。

郁晚晚被吻得大脑阵阵发白,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带着喘息的哑声低语。

“温太太,我们要个孩子吧。”

话一出口那一瞬间其实温临莫都愣住了。

此前他从未想过要和郁晚晚有自己的孩子。

那话几乎是在他体内那股不知名情绪的驱动下,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他便也顺势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总归温氏需要有个继承人,而等郁晚晚生了他的孩子,他再突然跟郁晚晚离婚,届时母子分离,她也会更加痛彻心扉。

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这个念头才刚落下,剩下的女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温临莫,你在做什么梦?你放开我!”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要孩子?

是因为她提了慕绯雪,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可能割舍不下,他怕自己动摇,所以准备要个孩子,断掉自己的后路是吗?

可笑!

她郁晚晚要留住一个男人,竟然还需要利用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

她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沦为感情的工具!

尤其这么不坚定的温临莫,让郁晚晚不得不去思考那最极端的一种可能性。

——如果这个孩子也不能留住温临莫呢?

他爱着他的白月光不可自拔,义无反顾要和对方复合,那她的孩子岂不是自小便失去了父亲?

郁晚晚尝过缺失母爱的痛苦,知道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对一个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

她拼了命的反抗一下激怒了男人,温临莫愈发凶狠地压制她,面色铁青。

“你不愿意?郁晚晚,你是温太太,不想给我生你想给谁生,嗯?”

郁晚晚已经被愤怒烧掉了理智,她尖叫着:“和谁都可以,就是你不行!滚开啊!”

「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耳边的声音和记忆深处那道稚嫩娇纵的嗓音重叠,温临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多少次了?

她一遇到厉星洲就把他丢下,无数次当着厉星洲的面让他滚。

十几年过去,她早已不是昔日盛极一时的盛家大小姐,她凭什么还敢!

被情绪控制的男人已然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刺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

郁晚晚瞪大了双眼,“温……唔!”

一室荒唐。

等郁晚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

睁眼的第一缕阳光刺得她眼睛都挣不开,她缓了好久才终于睁眼。

房间已经被收拾过,她的身体也做过简单的清理,浴室传来洗漱声,郁晚晚睁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角无声地滑下一滴泪来。

温临莫,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洗漱声停了,郁晚晚动了动眼珠子,和只围了一条毛巾的男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