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传入耳边,郁晚晚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温临莫能来得这么快。
“是你给他报的信?”
左翊寒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整个京城你就认识我,他要找你还需要我报信?”
温临莫已经迈步进来,径自揽住郁晚晚,旁若无人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看在温太太方才的话我爱听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罚你了。”
郁晚晚只觉得头疼,“温临莫,你就不怕……”
“不怕。”
温临莫知道她要说什么,淡淡地打断她,“温太太放心,我承诺,未来即便她回来,你也还是温太太。”
一次,已经足够看清他要的是什么。
一个内心充斥仇恨的他,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绯雪。
他辜负过她一次,断不会辜负她第二次。
可越是这么想,他对郁晚晚的恨意又更浓了。
是她,剥夺了他爱一个人的资格。
他弯腰将郁晚晚打横抱起,走前瞧了左翊寒一眼,“谢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左翊寒没给他找麻烦。
左翊寒始终面无表情,“自己女人自己管好,老往外跑,你丢不丢人?”
温临莫转身就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再次把郁晚晚塞上车,温临莫吩咐前排的齐再祥,“去月湖名邸。”
郁晚晚上了车就闭上眼,似乎打定主意不想理会温临莫。
温临莫也不需要她理,嗯,他只是自顾自地亲。
一开始只是在唇角浅浅地流连,亲她的嘴角,咬她的唇。
然后越来越过分,当察觉男人在有意撬她牙关的时候,郁晚晚忍无可忍,“温……唔!”
她才吐了一个字,就给了男人可趁之机。
她逃,他追,逼着她和他纠缠。
车厢的挡板悄然升起,他也愈发放肆。
这个吻的尺度有些大,上一次这么吻,还是在明城。
温临莫把她压在浴室的墙上,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彼此交缠的滚烫呼吸,和头顶花洒下的雾蒙蒙的水,还有满室氤氲的热气,共同铺就了之后的暧昧荒唐。
可现在是车上。
时间,场合,都不对,郁晚晚也不想。
当察觉到男人的吻已经流连到她脖颈的时候,郁晚晚睁眼,嗓音很沙,气息微喘,但是很冷静。
“温临莫,适可而止。”
男人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最后只埋在她颈窝里,哑声喟叹,“抱歉,有些没忍住。”
郁晚晚冷笑,“是没忍住,还是想起了你意难平的前女友,想找个渠道发泄?”
温临莫闻言自她颈窝中抬起头,眉眼含笑地又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温太太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郁晚晚偏过头试图躲避他的亲吻,“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少往我身上扣帽子。”
她偏过头,温临莫就追着她的腮帮吻,像是怎么吻都吻不够,要把这一个月欠下的,全部补回来。
就连说话的时候,唇也是贴着她的皮肤,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又吻了她一次一样,连带着吐字都多了几分含糊,好在足够郁晚晚听清。
“如果主观臆测就能被当做事实的话,那温太太背着我上了陌生男人的车,我该怎么想,嗯?”
他不说还好,一说郁晚晚又想起了明城,她和严进被他误会。
明知道说出来是激怒他,结果无非自讨苦吃,可她还是忍不住竖起尖利的刺。
“上陌生男人的车怎么了?我还在明城还上过别的男人的床呢,温大公子不是不介意么?”
果然,这话一出,辗转亲吻的动作再次顿住。
就在郁晚晚以为他会退开去的时候,他转而一口咬住了她的耳珠。
是真的咬,用了劲那种,郁晚晚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恍惚以为自己的耳朵要被他咬下来了。
“温临莫!你弄疼我了!”
疼?
温临莫真是恨不得弄死她算了。
他松了力道,但是没有放开她,舌尖反倒在她耳廓上刷了一下,激起郁晚晚一阵颤栗。
“温太太,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别犯蠢,嗯?”
她不说他还忘记找她算账了,“什么时候认识的厉星洲,嗯?”
她的耳朵本来就碰不得,他还一直贴着她耳骨讲话,呼吸喷洒的热气悉数钻进她的耳窝,郁晚晚大脑一片空白。
温临莫问到第三遍,她才听懂他在问什么,艰难地回答,“我不认识他。”
原来那个人叫厉星洲么?
温临莫瞳眸微深,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更不可能把这么明显的破绽摆到他面前。
但胸腔里还是蓄了一团火,烧得他气血上涌。
他转而掐住郁晚晚的下巴,端详她这张化了妆的丑脸。
厉星洲在整个上流社会花名在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确实喜欢玩儿女人。
但他眼光高,长得不好看的都入不了他的眼,如果不是认识,他不信厉星洲能对她这副尊容感兴趣。
男人眼底墨色翻涌,蓄着郁晚晚看不懂的神色,但她莫名有点怕。
“温,温临莫……唔!”
温临莫再度吻了下去。
方才那一瞬间,有一个遥远的画面忽然从他记忆深处闪了出来。
……
“晚晚,看你厉哥哥又给你带什么来了?”
盛晚晚那时还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干净漂亮得像一个天使,闻言丢下温临莫就冲了出去。
“哇!是棉花糖!嗷呜,晚晚最喜欢厉哥哥了!”
盛淮景不乐意了,“怎么就最喜欢厉哥哥?我呢?”
“哥哥也喜欢!”
她的嘴巴总是很甜,把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
然后盛淮景逗她,“不行,哥哥和厉哥哥之间必须选一个。”
盛晚晚皱着小脸纠结,半晌后呲牙,“哥哥是晚晚最喜欢的哥哥,厉哥哥是晚晚最喜欢的未来夫君!耶!”
盛淮景笑话她,“才这么小就想着嫁人,也不害臊!”
“为什么要害臊?”
盛晚晚咬了一口棉花糖,粉色的云朵被她咬出一个缺口,肉嘟嘟的小脸糊了不少,她乐颠颠地伸出更粉的舌头费劲地舔,抽空问身旁的厉星洲。
“厉哥哥以后娶我不?娶我我就不害臊。”
厉星洲揉着她的头发宠溺地笑,“娶,当然娶!晚晚可是厉哥哥最最喜欢的心肝宝贝!”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来,才终于看到了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温临莫。
盛淮景有些尴尬,转头呵斥盛晚晚,“晚晚你怎么又欺负你温临莫哥哥?”
温临莫当时确实有点狼狈,脸上都是抓痕,头发也被盛晚晚扯得乱,衣服的纽扣掉了好几颗不说,上面还都是花花绿绿的颜料。
以至于盛淮景语气严厉了些,娇宠着的盛大小姐可受不了这委屈。
她眼珠子一转,就跑到温临莫面前,乖巧跟他道歉,“温临莫哥哥对不起,晚晚不是故意的,晚晚请你吃棉花糖!”
最后几个字她忽然变得大声,温临莫眼皮一跳刚觉得不妙,盛晚晚已经举着棉花糖糊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