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厥?”

朱然闻言瞳孔一缩:“殿下,突厥可是拥有三十万控弦之士啊,我们……我们一万多兵马去招惹突厥,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湛笑道:“呵呵,本王自然不会傻到仅用一万多人马去突厥三十万大军硬刚,之所以将扩张之地选在突厥,是因为颉利可汗已经率领主力大军倾巢南下了!”

一听这话。

朱然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突厥大军倾巢南下?殿下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本王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图谋突厥了,故而先行派遣了锦衣卫北上草原打探详情!”

李湛解释道:“本王得到确切消息,颉利可汗已于两日前亲率三十万大军南下攻唐了!”

作为一个谨慎之人。

他即便面对亲信朱然,也不能把穿越者的底牌给露出来。

“如此说来,我大唐百姓岂不是又要遭受突厥贼子的劫掠了?!”

朱然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他是幽州人士,幼年时就曾亲历过突厥寇边,烧杀抢掠的惨景!

所以一听到突厥大军南下,就有种感同身受之痛。

“朱属正不必担心,本王图谋突厥,正好可以为百姓一报劫掠之仇!”

李湛眼神犀利道:“如今草原空虚却羊肥马壮,若是本王不前去劫掠一波,岂不是枉费了这个大好时机!”

“啊……”

朱然怔住了。

对突厥劫掠一波?

几百年来,只有突厥劫掠中原。

却从来没发生过突厥受劫掠之事。

这种事情,难道真的可以发生?

“如果龙勒城之战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将叠罗支抓住给本王做向导!”

李湛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的龙勒城,饶有趣味道。

“殿下之雄心堪比卫霍,卑职极为敬佩!”

朱然俯身,郑重一拜。

而就在这时。

远处忽地奔来一骑快马。

不多时。

快马奔到李湛跟前。

“启禀殿下,安兴贵亲率三千人马已到北城,正在和蓝玉将军鏖战!”

“既然安兴贵露头了,那本王也该出马了!”

李湛顿时精神大振,朗声说道:“全军听令,速速往龙勒城北进军!”

将令随即传达开来。

顷刻间。

四千兵马浩浩荡荡朝着龙勒北城而去。

……

龙勒北城。

一场遭遇战正发生在青石街道上。

借着熟悉地形之利。

安兴贵的三千人马与蓝玉的三千将士,几乎呈现出了势均力敌之态。

双方你来我往,纷纷互射了数十波箭雨,各有死伤!

可即便如此。

沙州军的士气,依旧比不上雄赳赳气昂昂的雍地将士。

原因很简单。

因为主将对待大战的态度不同。

蓝玉身为雍地将士的主将,却往往都是一人开路,身先士卒!

而安兴贵就不同了。

作为沙州大都督,他可是极为惜命的!

每每面临遭遇战时。

他却坐镇在中军里,指挥着手下士卒前去冲锋陷阵。

所以,纵然是在主场的沙州军,依旧无法拿下三千雍地新卒。

不过论起排兵布阵,以及个人武艺。

安兴贵确实比不上蓝玉。

此刻,蓝玉挥舞着一杆长戟在沙州军阵中杀得大开大合。

直把安兴贵看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贼军就是哪路人马?为首将领竟如此勇猛!”

“回大都督,看这些贼军的模样,似乎都是汉人!”

“汉人?难不成是程咬金的玉门关将士?”

安兴贵思索良久。

最终只能将眼前兵马的旗号,安在程咬金身上。

毕竟偌大的沙州,除了自己的沙州军有少许汉人外,也就是只有玉门关内的兵马是汉人了!

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

这些兵马会是李湛的雍地将士。

“大都督,如此下去,我军断然不能久撑啊!”

一员偏将目光凝重道:“依末将之见,不如把呼延将军召过来,压一压此贼将的气焰!”

“若是尸逐横在此,哪至于让区区一贼将如此张狂!”

安兴贵皱眉,郁闷道:“罢了,你派人去把呼延休召过来吧!”

“是!”

偏将俯身。

刚准备吩咐人去请呼延休。

却见呼延休所部的斥候正在策马而来。

“大都督,看来呼延将军已经顺利解决了东城战事,这是过来传捷报了!”

“嗯,呼延休确实是个难得的将才!”

安兴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阴沉的脸色随即也舒缓开来。

可他话还没说完。

那名浑身挂彩的斥候翻身下马后,直接往地上一扑。

“大都督……呼延将军遭遇贼军猛将攻袭,所率兵马死伤殆尽,而今已被贼军围困,还请大都督速速派兵前去解救!”

“什么?”

闻言,安兴贵心中顿时有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如今本都督也被贼军猛将缠住,哪来的兵马去呼延休?!

这些贼军猛将到底是从何处来的怪物!

简直是一个比一个勇猛!

“呼延……呼延将军率领五十亲卫还在苦苦挣扎,请大都督务必前去解救……噗……”

说着,斥候喷出一口老血,当场昏死了过去了。

“该死!该死的贼军!”

安兴贵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竟敢如此破坏本都督大事!”

说起来,这位凉国公也确实是苦。

爱妾受辱惨死不说。

而今就连报仇都成了一种奢侈。

更揪心的是。

他手下的沙州军居然还处在全线崩盘的边缘。

如果这个时候随便来一支什么人马。

那这支兵马救回成为压垮沙州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世上总有一种定律。

人越是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

于是乎。

李湛率领的四千人马,终于出现在安兴贵眼前。

“凉国公,一月未见,别来无恙乎?!”

“是你!原来你才是沙州之乱的幕后黑手!”

安兴贵瞬间明白了一切,语气却极为平淡:“雍王殿下真是好手段啊,老夫纵然长你数十岁,依旧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凉国公是沙州的主宰,而本王却只是被逐出的皇子,若要在这个强敌环伺的沙州活下去,只能用些小手段了!”

李湛策马上前,俯视着安兴贵淡淡说道。

安兴贵道:“如此说来,尸逐横的两万沙州军……已被你击败了!”

“击败?不不不,本王对击败敌人不兴趣!”

李湛玩味一笑道:“本王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