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马影和寒芒闪过。

一众刚刚举起弓箭的沙州守卒,登时轰然大乱。

这些守卒虽然也是久战沙场的老兵。

但武力值跟李存孝比起来,简直是弱鸡般的存在。

城道上。

李存孝犹如战神般一路杀伐,无人能挡。

那杆禹王槊瞬间成了死神的镰刀。

但凡在一丈范围的沙州守卒,触之无不当场惨死。

有这位猛人开路。

其后的重甲骑士更是战意斐然。

血雾升腾,杀气四溢!

李存孝一步杀数人,硬生生打开了一条血路。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已杀到了城墙之上。

“快……快去禀报大都督,贼军已破城!”

看着眼前仿若修罗地狱的场面。

队正浑身颤抖,只觉如坠冰窟。

要知道东城守卒可是足足有五百余人啊。

可转眼间。

就被这波来历不明的贼军杀得所剩无几。

就仿佛昔日勇猛善战的沙州兵马,在这一刻忽然变得不堪一击了!

更要命的是。

为首那员将领的武力值,已经完全超出了队正的想象。

并且这个看起来瘦弱,身躯里却蕴藏了无限力量的家伙,正在向他一步步杀来。

恐惧!

一股莫名的恐惧,自队正心底猛地涌起。

就像老鼠见到猫,羊见到狼,天生有一种血脉压制。

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

恐惧非但无法挽救他的生命,反而会加速他的死亡。

因为如死神般的李存孝,已经降临到他的面前。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队正绝望的看着李存孝,近乎悲鸣的问道。

“杀你的人!”

李存孝漠然回了一句。

而后将手中禹王槊一转,猛地捅向队正的心脏。

至此,龙勒东城已彻底被李存孝掌控。

……

远在西城的安兴贵。

还在等着索氏兄弟的到来。

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依旧没能看见索氏兄弟的身影。

终于,青石街道上再次传来阵阵马蹄声。

安兴贵还以为是索氏兄弟到了。

然而,等到几匹马匹奔到近前,却发现马上之人依旧是守卒。

“大事不好了大都督,城外援军并非尸将军所部援军……”

“这些贼子进城之后,竟然对我守城将士妄加杀戮,将士们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请大都督速速带大军前去驰援吧,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守城的同袍将要被贼军屠戮殆尽……”

几名守卒奔到近前,猛地扑倒在地,声若杜鹃啼血的禀报道。

闻听此言。

在场众将皆是面色剧变。

“该死!该死的贼军!”

安兴贵如遭雷击:“这些贼军究竟是谁的兵马?竟然假借尸逐横的旗号趁夜偷袭我龙勒城?”

这一瞬,他心头的怒火再次蓬勃而起。

虽说自古以来就兵不厌诈。

但这种事情一旦被自己遇上了,那么无论是谁都会暗恨不已。

更让安兴贵堵心的是,这波人马还是他自己招进来的。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

几名守卒战战兢兢回道。

“大都督,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去支援各城啊!”

呼延休率先回过神来,急忙劝道:“倘若龙勒城被贼军掌控,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气煞老夫也!”

安兴贵拳头一握,痛心疾首的闭上眼睛。

原本他还想借此机会,一波将叠罗支擒住。

可事到如今,却连老巢龙勒城都被人趁夜偷袭了。

这些该死的贼军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欺负到老夫头上了!

可恨!可耻!可杀!

“军情如火,请大都督快快下令把!”

呼延休一脸急切,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止是他。

就连一众沙州将领,同样是焦急万分。

正所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作为安兴贵的小弟。

他们早就把龙勒城视作自己的老巢。

而今老巢即将倾覆,他们又如何能不着急?!

“呼延休听令,本都督命你立即率三千人马前去解救东城!”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安兴贵最终决定先处理外敌。

“末将遵命!”

呼延休接过将令。

当即率领三千人马,直奔东城而去。

“赫连垂听令,本都督命你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前去解救南城!”

“是!”

赫连垂不敢有丝毫迟疑。

立马带着本部将士赶往南城。

“元逵听令,本都督命你率本部人马驻守西城,以防突厥残军出城!”

“元逵领命!”

将令下达完毕后。

安兴贵领着三千人马,亲自去驰援北城。

没办法,如今能独当一面的沙州将领,都派出去了。

剩下那些副将偏将能力还不够。

所以,北城之火还得他安兴贵亲自来灭。

……

龙勒城五里外。

李湛率领的四千兵马,正在城外等候军情。

今夜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兴贵。

只要安兴贵在哪处城门出现,他就会立即带着兵马过去绞杀。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既然他已将安兴贵视为隐患,视为敌人;就绝不会让其侥幸逃脱生还。

他并没有猫戏老鼠那种嗜好。

在他的观念里,除掉敌人最好的方法是干净利落的一击必杀。

给敌人机会?

不存在的!

“李、狄、蓝三将已顺利进入龙勒城,看来沙州已是殿下的囊中之物!”

朱然凝望着火光点点的龙勒城,意味深长的问道:“除掉安兴贵之后,您打算如何巩固沙州?”

李湛摇了摇头:“本王可没时间管这些事,待龙勒城的大战一了,沙州之事就由你和严长史去讨论吧!”

他并不是想当甩手掌柜!

如今突厥大军已经倾巢南下。

若不趁此时率军向草原进军。

恐怕要不了一两个月,颉利可汗局就满载而归。

到那时,即使自己想把触角延伸到草原上去,也法站下脚跟。

所以,他拿下沙州之后,就要把目光放到草原上。

“殿下莫非还想继续扩张领地?”

朱然面带疑惑问道。

“没错,以后本王的臣民越来越多,区区一个沙州自然无法安置这么多臣民!”

李湛直言不讳道。

“那……殿下的下一个扩张之地是何处?”

“突厥!”

李湛指了指北方,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