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本身就具有驱鬼辟邪的作用,不管是道门的法器还是诡门的灵器都是刀剑的造型,而且杀戮越重怨气越大,驱鬼辟邪的效果就越好。像以前的刽子手和屠夫用的刀,都是邪祟天然的克星。
如果是作战用的兵器的话就更厉害了,都是尸山血海里喂出来的,有很多名刀名剑甚至在冶炼的时候就需要活人祭炉,驱鬼辟邪的作用绝对不亚于上面两种。
苏菀一听完就有点迟疑,看着王思博故作神秘的表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你别告诉我说你们家那把剑会哭。”
王思博看了看苏菀,又看了看我。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不知道,就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太凄惨了,我就听了一次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你看!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
王思博说着把胳膊伸到我面前,上面还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王思博的表情肯定不是撒谎,要真是古剑闹鬼的话,只可能是一种解释了,那把剑本身不是兵器,只是装饰或者作为功勋的奖励。
之后我又跟王思博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情况,说好明天一早就跟他回去。
王思博见我答应了一下就高兴了起来,忙问今晚上他住哪。
苏菀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说:“楼上还剩一件空房,不过里面放着一口棺材,你要不要住?”
王思博听完赶紧摇头,苏菀耸了耸肩膀就回了房间。
不等王思博再开口,我就告诉他一会这里可能会来很多鬼,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聊会。
王思博听完就冲到门外找酒店去了,临走之前还丢给我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
王思博走后,我又接待了两个鬼,等画完像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开门的时候,王思博就已经坐在门口的车里等着了。吃过早饭很快就到了市区,住的还是上次来的时候住的酒店,不过这次王思博倒是很识趣的给我和苏菀开了两个房间。
既然王思博只是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家里所有人都没有中邪或者附身,就说明这个鬼要么道行不深,要么就是无心伤人。既然人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也不好直接下死手,只要苏菀摆一个法坛把她召出来说明白就行了。
我们给王思博列了一个清单让他去准备要用的东西,随后我又和苏菀亲自去采购了一些香烛。倒不是不放心王思博,只是香烛是跟鬼神交流最重要的东西,还是自己准备心里踏实,法坛开到一半香烛熄灭可是大忌。
很多地方有神点烛鬼闻香的说法,就是说供奉神像的地方要点蜡烛,祭拜亡魂的时候要点香,也有的地方正好相反说神食香鬼吃蜡。其实自古以来香烛都是不分家的,不管是寺庙还是灵堂,香烛都是同时出现的,根本分不清楚。
等我们买好了香烛回到酒店的时候,王思博也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东西,之后我们就一起去了王家的内库。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四合院,看起来比王家祖宅年头还要更长一些,还没等进门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核查了一遍身份才放我们进去。
“你这身份不太行啊,来自己家的地方还得接受检查。”
苏菀看王思博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忍不住揶揄了他一句。
王思博尴尬的笑了笑说:“没有办法,这规矩是从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不管是谁,就是我爷爷进来也是一样的待遇。”
我不禁在心里琢磨这四合院里到底藏了多少宝贝,这安保意识也太严谨了。
进了大门,是一个古朴的院子,地上铺的都是青石板,两棵榆树郁郁葱葱,盘根错节,树干得两个人才能环抱的过来。
榆树的树干高大,可以用来辨别方位或位置,古时候会将去世的亲人安置在榆树旁边,以此来分辨其埋葬之处,榆树根部在生长的过程中会穿透棺材,久而久之,榆树在很多地方就有了鬼树的名字,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很多有钱人喜欢在家里种榆树,一来“榆”和“余”谐音,二来榆树的种子长得跟古代的钱币很像被叫做榆钱,榆树也就被当成财富的象征。
最有名的就是恭王府的古榆树,在任何一处古树荟萃的古迹里都是绝无仅有的,民间传说是因为和珅爱财,搜刮天下铜钱还不够,就种了大量榆树,年年给他结出无数的榆钱。
王家内库院子里的这两棵榆树想必也是因为图个吉利才保留至今。
榆树后面就是正房,屋檐下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聚宝斋”三个大字,听起来有点像是古董店的感觉。门两侧的柱子上挂着一副对联,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王思博告诉我说那是他爷爷的爷爷亲手写的,至于写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看了半天也看不懂,我和苏菀抬脚就准备往里走,王思博一把拉住了我们。
“两位先不要着急,现在还不能进。”
王思博话音一落,大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身影,人未到声先至。
“大侄子,你请的大师到了?”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一套唐装,手里转着一串手串,看起来挺值钱,不过这方面我不懂,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王思博一看来人,立马往前走了几步。
“二叔,您来了。”
王思博的二叔朝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我和苏菀面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应该是没想到我们俩这么年轻。
“鄙人王向民,是思博的二叔,今日家里不太安宁,有劳两位大师了。”
说完还朝着我们作了一揖,我和苏菀赶紧回礼。
“王叔,是不是邪祟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要先看一下。”
我本身无门无派也不算传统的修道之人,索性就随着王思博喊了他一声叔,无形之中拉近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王向民朝旁边的人摆了摆手,那个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鸡毛掸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端着一个铜盆。
“两位大师,有些祖宗传下来的礼数不能破,还希望不要介意。”
王向民说着又朝我作了一揖,我只能再给他回礼。
“理解,开始吧。”
“开内库!”
我话音刚落,那个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的人就大声喊了一句,吓得我心跳差点漏拍,紧接着就有点想笑,王家祖先取得这个名字真不适合大声吆喝。
“净身净手!”
我一听这话顿时后背一阵发凉,就进个内库还用的着净身?那王家人岂不是都是太监?
直到那人拿着鸡毛掸子在王向民身上清扫了几下我才反应过来,这王家祖先文化水平是有点低,取得名字都这么奇葩。
跟着王向民走过了一整套流程之后,我们终于进了王家内库。
整个屋里摆满了架子,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古董,虽然我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面的东西确实有些来历。
那把剑就放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阴气,这上面果然有邪祟,不过道行不深。
随后,王思博就让人帮我们搭起了法坛,这是苏菀的专业领域,我也没有事情可干,只能帮她贴贴符篆。
法坛摆好之后,还没等苏菀开始做法,桌子上蜡烛的火焰就慢慢变成了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