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又跟宋妍聊了一会,也没有再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就准备回千面。范米利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南川帮我和苏菀买好了高铁票就留在了当地。回去的路上,我和苏菀的话题还是围绕着米从灵的案子。
五鬼印的再次出现几乎可以确定指点宋妍的风水先生跟潘鸿云当时找的是同一个人,宋妍给米从灵接的头发似乎只是一个让米从灵变成百鬼人的契机,至于这个风水先生为什么要创造一个百鬼人出来,我们猜不到原因,但肯定不只是为了屠杀整个医院的人这么简单。
从南川的描述来看,那晚上遇到偷袭他和范米利的老头就是医院门卫室的大爷,这样看的话他应该也是和百鬼人一伙的,一人单挑三个狐仙还能全身而退,可见也不是普通的人,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也无从得知。
跟苏菀聊了一会,我又想起了河边那个算命老头,我不知道医院里面的那两个慑青跟他说的双生柳的传说有没有关系,但至少可以确定,算命老头也是一个高人。既然有心指点我,可见他跟我们不是敌人,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
自从龙叔走后,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高手,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花二爷和李三爷还好,都是我爷爷生前的朋友,自然不会害我。
异事局那边也都不是一般人,以我现在跟南川的合作关系,谈不上是朋友,至少不会是敌人。最让我担心的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风水先生,还没正式见面交手就已经给我们制造了两次麻烦,而且我心里有种预感,以后我们肯定还会再遇到五鬼印的案子。
也不知道爷爷最近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在菜市场匆匆见过一面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我用卜鬼的方法尝试了,丝毫没有线索,找白素打听也没有消息。一想到爷爷,我就想起了菜市场的那个黑袍诡道。菜市场的案子虽然给我们制造了一些麻烦,可是看爷爷和他的关系一时间也很难分得清楚是敌是友,但愿不是敌人吧。
想完这一些的时候,苏菀已经睡着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的可爱。
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苏老爷子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年让我和苏菀长大后结婚的事,既然苏菀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那我肯定要拼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我跟异事局的协议还剩八个案子,不管有多难也得想办法完成,这样才能解除苏菀身上的五鬼印。
下了高铁转大巴,最后回到千面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看到熟悉的环境突然有一种脚踩到了地上的感觉,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踏实。
我不在的时候白素自己来拿走了为数不多的画像,顺便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她现在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方式。
纸条上面的话言辞有点严肃,似乎有点埋怨我不务正业,我反思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也确实没好好呆在店里,白素没有当面骂我已经算是照顾情面了。
休息了一会,苏菀就提议出去吃火锅,原本看完白素的纸条还多少有点负罪感,转念一想反正也不差这一天,索性就关了店门。
出门之前闹闹非要跟着一起去,劝了半天也没有效果,只好把它揣在兜里带着,卷轴实在不方便携带,就没有带古魅。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她是可以自己出来活动的,只是我害怕她一出去忍不住魅惑男人,还得尽快给她找一个扳指。
我和苏菀先去了旁边小吃街的那家火锅店,结果门口贴了一张公告,说是家里有事关门一段时间,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跟范米利在这吃饭的时候曾经看老板印堂有一团黑气,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打车出去吃过火锅又陪苏菀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苏菀和闹闹一起吃着零食追了一会剧就回房间休息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鬼上门,就把龙叔的书架翻了一遍。
书架上的书从我来到这的时候就一直都在,只不过那些年我一点想要看书的念头都没有,经过这几次棘手的案子,尤其是范米利为了救我受伤以后,一下让我想明白了,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苏菀。
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除了“相、卜、画、驱”的书之外,竟然还让我找到了一本《地理山平相法造命秘诀》,封面上写着皇清光绪七年孟秋月,里面记载了很多风水方面的内容,想到这次在精神病院遇到的五煞格局,我就把这本书收到了桌子的抽屉里,等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说不定那天就用到了呢。
也不知道是最近天下太平没有人死还是我关门时间太久,一直到凌晨一个鬼都没见到,索性把店里收拾了一遍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苏菀又恢复到了平静的生活。
早上一起做功课,中午一起做饭,傍晚出去遛弯,晚上一起画鬼,每一天都是重复一些平凡的事情。银行里的存款还有大五位数,我们也不着急赚钱,就好好享受难得的安稳日子,也许只有经历过生死才会知道平淡的日子有多奢侈吧。
这期间南川给我们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告诉我们范米利的恢复情况,丝毫没有再提起案子的事情,估计是在等范米利归队。一个月之后,苏菀陪我去医院拆了线,受伤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但是虎口上留下一道很难看的疤。
苏菀说身上有点疤才有男人味,她就喜欢有男人味的,我差点没忍住再划自己几刀。
从医院回店里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王思博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王思博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在哪,知道我在店里之后就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说一会来找我见面再聊。
因为王思博要来,晚饭我和苏菀也没有出去吃,自己下厨房做了一些,等饭菜做好的时候,王思博正好赶到,也不客气直接做到了桌子旁边。
刚才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眉间隐隐透着一丝黑气,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王思博喝了一口水就讲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王家有一个专门存放珍贵的文物的仓库,用他们的话叫做内库,虽然名字不雅可里面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跟那些东西比起来,王思博店里的充其量就是工艺品。
前段时间,王思博的父亲收了一把古剑,是一件明器。
所谓明器是盗墓行当里的术语,实际上就是古墓里的陪葬品,这次王思博说的很明白,丝毫没有隐瞒我的意思。
那把剑看起来很有民族特色,不像是中原的东西,经过鉴定之后应该是唐朝年间的,至于从哪个墓葬里出来的就不知道了,这是盗墓行当里的规矩,买家只能看货,不能打听出处。
收下之后,王思博的父亲直接就把刀入了内库保存,可没想到紧接着怪事就出现了。
王思博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你见过会哭的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