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庐一切照旧,一开始小任神医还算忙得过来,但随着病人越来越多,小任神医一个人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一整天下来,小任神医忙得是焦头烂额,堂堂六品炼体高手都累虚脱了,说到底,这毕竟是任月第一次全面接手医庐的工作,一时间无法忙过来倒也算正常。
但渐渐任月却发觉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以前有任少安在的时候还没感觉,然而任少安一离开,任月这才明白自己的父亲每天都将多大的责任扛在肩上。
任月原本以为这一切只是开始,但渐渐每天都是累到身心俱疲,一开始任月还以为是自己还没准备好,等过几天自己彻底熟悉起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然而当自己发现自己在配药的时候居然给一个断腿的病患放了益母草之后。
“哈哈……”
如此滑稽又不可理喻的一幕任月忍俊不禁,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然而很快任月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发生点别的事情,事关人命,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任月就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虽然没有被别人发现,但身为医者的任月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医者的责任让自己明白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问题的,医者的每一个细微的差池影响到的可能都是一个人的人生,甚至一个家庭的未来,容不得半点马虎。
然而面对那么多期盼的眼神和能重拾希望的,任月又无法轻易让自己或者他人停下步伐,特别是那些穷苦之人,每少一个健康的人,都是对家庭的一种严重的负担。
“啊!”
多少次深夜,任月都崩溃地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怒吼发泄,甚至好几次都忘了这是自己要求来的考验,直接开始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一个人来面对,一点缓冲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我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名医!良医!大医!我也要让天下没有病痛的折磨!”
“那可是会很累的哦……而且名医、神医、良医和大医,这些所谓的虚名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这小小的几个字却意味着非常重大的责任和异乎常人的艰辛,月儿你有这个准备吗?”
“不怕,有父亲在,月儿一定可以的!我还要超越父亲!以后月儿要让世人提起父亲的名字时,别人只会想到,啊!那是任神医的父亲,任少安老爷子!”
“哈哈哈哈!好!那任少安老爷子可就等着那一天咯!”
“……”
发泄过后,儿时的记忆浮现,第二天任月还是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每天忙碌到脚不沾地的考验,只是因为那一次的疏忽,让任月变得有些胆怯起来,每一步都变得无比小心翼翼,这也使得自己行医的效率变得非常慢,甚至慢到炼一个寻常的外伤都要花上半天的功夫来医治,生怕再度出现一丝纰漏,虽说这是为病人负责的行为,但这也导致一些质疑的声音也就渐渐传了开来。
“小任神医这是怎么了?医术是倒退了吗?这种明显小小的外伤不是很容易的吗?我都看出来了,擦点药酒不就没事了……”
“哼,那你怎么不是小任神医?小任神医这么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说不定……是感染了,小任神医在考虑是不是要把那些坏肉剜掉呢……”
“你这瞎说八道什么呢?我倒是没什么,脚扭了来买点药酒罢了,你看看你,背上的脓疮都快破了,还有心思打圆场呢?”
“你!对啊,小任神医这是怎么了?哎哟,可疼死我了……怎么这么慢呀……哎哟哟……”
“哼,这时候你知道着急了?别慌……你急个什么?小任神医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说不定你这脓疮马上就能自己愈合了也说不定呢?”
“去你的!再胡说八道我就是拼了疼死也要把脓挤你脸上!”
“别!我错了!”
“……”
事实胜于雄辩,尽管有任神医的金字招牌在,小任神医出现问题的消息还是因为一段关于“脓”的冷嘲热讽渐渐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