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食刚说了让苏辙上场,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苏辙的影子,便问道:“苏辙呢?”
话音刚落,一位岳阳书院的老师就急匆匆飞了过来。
你别说,这岳阳书院的院服一袭流彩素衣,悬颈而飞时衣袂飘飘,还真有几分样子。
这位老师看上去像是有什么急事,飞到向寒食旁边耳语了几句,向寒食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祈若意识到事情不妙,给王佐使了个眼色。
王佐点点头。
祈若袖口的牵牛花结出种子,落在他的手中。
那一边,向寒食收到消息就急忙离开了,让一位锅盖头的女老师继续主持战局。
锅盖头女老师名叫刘虹,年纪轻轻,也算是有点姿色。
刘虹虽然修为不高,却被向寒食看重和信任。
每天晚上,向寒食都会带刘虹回去亲自指导,修炼武功。
虽然每晚指导的时间都不长,但每次刘虹出来都是面色红润,显然收获颇丰。
刘虹做为向寒食的身边人,自然最能揣摩他心中所想。
刘虹指了指身旁一位负手而立的弟子,叫他上场去和王佐对战。
这位弟子的名叫秦风,在弟子中威望极高。
秦风虽然不在先机榜中,但那是因为他的年龄已经超过了25岁。
秦风本是落榜一书生,行医多年,一直到27岁那年才弃医从武,走上修炼之路。
在修炼路上,他不占先机,但却依旧走得极远。
已经35岁的秦风已经踏入了6阶初期,修为比那位岳阳书院的天才——苏辙还要高上一些。
秦风虽说是弟子的身份,但实际实力比一些老师都要高。他所学的是岳阳书院最强笔法——行云笔法。
这样一个对手,刘虹不怕对方不败。
“太子殿下,咱们可说好了。一旦上了决斗场,生死一概不论!”刘虹双手插腰,说道。
“好的。”祈若摇着扇子。
祈若并不担心王佐打不赢对方。
以王佐的剑法和智商,又存在修为压制,对方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
秦风上场,王佐却依旧倚靠在栏柱上,斜眼瞧着对方。
秦风却不恼怒,只是拱手作揖,道:“秦风才疏学浅,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秦风说得很诚恳。
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不简单。
虽然少年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气息内敛,虽不知修为,但绝对是一个武道高手。
修士一途,虽然修为才是根本,但若是在打斗中,武功和法术也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秦风也不客气,率先出手,从腰间掏出一杆宣笔,便是泼墨挥毫。
道道笔锋如同利刃飞洒而出。
王佐却是不动,任由笔锋将亭台击倒,卷起的烟尘将王佐的身影淹没。
围观的众人纷纷惊呼。
没人想到这祈国太子的书童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一招都接不住就已经落败。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叫好,大呼秦风牛哔。
然而,秦风却眉头紧锁。
秦风忽然抬起手中宣笔,向后就是一招笔墨诸天。
他笔墨挥毫间,笔下竟演化出诸天宇宙,带着滔天的威势朝着身后的烟尘打去。
这是行云笔法的最强一式,也是秦风的底牌。
可秦风忽然对着空气使出这绝强的招式,却实在是让人费解。
就在围观的岳阳书院学生纷纷躲避,不想被误伤的时候。
这绝强的一式笔墨诸天却如同泥牛入海,落入烟尘,消失无踪。
烟尘散去,众人纷纷望向其中。
却见那亭台下只有一轮金色的阵法在熠熠生辉。而少年早已不知何时出现在秦风的身后。
方才秦风的绝强一击笔墨诸天便是被少年随手挡下。
“那么,到我了。”王佐淡然说道。
只见他负手而立,赤足飘向空中。
天间开始飘雪,池水开始逐渐冰封。
秦风刚想后撤,却发现双足已经被冰封。
秦风连忙击碎冰层,抬头却瞧见了那漫天飘来的风雪。
“我认输了!”秦风连忙拱手道:“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人群哗然,议论纷纷。
那些境界尚浅的学生并不明白,为何秦风才刚上场开口认输。有的人甚至为此打抱不平,怀疑有黑幕。
只有那些境界尚可的老师沉默了。
他们在思索,若是自己对上王佐,可有胜算?
恐怕,胜算也不大吧。
“下一位。”王佐朗声说道。
人群忽然安静了。
“我来!”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
一柄长枪从人群中飞投而出,径直插在王佐身前的地面之上。
随后,便是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少年凭空出现,屹立在枪尾之上。
此少年威风凛凛,正是苏辙。
王佐不能和他废话。
方才之所以整那么一出就是为了吸引目光,如今不能功亏一篑。
王佐抬手,一柄冰剑凝聚在他的手中。
“冰”字印记出现在苏辙的额间,法诀引动,漫天风雪化为利刃。
苏辙却是不慌。
只见他持枪一跃,枪尖被他踢刺而出。
原本冰封的池水次第裂开,掀起一波数十米高的浪潮朝着王佐袭去。
浪潮和风雪撞在一起,各自散碎。
方圆数十米,皆被碎裂的冰渣和水雾遮蔽。
王佐掐动法诀,正准备乘机驱动阵法发动偷袭。一抬头却发现苏辙已经先行一步,趁着刚才那波浪潮的掩盖早已经近身,隔着数尺便刺来一枪。
王佐连忙以冰剑格挡。
武器相交,苏辙却借力腾空,接连使出一招星雨式!
一枪风雨寒光,点点星落如雨。
快速多段突刺的长枪不仅击退了漫天冰箭,还一时间让王佐难以招架。
若不是事先使用了冰之咒印,恐怕王佐早已在苏辙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中落败!
苏辙并不是浪得虚名,其枪法的确了得。
王佐却很是兴奋。
难得在同龄人中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曾经苏沪夸下海口,王佐本想打脸,一招将苏辙击败,谁知两人“心有灵犀”,同时发动偷袭。
现在看来是王佐轻敌了。苏辙的父亲虽然莽夫,他的儿子却当真不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