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静听从了母亲的话,没有再去冥介房产上班。当然,她也不会那么老实,而是找了个机会,偷偷给何枫打了一个电话。
“师父,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我可能要辞职了,以后都不能叫你师父了。”
何枫听到这话,真是一头雾水,连忙问道:“方静,你先别急,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就不来单位上班了呢?难道那天见到的白骨,让你产生了恐惧症?”
“不是的,而是有别的原因。”方静压低了声音说:“是我母亲不让我去上班,非要让我辞职不可,我们可能过几天就要走,说是要去给一个叫李阿姨的人上坟。”
“李阿姨,是谁啊?”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可是昨晚我都明白了。”方静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李阿姨就是二十年前惨死在永生街十七号别墅的那个保姆。”
“什么?”何枫感到十分惊奇,连忙问道:“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母亲怎么和这个保姆认识的呢?”
“你听我跟你慢慢说。”方静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母亲当年也是霍家的保姆,当时和这个姓李的保姆一起在霍家做服务,可是后来这个姓李的保姆就死了,我母亲也在十年前,离开了霍家。”
“这么说的话,你母亲应该是知道这个姓李的保姆死的时候的一些细节了?”
“我跟你讲一件怪事,昨晚我和母亲因为辞职的事情,闹了一个半红脸,我后来就独自出了家门去江边散步,为的是散心,等我情绪好些的时候,就开始往回走,等我快走到家的一个街路上,忽然看到母亲瘫坐地上,我伸手想要去叫她的时候,她竟然说——杀你的人不是我,还说什么你为什么要缠着我——这样的话。”
“难道说你母亲知道这位姓李的保姆是怎么死的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蹊跷了。”方静继续说道:“有个卖麻辣烫的老妇人追了过来,说是我母亲吃了麻辣烫没给钱,还用麻辣烫扔这个老妇人,把人家衣服都弄脏了,说是要赔偿,我赔了五十块之后,这个老妇人就说看我母亲面熟,然后认出母亲来说她是李嫂生前常说的二妹,原来这个老妇人和那个姓李的保姆在农村是邻居,李嫂回家的时候,常常给她带礼物,还经常给她讲起我母亲的事情,所以她都知道。”
“你等等,让我捋顺一下思路。”何枫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刚弄清楚关系,好了,你继续说吧。”
“这个老妇人就对我母亲问这问那的,后来话题转到李嫂身上,说李嫂化尸的时候,尸体在炼人炉里面忽然站起来,然后还叫着我母亲的名字——”
“方静,你是在讲灵异故事么,我觉得你讲的故事可比那些大作家写的灵异小说还要离奇呢。”
“可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除非是她撒谎,我可编不出来这样离奇的情节来。”
“说得也是,后来呢?”
“后来?”方静继续说道:“后来这个老妇人就问我母亲是不是晚上总做梦梦到这个姓李的保姆,我母亲说是,她就给我母亲出主意,说让我母亲得空的时候,去给这个姓李的保姆上坟。”
“可这些跟你辞职有什么关系呢?”
“谁知道呢?”方静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也许是害怕我卷入当年的凶杀案之中吧,我猜想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你呀!”何枫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现在公司刚刚开业,正好缺人手,你又说要辞职,这不是给我添堵么?”
“实在抱歉,师父,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母亲从小把我养大,很不容易的,后来又供我上大学,我作为女儿,也不能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您说对吧,所以,不好意思啦,师父,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们都没有办法,就我有办法是不是?”何枫接连叹息,说道:“我怎么干点事业就这么难呢?你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开始的时候还让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惊喜,可事实是要找我辞职,这是让我感到惊讶,感到无奈,好了,你要辞职就辞职吧,我允许你了,你们都走了以后,咱们公司也不用开,直接就黄摊算了。”
“师父!”方静听到何枫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伤心和难过,于是赶忙说道:“师父,这样吧,我先暂时离职,换句话说,可以叫离岗,我先陪陪妈妈,等到过一段时间,妈妈心态好了,情绪也不错的时候,我会找妈妈再说这件事的,其实师父,我是很舍不得离开你的,因为我觉得跟着你真的挺有发展,况且,也挺有意思,一个专门卖阴宅的房产中介公司,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何枫挂断电话之后,很无奈地苦笑一下,暗想:“光是有意思没什么用处,公司做不成一单生意,还不是要迟早关门?现如今方静要离职,霍晓云也迟迟不来上班,说不定也是因为看到了那具白骨受到了惊吓不敢来了,只剩下我和倪恒,这还能把事业做好么?”
正当何枫为公司的前途感到忧虑的时候,他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了。他拿起电话一看来电,原来是霍晓云打来的,何枫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哎呀,刚刚是方静要辞职,这回是不是该轮到霍晓云找我辞职了呀,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她也跟我提辞职,我可真的觉得要崩溃了,这是存心让我的公司无法继续经营下去啊,哎,我何枫做生意,咋就这么难呢?”
“是何总么?”霍晓云先是很有礼貌的寒暄几句,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就是昨晚的时候,凌琪来过我们家里,她到我爸爸的书房谈了很久,然后她和一起爸爸出来,我看着他们的表情,还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似得,都露出一副合作愉快的表情,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是说凌琪昨晚去了你的家,和你爸谈的什么,你能猜出来么?”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爸爸和凌琪谈话之后,就冲着我妈妈冷冷说了一句,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要是警察问起来,还像是当初那么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枫沉默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暗道:“听这意思,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案子肯定就是霍家保姆惨死的案子了,还像是当初那么说就好像是当初说得那些话都是他们之间商量好的一样,难道二十年前他们对警察说得话,都是伪证?难道他们是在联合起来骗警察,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凌琪去找霍先生,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