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怒吼了两句,猴精才乖乖地闭上了嘴。钱老板这时也显得不淡定了,他眼睛直楞楞地盯着我,神色慌张地问道:“小章,你爸爸是不是叫章天问?”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前面正在弄供桌的张管家却是身子一震,最后一块牌位掉落在地。众人齐齐惊呼了一声,因为那牌位上供着的正是“章天问”三字。
张管家脸色惨白,他躬下身捡起那块牌位,小心地擦拭了一下放回了供桌上。大厅里的气氛似是凝固了,安静到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张管家对着张老爷的遗像拱了拱手道:“老爷你显灵了!我做事无能没能邀请到章天问与施浩,没想到他俩的后人都不请自到。老爷,当年的朋友们都到齐了,您老肯定都挺想念他们的,有什么事都可叙叙旧了。”
钱老板缓过了神,他不相信我和施韵是自己来这儿的。在钱老板反复的盘问下,我和施韵都给了他极度绝望的答复。虽然这几个人都显得心慌,可我也心中敲开了鼓。很明显,现在这诡异的别墅中,我和施韵再也不是局外人,而是陷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阴谋中。甚至,我俩还不如其他几人,毕竟他们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俩却面对的是未知。
张管家这时倒是出人意料,他安慰大家不要怕,重申他代小少爷请各位前来真的是小少爷的意思,老爷即使显灵也是想念生前的最后一批朋友,或许只是想看看大家,不会有什么发生的。
众人静默了一会,全都一个个依次上前给张老爷遗像敬香。施韵紧张地躲在我身边,颤抖着问道:“政轩哥,这儿太诡异了,你得想个法子早点带我离开。”
我这人呢,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一点,凡事喜欢换个角度思维。我对着施韵笑了笑,低声安慰她道:“施韵,你忘了我俩前来这儿的目的?在山里转了好久一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如今这儿倒是与我俩扯上了关系,这岂不是天意吗?呵呵,或许,这儿就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可我的安慰没起到什么作用,施韵突然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回过了头,怒目瞧着施韵。王胖子一握拳头道:“小丫头,你没事瞎叫什么?想吓死人啊!”
施韵颤抖着指着那遗像说道:“你……你们没瞧见吗?刚才张老爷的遗像好象眨了一下眼睛。”
众人都惊叫一声,齐齐地盯着那张遗像瞧着,可那遗像根本没任何变化。王胖子怒了,我赶紧向他解释道:“王老板,她一个小女孩家遇上这种事,肯定很紧张。也许是她眼花了,王老板可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钱老板夫妇也帮着说了几句,王胖子这才转过脸去。我瞧向张管家:“张管家,既然你在牌位上写上了我和施韵各自父亲的名字,那我俩是不是也属你的邀请的客人了?”
张管家点点头,我追问那我和施韵也应该在各自的房间,是不是可以把我俩领到房间去。张管家一楞,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告诉我,本来呢是给我和施韵准备了各自的房间,当然,这是给我俩父亲准备的,可是,他没能邀请到章天问与施浩,因此便作了个调动。那两个房间被小六和刘小姐使用了,所以他开始说没有空余房间倒真不是骗我俩。
张管家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才道:“当年章天问与施浩并不是一路人,所以他俩理应有各自的房间。小六呢只是一个下人,我可以让他住进我的房间,可刘小姐将是这儿的新管家,总不能让她没有地方住吧?”
张管家的意思很明白,他瞧着我和施韵像一对小情侣,希望我俩能体谅他的苦衷,将就着挤在同一个房间。可施韵却恼了,她羞怒地表达了抗议。刘丽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啦!要不是我提前来这儿熟悉下环境,这儿的房间就没问题。施韵,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夜我俩就同处一室,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施韵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刘小姐,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好害怕,我希望政轩哥能在我身边保护我。”
这又给张管家出了难题,施韵既不愿与我同处一室,又不想离开我。张管家皱紧了眉头,刘丽却是眼睛一转道:“这样也成!施韵,要不你和小章就在这大厅的沙发上将就一下,你看如何?”
我还没答应,施韵已经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众人见已经安排好了,张管家也没什么提议,王胖子可按捺不住了,问张管家还有没有什么安排。
张管家眼睛瞧向了刘丽,慢悠悠地道:“这得问刘小姐了!我可是听说刘小姐的老板准备把这儿拆了重新改造,大伙是不是听听她老板的规划?”
众人都面面相觑,猴精阴阴地道:“我是没兴趣听刘小姐的改造计划,想必各位大老远地赶来也没什么兴趣吧?张管家,你把我们都想方设法地骗来,到底是安的什么心?难道真怀疑张老爷的死与我们有关?”
张管家咳嗽了一声,居然没有反驳猴精的话。他承认了,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证据。张管家侍候老爷多年,对张老爷之死始终耿耿于怀。如果老宅过了户,那以前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迷信的张管家认为,如果老爷之死真的有蹊跷,那只要把当年的人集中在一起,如果张老爷能显灵,他定会为自己复仇。反之,如果这些人平安度过了一夜,那就是说明张管家多疑了,他也可心安地离开这儿。
张管家给出的条件是:大伙儿轮流着到张老爷生前的卧室呆一小时,如果能平安出来,就能解除进入之人的嫌疑。
我本以为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张管家这个无理的要求,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异口同声地一口同意,而且脸上还都带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