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怨在外,房内的即辰仿若未闻。
这时,房门敲响,房外刘易求见。
“国宾楼守备刘易,向即辰小哥问安,刚才受刺客袭扰,不知小哥可否无恙?”
刘易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本该找找前来查问,难得见修者大战,一时沉迷,而误了点时辰。
不过他在听到又有刺客行刺即辰后,已第一时间守在房外,那时即辰的房门已闭,也不闻房中有其它声响,他想是其受到惊吓,因而自闭在内。
“我无事,刘统领放心,只是你这山国堂堂国宾楼,治安竟如此之差,两天不到,我已遭人二次行刺。”
“是刘易疏忽,在下定会再奏请我王,请我王再派些能人,保护小哥安全。”
房外,刘易尴尬地道,在他守护的地头,连续地刺客行刺,真是掉光了他的脸面,他现在就怕,山国王者要是知道,又有刺客兴风作浪,估计这次真非治自己一个守护不力之罪不可。
更严重的是,他之前才发现,夜空下那十名铁卫军,竟非自己寻常手下士兵,他一看,便明白,这些人是王者派出暗中保护命棺之主的修者,如今,这十人中,还折损了一员,现在他们回去禀报王者,还不知等自己入宫觐见时,王者会是怎样的盛怒。
心中提心吊胆,好在命棺之主安危没有受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自己好歹有一个安慰。
虽然责罚难免,但自己的命应能保住。
“从楼下加调人手,着重守护这里,从现在起,我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房外,刘易看着站满了甲士的国宾楼三楼走廊说道。
整个楼层,原本就布满了守卫,刘易还要下令,加派人手到这里,恐怕到时人挤人,连个挪脚的地方都有。
“是!”
统领的命令,当手下的哪敢违抗,只有大声附和。
部署妥当,刘易就欲离开,他想进宫面圣,又发生行刺事件,身为国宾楼守备,他责无旁贷,就是硬着头皮,也要赶紧自觉前去领罚。
刚迈出一步,他却又停了下来,看了看从楼下匆忙跑上来的增守甲士,心中又是无奈。
这些士兵大多都是普通人,而两次行刺的又都是修者,以他们凡力,即使人再多,把整个楼层堵的密不透风,又有何用……
刘易懊恼非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好,之前夜空下的九名铁卫军,有八名留了下来,只让一个同伴,把今夜发生的事件,禀告王者。
八名铁卫军,挤在上来增防的人流之中,走在最前的为首一人,尽管面上仍怀恨意,在见到即辰房外的刘易,还是同其他甲士一般,向他低头致礼。
他们之所以未被其他甲士认出,是因他们与刺客之战,都在半空,且又逢夜晚,那么高的距离,只能见宝光黑影,以普通人视力,难辨清他们面貌。
“有我等守卫,刘统领可放心自去。”
为首那人,走到刘易跟前,低头轻声向他说道。
其余七人,同时装作不经意地,站在众人之前,以身躯筑成一道人墙,让那些普通甲士看不清他们之间交流。
刘易点头。
“有劳。”
轻声一带,侧过身,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山国王宫中,坐于大殿宝座之上,王者心烦意乱。
自从命棺到了山国,麻烦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未得知命棺的消息之前,他总是白天处理政务,利用夜晚空出的时间,进入滞时界增进自身修为。
如今,即辰一来,连他这深夜修炼的机会,也因其而起的麻烦,不得不暂时耽搁。
大殿上,铁面人立于王阶之下,和王者一同,听着殿中央那名,从国宾楼前来禀报的铁卫军,诉说今夜发生的情况。
“命棺之主可否无事?”
听完那名铁卫军的回报,王者现下最关心即辰的安全,为了自己所要的命棺,他绝不容命棺之主出事,故开口问道。
“幸好我等发现及时,刺客未能得逞。”
那名铁卫军回道。
“这些刺客也太过猖狂!”
一拍座按,王者怒身而起。
“孤王治下,这些修者竟敢仗着自身本领,连番侵我国宾寓所,当真不把孤王这人世至尊放在眼里了!”
“我王暂且息怒。”
铁面人走出,眼朝王者说道。
“日间,我王已焚香告修界,想是修界戒令,很快便会颁下,依臣想,待修界戒令一下,这些修者应会有所自律收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者一脸愤恨。
“孤王在自己治下国度,管理国中修者,竟还要依靠修界戒令,当真是……”
“我王!”
见王者即将因怒失言,铁面人赶紧拱手发声阻止。
“哼!”
得到提醒,怒哼一声,王者挥袖负手,背过身去,却是不再多言。
“再抽调五名铁卫军往国宾楼。”
稍作平息,王者背身发令。
“是,臣下这就安排。”
铁面人领命,眼光示意一下殿中央手下。
那名铁卫军心领神会,随即,恭身退出。
“孤王想,孤王可能知道那名女刺客来历。”
待那名铁卫军退下后,王者转身,坐回宝座,转头向铁面人说道。
“我王猜她是何人?”
“昨日早间,你应见过她。”
山国王者缓缓说道。
“我王是说那名女刺客是昨日那无垢教的弟子?”
铁面人眼一眯。
“八九不离十,应是她无错。”
王者兀自点头。
“那今夜突然冒出,助她突出重围的男子,估计也是无垢教之人了?”
铁面人联想道。
“若非同门,两人又怎会互助同逃?”
王者抬眼反问。
“无垢教向来支持我王掌政,如今却让门下弟子,堂而皇之的刺杀命棺之主,这其中又是何意?”
铁面人想不通,无垢教可是山国王权背后的支柱之一,怎么会反过来刺杀山国贵宾,还害了一名铁卫军性命。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难允二主,孤王的江山,并非全在孤王的掌控,分界而治,难免处处受制于人。”
王者颇有深意地说道。
随后,他站起身。
“随孤王回书房,孤王想,孤王是时候该亲自与无垢教之主谈一谈了。”
铁面人头一点,隐去身形,随着山国王者,向其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