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十天之期,转眼便至。
剑石山顶之会,苇源藏之约,即辰如期赴会。
一大早的,他单人匹马,就出了国宾楼,往王都外,剑石山方向骑行。
自那夜,如珍与亦诉大闹国宾楼之后,也不知是不是铁面人口中的修界戒令起了作用,纵使来到山国王都的修者,与日俱增,但再未发生过类似事件,一切显得很是太平。
也可能,这种难得平静,不止归功于修界戒令,即辰难得的低调,亦应起了一定作用,在如珍夜闯宾房过后,苇源藏约期未至之前,这些天时,他就未出过国宾楼半步。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连王者几次谴人邀宴,也被他一语谢绝。
他的反常,引起了王者的好奇,但联想前事,又已得知玉扇书这个守护之人,此刻不在他身边,就只当他是经历数劫,吓破了胆,心中害怕,故闭门躲祸,足不出户。
因早先王者便派人送来一面通行令牌,守城的兵卫,见到令牌后,登时放行,所以即辰今早一路顺畅,通行无阻。
他在城内,骑着座下灰马,本是慢慢悠悠,出了城外,就变得一副火急火燎,策马急驰,好像恨不得立刻便到与苇源藏定好的约会地点。
有马代腿,一路虽然颠簸,但也无须耗费过多体力,只是到得山中,山路崎岖,骑马难行,让他只得不情不愿的翻身下马,把缰绳往一山中树干一系,步行登顶。
“真是累死小爷,约在哪里不好,非要约在山巅,都说高处不胜寒,苇源藏这是想装的什么高人。”
一边抱怨,一边登山,即辰口中骂声不断。
嗖——一道身影,忽然而现,挟住即辰,一闪不见。
也就在即辰人影消失的瞬间,他身旁的几片草丛,突然一动,似有什么不明物体,就要冲出。
然草丛异状,只是顷刻,又恢复宁静。
带走即辰那人,身似飞燕,破风而行,遭其挟持,即辰两耳呼呼风声作响,刮得他睁不开眼,只觉两人正在上行。
还好,这个状态,只维持了片刻,那人似到了目的地点,脚步慢了下来,然后一顿,松开即辰。
即辰睁眼一看,他已到剑石山顶,而方才带走他之人,正是与他约定好的苇源藏。
“命棺之主果然守信。”
看着即辰,苇源藏笑道,他在想心中宿愿,不刻就要达成。
“废话,哥哥向来说一不二,童叟无欺。”
即辰自夸道。
“既然你肯赴约,还请命棺之主履行赠棺承诺。”
苇源藏双眼冒光,期待快点见到那副属于自己的命棺。
“命棺宝印拿来,不然你让我怎么施法?”
即辰伸手一摊,向苇源藏索要起小黑棺。
“那是自然,你既守信,苇源藏定然守约。”
说着,苇源藏伸手入怀,再拿出时,手里已经多了个黑色的小棺材。
即辰走近,伸手抓向苇源藏手中的小黑棺,却见,苇源藏又骤然的手一收,并未交出,面露警惕。
“你不会拿过棺印,便出口反悔吧?”
“怎会,小爷一向一诺千金,你还当我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吗?”
即辰一脸嫌弃地道。
可是他越表现的从容,苇源藏心中怀疑越深,往后一退,抬起小黑棺。
“你既为命棺之主,如今命棺法印在前,你应也能隔空施法?”
苇源藏可是修者,知道凡是通灵法宝,只要他的主人愿意,纵使相䣓千里,一样能御宝而用。
虽然,即辰修为浅薄的可怜,无法像其他修者一样,随意的驱使宝贝,但丈外距离,应也难不住他才是。
若他执意非要拿到自己手上棺印,才能使宝,这其中,恐是有诈。
“可以是可以,就怕我的道行太浅,距离太远,宝物不肯听我使唤。”
即辰不慌不忙的说道。
“凡事总得试试,才知结果,烦请命棺之主先施法试验,若是不灵,在下再将棺印拿近一些。”
苇源藏很是谨慎,他心中猜想,就算真如即辰所说,其道行过浅,法宝无法施展,但只要咒法一动,这点距离,棺印总也会有些反应。
如若连反应也没有,那就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他手上棺印为假,二是即辰并没有真的念动咒法。
对于心中的两个猜疑,苇源藏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因为在得到手中的命棺法印这些天,他曾注入元力试探手中小黑棺,发现其中有一股死气,在他元力进入后,竟会自行躁动反击。
命棺救死续生,自然会吸纳棺内修者垂死之气,小黑棺既有死气散出,当是真品才对。
且即辰对于他的约会,也如约而至,看的出他对自己手中这命棺法印的重视。
两者相加,让苇源藏对手中棺印真伪,有了十足的把握。
他现在更认为,即辰此刻推三阻四的,乃是无意真心施法,把命棺赠予自己。
这苇源藏,心思还真是细腻,故意试探我。
即辰心下一笑,他明白苇源藏的意图。
好,你越贼头贼脑,哥哥越是喜欢,我还真怕你真的直接就把那块破木头塞给我。
心下一忖,即辰左手托右手,剑指升,法诀起。
他要念咒了!
苇源藏大喜,伸举着棺印,全心等待感应手中小黑棺的异状。
“各位朋友,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正当苇源藏满心欢喜,就将得偿所愿时,他的对面,看似准备起法的即辰,面色一变,扬声呐喊。
他立知中计,即将有变!
手一缩,收棺入怀。
再抬眼,果然——青山仞,应警我身影惊现山顶,飞身杀来。
而同时,即辰掏出一条绳子,阴险一笑,也朝他掷了过来。
难道是可绑住修者的法宝缚绳?
苇源藏心下惊疑,即辰离他最近,要是其掷出的是专捆修者的宝绳,变化惊起之快,一边又有青山仞和应警我杀来,自己哪有时间脱逃,岂不是要束手待毙?
骤起的变端,让他瞬间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枉你身为命棺之主,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眶骗于我!”
剑石山顶上,苇源藏气急大叫。
“对付你这种小人,小爷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即辰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