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星宇,这个害人精怎么活着出来了?陆家怎么没有杀了他?”
“垃圾!他没有死,就意味着他要害死我们了,陆家怎么会明着杀人?像这样的大家族都是在黑夜里办事。叫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又不敢查,查不到的!”
…………
仙潭镇是出了名的穷山沟,这里的人愚昧无知,不敢犯罪、不敢惹大事。但是嘴毒、心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更喜欢把小事扩大化,爱看别人不如意。
开始时路人们不过是议论,后来是咒骂,最后竟然有人朝他扔菜叶、石块。
好不容易,星宇走到了只有一栋老旧二层木楼的小院前。院门外早有一大群人在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甚至有几个经常来星宇家闹事要保护费的地痞还往星家小院扔石头、砖块。
星宇不想理这些人,加快脚步走进院里。看到星宇出现,瑟瑟发抖的小黄狗立马起身,使劲摇着尾巴、星宇亲手种的花草虽然刚遭荼毒,但依旧凭风摇曳,一切是那么熟悉与不熟悉。
要不要进去?他踌躇再三。也许是拗不过北风呼呼,他还是进去了。
只见破旧的沙发上母亲和二妹星云正在无声的抹着眼泪。正在喝闷酒的老父亲看到星宇到来,立马一个跟头爬起,甩了他一个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些瘟神?”父亲声嘶竭力的吼道。
“父亲,我……我没有招惹,是他们找上来的。”
“不错,是他们找上来的,但是,仙潭医馆那么多郎中为什么只找上你?”
“你还是个男人吗?早告诉过你,什么事你都怕,什么人你都不敢得罪。最后只会招更多的事,得罪到真正得罪不起的人,你听过一句吗?”
“父亲,对不起!”星宇痛苦的说道。
“家门不幸,养了你这个垃圾,20多岁的人了,有学历、有医术,偏偏天天被人欺负,除了说对不起,你还会什么?因为你的懦弱,哪一天没有人来家门口闹的?”
“我星家是哪世造的孽?竟要生出你这样的东西?要是没有你该多好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向来慈爱的老父亲今日竟像疯了一样骂出这么多狠话。
“父亲,我真是多余的吗?”星宇几乎崩溃,但是,他还想再确认一下。
“当然是多余!你本来就是多余的,没你之前,我们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自从你知事起,咱家的地位就越来越低!”不等老父回答,一个泼辣的声音伴随咚咚的脚步声刚到来就给星宇千疮百孔的灵魂狠狠的撒了一把盐。
“三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星宇颤声问道。
“当然,我原以为你进了学,读了书可以扬眉吐气、光大门楣了,谁承想,你竟更加晦气,村间邻舍,是条狗都要踩你一脚……呜呜……呜呜呜……”
星家三妹星玥越问越激动,早已哭成了泪人。但是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接着又哭诉道:
“原以为,你救回的那个绝症富家女,可以早点给你生个孩子。也好培养个下一代撑起咱们家,可是你懦弱、无能,三天两天就寒了人家的心。”
“你说说!你能为这个家做什么?你有什么回报!你在这个家的意义是什么?…………”
“我…………我…………”星宇无言以对,痛苦到了极致,他的整个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星宇终于恢复了正常,只听得一屋子哭声阵阵,就好似生离死别一般。
他不想要父母如此伤心,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无能从未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是的,我无用,我该死!”星宇呢喃道。
他迅速跑上了二楼书房,他要把毕生所学写下来。他要告诉这个世界他来过。他要向世人证明:他不是废物!
夕阳西下,残阳照着二楼上寂寞身影。他正在奋笔疾书,那个精致的小本上一行行工整美观的簪花小字记录的是医学界的瑰宝,他不想让它们跟自己一样永远沉寂、回归虚无。
一楼哭累的星玥抹了一把眼泪,担忧自责的问道“母亲,我是不是说太过分了,哥哥会不会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