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全部陪葬!是的,以陆家的手眼通天,要他们全部陪葬不是不可能。

听到要全家陪葬,星宇立马全身颤抖,17年前他亲眼目睹的那三起灭门惨案可不就是全家陪葬吗?当初不过是他的三个小伙伴的无心小错,导致三家人无一活口。

星宇永远不会忘记他九岁那年的那个寒夜。他更不会忘了邻居一家十几口人被黑衣人一刀一个屠杀殆尽的恐怖场景。

不管是那灯光下流淌的还冒着热气的鲜红人血,还是那遍地的残肢、断头,他都不想再看了。

他颤抖着跪到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不要!陆夫人,求求你,此事全怪我,跟我的家人无关,求你杀了我!放过他们吧!”

那陆夫人见星宇如此,知是其子已无挽回的可能。早已泪流不止,头脑昏乱,她哪里还顾得上低贱如草的星宇。

仙潭医馆的其他人也都想立马逃离医馆。可是,他们哪里敢挪动半步,因为十数把洋枪早已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后悔为什么要怂恿星宇为陆健诊治;后悔为什么要认识星宇这个垃圾;后悔没有早些弄点毒药搞掉星宇。

可是这些嚣张跋扈的势利狗们只敢后悔,他们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终于,还是三位医界国手中的较为年长者开口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只听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陆夫人请节哀吧!陆少爷命苦如斯。也是老夫造的孽,多嘴说要来此碰碰运气,才会有这兴师动众害苦星宇小兄弟。”

“我看陆少爷虽出现回光返照,却还一息尚存,不如就依照星宇小兄弟说的,早些吃药沉睡,待时机成熟再服解药及时救治,方为上策!”

原来,这发话的乃医学界医术第一的中西医结合高手钟太平。许多中央大员都在接受他的诊治,一日不吃他的药都不得行。纵是陆家也不敢对他丝毫不敬。

可这钟老圣手仁心,虽看淡了生死,却最是个正直、慈善之人。

看到星宇跪地求饶,他本极为不屑,可此事终究因他而起。况且,那陆健本就是必死之人,如今若陆家胆敢迁怒他人,他也绝不做事不管。

那吃下剧毒之药,在万年冰山上保存活死人的方法,他虽有所耳闻,但极为冒险,况陆健是濒死之人,如何受得了那许多折腾。

如今为救星宇和仙潭镇一干人等,他也顾不上许多。哪怕是给陆家留一线希望,进而不迁怒于人,他也想试一试。

钟老话刚说完,星宇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边伸手探向陆健脉搏,一边焦急的说道:“是的陆夫人,陆少只怕已经不容耽搁了,服不服药,请您立马定夺,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了!”

那陆夫人虽不是容易哄骗的善茬,纵使心有不甘、顾虑重重,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先保住儿子不彻底死掉迫在眉睫。

于是咬牙拱手说道:“就烦劳星神医速速替我儿实施沉睡之术吧!万分感谢!此恩此德我陆家绝对时时顾念,没齿不忘!”

这陆夫人的话表面是感恩戴德,但是星宇和三位国手如何听不出那时时顾念的分量。

如今局势,若不行此法,陆家定迁怒于人。况对这濒死之人进行昏睡之术,若他日真能救治成功,他们的成果将会是轰动世界,他们也会在全球医学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

三位大佬从京都带来的医疗器械也刚好能满足星宇沉睡之法的需求。说干就干,三位大佬按照星宇吩咐,开始分工合作,各自带领自己的助手忙了起来。

此时,所有京都之人都有自己的事,一众仙潭医馆的乌合之众早乘机溜走。

趁着准备器械的间歇,星宇缓缓爬医馆二楼,站在窗前,他用迷茫的眼光打量着天外的云卷云舒。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活在屈辱与压抑中。

一次又一次的忍让、一次又一次妥协,换来的是变本加厉、无尽伤痛。

是遇上的人都是坏人?还是自己根本不适应这个世界?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今的自己活得自己都觉得窝囊。

什么陆家!什么馆长!什么皇帝将军!……他们都不过是个人,为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欺压别人?为什么自己总是被别人欺负?

“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星宇喃喃道。

一个男人,活得没有尊严,活得生不如死。那么活着干什么呢?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眷恋的了。

可是他得为生他、养他的父母做点什么,至少不要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思绪及此,早有陆家仆人到二楼请星宇施术。

星宇疾步走下一楼。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星宇此时已报必死之心。自然也无畏什么。他走到手术台上朗声问道:“三位前辈,你们可有使病人无伤害进入沉睡的方法?”

听得星宇发问,钟太平看看了星宇答道:“说来惭愧,我等能力,无能施此玄法,小兄弟,听说你对中医研究甚多,你可有什么办法”。

星宇昂首道:“我的丹药由数十味温补护神的灵药加上幻蟒之胆做成,不但能使人无伤害进入昏迷状态,而且可以让昏睡的人慢慢吸收灵药药性。只要能在50年内解冻服下醒神汤,我相信,醒来之时还会比现在还略微有精气神。”

“真的吗?星宇小兄弟!”钟太平问道

“是真的!我星宇从不说假话。”

听此一说,陆夫人立马和言道:“那么,我儿情况危急,就请星神医快点去取药吧!”

星宇挺直腰说道:“唯一的一颗丹药就在我身上,但是我的丹药是我赌上性命杀了毒蟒才配成的。要你们答应我两件事,我才愿意用。”

陆夫人立马满口应承道:“您说,您说,我们一定答应!”

“既然你们答应了,请给我笔和纸。”星宇道。

大家正在孤疑要纸笔干什么呢?难道星宇想狮子大开口逼陆家写下欠条吗?那有何必呢?就是此时他要万两黄金,陆家也不用欠,立马送到!

正当众人孤疑之时,早有陆家的人奉上了纸笔。只见星宇极为快速的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了些东西。接着便把第一张纸递给陆夫人,朗声道:“好的,第一件就是我要陆夫人跪下照我之所写发个毒誓!”

陆夫人和陆家众人一看那纸上所写,立马震怒不已。

只见一彪形大汉立马喝道:“你小子找死,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要我家夫人发如此恶毒的誓言。”

星宇此时最厌倦就是这种嘴脸,他再也不想委屈了,大声回道:“既然,你们第一件就做不好,那么免谈,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让这颗丹药为你们所用的,况且只要我不说解药,你们敢吃我的丹药吗?”

陆夫人一窒,深吸一口凉气,竟然跪下了。为了儿子,她愿意放下一切,愿意舍弃一切。

只见她轻轻举起右手,清了清嗓子道:“我——陆健之母,今对天起誓,对陆氏列祖列宗起誓:只要我陆家还有最后一个人在,陆家上下,绝不做出伤害星宇家人的事。若有违此誓陆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人人不得善终,即便起心动念亦遭天谴!”

陆夫人发完誓言,早已手脚无力,瘫坐了下去。且不说一众仆妇迅速去扶陆夫人。

星宇又走到钟太平面前说道:“钟老,听说陆家是你介绍来找我的,是吧?”

钟太平一震答道:“是的,对不起,是我介绍的,给你添麻烦了!”

“不错,而且很麻烦。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到底。据我所知,很多中央大员都跟你交好,我要你请求他们帮我监督陆家,一旦他们想对我的父母、家人不利,请他们给予制止!”星宇从来没有那么理直气壮的说过话。

“好的,好的,我答应!”钟太平本就愧疚,现在又是如此情景。便立马答应。并从星宇手上拿过了第二张纸。

“钟老,纸上写的并非誓言,既然你答应了我去做这第二件事,我相信你的人品。发誓也是多余。这张纸上写的是救醒陆健时给他喂的解药药方。但请所有人都记住,此解药要加入甘草汁液方能凑效。”星宇笑道。

“好的,记住了,小兄弟,你快给陆小友吃药吧!”

“好的,我现在要少许温水。”星宇一边说,一边拿出贴身放好的一个小瓷瓶。

星宇刚拿出瓷瓶,那陆家随从早已将随时备用的温水递了上来。众人只闻得扑鼻清香袭来,便已一扫疲惫,个个精神大振。

那龙眼大的药丸水在中化开的时间并不长,众人都忙着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傻子都明白这药绝非凡品,多吸一口都会受益。

“神药!神药啊!”三位老医者不觉出口大赞!

“药已化开,可以喂病人喝了!”星宇见众人迷醉于香气当中提醒道。

“对,对,谢谢星神医。”那陆夫人立马道谢,并亲自小心翼翼的喂儿子喝药,如此灵药,他可不愿意浪费一点一滴。

说也奇怪,那陆健刚喝下药竟然张开了眼睛扫了一遍周围的人,然后哇的哭了一声。

这一哭可把陆家众人给激动坏了。要知道此子已经一月有余无声、无泪了。若不是灵丹妙药吊着只怕死了无数次了。

陆母更是高兴得把儿子搂得紧紧的,又哭又笑。

良久,孩子总算已经在其母怀沉沉睡去,小脸上虽然从未如此红润过,但是却几乎没有呼吸。

待众人小心谨慎处理好陆健时。早已不见了星宇的身影。沉睡术非同小可,小小仙潭镇风险太大。于是京都众人立马启程赶往彩云之南的玉龙雪山。

听闻,玉龙雪山积万年冰雪,又有三朵神护佑,正是陆健沉睡的最佳所在。

却说星宇看着陆健喝下药后便回了家。他回家的路不长,但是他走得特别不顺当。

“庸医出来了!听说他害死了首富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