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大师,不要着急,你先听我唱一段戏好不好?”

刘立德显得格外的兴奋。

跟我当初在姜家看到的他一点也不像。

“唱戏?唱什么戏?”

“唱……”他刚想说什么,又忽然停住,“算了算了,不唱了不唱了。”

我只感觉这家伙有些莫名其妙,又处处透露着诡异。

与此同时我的胸前的狗眼温度也在越来越升高。

我知道,现在肯定是有些异常,只是什么异常,我还没看出来。

“现在说吧。”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这个刘立德弯弯绕,现在我就只想要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小大师,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帮我……我不想在这了,我想要出去唱戏,我想要唱戏。”

刘立德忽然站起来,他的眼睛瞪的老大,里面有一些血丝,整个人也有些僵硬。

忽然,他举起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在前面一摆,咧着嘴竟然开始咿咿呀呀的唱戏!

听那唱腔还是花脸戏份。

只是唱的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戏曲,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更是不了解。

场面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他一个人,站在灵堂里面,乌泱泱的开始唱戏。

两侧摆放的遗像,此刻就像是在看他表演的观众一样,这些观众都笑着,只是再也发不出声音。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刘立德唱戏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眉头皱的越发的深。

刘大师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有摔倒。

我看着他,只见到他的眼中满是惊恐,还有一些不可思议。

我能理解。

估计任何人见到这一幕,还能稳如泰山的话,那绝对都不是一般人了。

只是他的表情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开始还是惊恐,可是到了后来,竟然开始转换成充满欣赏的目光,表情也逐渐变得露出微笑。

我见他伸手扶好了板凳,又重新坐下。

“好!”

刘大师忽然叫好,声调特别的奇怪,就像是在空中拐了好几个弯。

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刘大师的声音。

此时,我胸前的狗眼愈发的滚烫起来。

啪啪啪!

刘大师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激动,他拍着手,嘴里不断叫好,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精彩绝伦的演出一样。

我见到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嘴巴张开着,流下口水都不知道擦。

只是一个劲的拍手,一个劲的叫好。

在骨灰盒和遗像环绕的着的场地中间唱戏的刘立德,也越发的癫狂,嘴巴里的开始还有一些唱腔,可到了最后,就变得跟鬼哭狼嚎一样。

我在其中感受到了极大的怨气,还有极大的不甘心。

我正要想该怎么办,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又发病了!?瞎嚷嚷什么!”

是看门老大爷的声音。

我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嘴巴似乎有些张不开。

而此时,那老大爷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往里面看了一下,眼睛直接从我身上扫过去,然后落在了刘立德的身上。

“神经病!”

他暗骂一声,啪的一下直接将门关上,然后转身离去。

什么情况?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

难道他看不到里面发生的这诡异的情况?

而且这老大爷似乎表现得很司空见惯一样。

但是我敢肯定,他刚才的那种状态,绝对是没有看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我。

我看像装着钢筋的窗户,心中已经明白了那些窗户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窗户就是用来关住刘立德的!

我知道,这是有危险的意思。

“好!好!”

刘大师兴奋的站起来,不断地拍手,眼睛通红一片,几乎看不到眼白。

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眼球和周围粉红色的眼白。

只要看一眼,就觉得脑袋犯晕,心底发寒。

“咿咿呀呀……”

忽然,旁边又传来声音。

而且还是女人的声音!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就像是掉了冷水里一样,那种冰冷窒息的感觉瞬间将我笼罩。

我僵硬的回头。

只见到那几个被摆放在刘立德床边的遗像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而此刻床边,却多了几个身穿戏服的花旦。

我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绝不是人!

这绝不是人!

她们的身形非常的轻盈,踩着小碎步直接从我身边绕过,带起了一股子阴风。

那是一种裹着霉味和腐臭的及其难闻的味道,只是闻到一点,我就差点呕吐出来。

我赶紧闭气,握紧了拳头看向前面。

桃木剑我并没有带在身上,少了这个依仗,我心中自然是有些忐忑。

只是直到现在,这些鬼魅凶灵都还没有攻击我的意思。

“好好!”

刘大师又在那里继续叫好。

他看着那几个花旦,眼中的红色的光芒更甚。

刘立德的唱腔也变得及其古怪,像是猫叫,猫的惨叫。

又像是指甲摩擦黑板的声音,还像是白刃如肉的噗噗声。

各种恶心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传来,让人直欲呕吐。

而且每一种声音都对应着一种及其恐怖的画面。

我眼前似乎出现了白刃杀人的场景,人临死之前的惨叫,被人拖行之后指甲在地上摩擦……

我感觉脑袋有些发蒙,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

双手情不自禁的拍了起来。

“好……好……”

我的精神已经恍惚,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像是忽然来到了古代的戏台。

戏台两人那么高,全是木头架子搭建,似乎是摆放在一个路口,无数的人站在下面听戏,我也是其中一人。

这些人身穿着破旧的袍子,看起来不像是现代人。

戏台上面,一个花脸踩着四方步登场,他一出现,下面的人就一阵叫好。

班子上面的吹锣打鼓的人更加卖力,几个花旦也盈盈上前,一场好戏正式开始。

下面较好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不知不觉之间就被融入,也跟着叫好。

而戏台的最前面,刘大师兴奋地跳着,大声叫好,喉咙都有些嘶哑。

他似乎被上面的人注意到。

那花脸低头问,“我唱的好听吗?”

“好听!好听!”

“想跟我一起唱吗?”

“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