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很清楚,若是这个时候他再不强硬些,一旦落入宁远手中,几乎就是九死无生的。

所以眼看着好宁远即将蛮不讲理,要对她强行动手的时候,他直接跳脚。

“哦?你在说什么?”

宁远却是挑眉:“本官信口胡言?简直胡说八道,本官何时说过你半句?倒是你,破话县衙的秩序,目中无人,现在本官有理由怀疑你与本案有关,来人!”

说着,他变得狠厉起来:“将刘忠等一干人员,给本官拿下,本官要好好的审问一番。”

“你敢!”

刘忠怒呵斥:“本官乃是堂堂二品命官,便是放在朝堂,也非同小可,尔等,敢对本官动手?来,动一个试试,老子倒要看看我大明是你宁远说了算,还是律法说了算。”

声音落下,下侧的正准备的诸多金吾卫便一阵犹豫。

以为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如没有真真实实的圣旨在,要拿这样一位朝廷命官,是不符合礼法的。

违背礼制,那便是重罪。

“还冷着作甚,给本官拿下!”

宁远毫不客气:“都耳聋吗?拿下,但凡出任何问题,皆由本官担着!”

一眼之下,诸多金吾卫不再犹豫,越过刘忠等诸多护卫,直接是将其给拿下,顺带着连太原府的知府、宁化知县等,也都一一擒下。

气氛,一阵焦灼。

刘忠面若癫狂,如同要吃人似的:“宁远,你……你不得好死,肝胆如此胡作非为,我大明诸多百官,皆饶不了你!”

“不需要!”

宁远也是相当的绝情,懒得再拖沓下去。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既然诸多罪名皆是指向二品的布政使刘忠,且中间的诸多线索被刘忠给阻断,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将你刘忠本人拿下,再慢慢审问了。

很快,县衙退堂,诸多无关人等,包括刘忠带来的诸多护卫,也都被驱散。

县衙,安静下来。

宁远静坐许久,终于开口:“将那刘忠提出来吧。”

很快有两名金吾卫行动起来,架着一身白色囚服的刘忠来到大堂。

“刘忠,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恶意欺压百姓,从中不知夺取了多少财产,本官问你,你可治罪?”

“宁远……”

刘忠咆哮着,正要说什么,却是被打算。

“来人,这位刘大人拒不认罪,动刑!”

“宁远,老子与你没完,告诉你,老子便是死,死在这里,也断不可能认罪的,等到日后老子上报朝廷,你就等着死吧!”

“还愣着作甚,行刑!”

一言之下,两名金吾卫也是不管其他,当即开始动用大刑。

大概过了约半刻钟。

“停,停停停!”

刘忠面色煞白,浑身虚脱似的跪坐在地上:“服了,宁大人,本官错了,本官有罪!”

宁远哼了一声:“你有什么罪啊?”

“本官……贪墨了不知道多少银钱,勾结乡里,罪不可恕,只求您……给罪民一个痛快。”

刘忠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服软。

实在是因为方才那罪行太恐怖,比之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都差不许多,太要命。

他毫不怀疑,若再僵持下去,这宁远怕不是当真要将他给弄死。

“好,既然你认罪了,那便无需继续行刑了,来人,压下去!”

宁远开口。

跟着,他又如法炮制,将太原府知府、宁化知县一一审问,不出意外的,这二人也都先后认罪,且将许多脏水泼在了刘忠的身上。

山西富商王六数百万财产被侵害一案,就此搞落。

宁远这边又简单的将一些个脏水、罪证等总结一番,最终写成一卷案宗,将此事这地了解。

在临行回京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又将王六叫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一些个罪名将会洗脱,可你也未必能得以释放,毕竟你冲撞紫禁城的乃是诛九族的死罪。”

宁远开口:“不过我会尽力为说些好话,教你从轻发落,减轻罪行!”

王六忙是扣头下去:“草民,万谢宁大人,无以为报,日后……定唯您马首是瞻!”

宁远只是笑了笑,转而离开。

大概两三日后,他回到京城,马不停蹄,直接是来到紫禁城养心殿,将卷宗附送上去。

“哦?这么快便破案了?”

弘治皇帝有些诧异。

在他看来,一个足足涉及了朝廷二品大员的超级大案,至少要数十日乃至数月才能告破的。

结果,宁远这小子才离开京城十日多而已,便轻松告破了?

怎么可能呢?

于是他缓缓展开卷宗,所见之下,不禁眉目凛然。

这都……什么玩意?

朝廷这边甚至没接收到半点消息,结果,这小子在宁化县那边竟是直接将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给扣押,且判罪了?

这……疯了吗?

“宁远,你可知在做什么?”他沉声问。

面对这等朝堂大员,超弹这边至少要经过三司审问,跟着回报内阁,继而再上报他这位君王才能做最终的定夺。

结果,宁远这臭小子竟直接给山西右布政使李忠给判了罪行。

太不符合规矩!

逾越太甚!

“臣自是此法确实有不妥之处,罪责极大!”

“只是,在调查王六一案的时候,臣偶然间发现许多蹊跷事宜。”

“其中诸多事项,已影响我大明江山社稷,臣……不得不急!”

宁远如是说。

弘治皇帝仍旧不满:“好啊,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样着急的事宜,以至于教你宁远甚至忘却我大明朝廷拥有一千八百里加急,继而私自做决定呢?”

宁远也不掩饰,直接道:“臣在调查王六一案的时候,牵扯到刘忠妻的娘家刘氏家族,线索直接短缺,后,经过臣一番彻查,发现这作用二百万两银子的刘氏家族……骤然消失了!”

“消失又如何?”

“臣很是担忧啊!”

宁远很是诚恳:“跟着,臣又命人一番调查,最终的结果,这刘氏家族,大概是借着经商的幌子,将诸多家产兑换为物品,自诸多沿海口岸,运送出海了。”

“你……”

弘治皇帝正要说什么,却是猛然一震。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刘氏家族,携带着大量的家产……跑路了?

他怔怔着,如有惊雷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