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大明可强否?

强!

尤其是那神器,遮空蔽日,骇人心魂。

那么,此神器因何而来?

答案,呼之欲出。

是驸马对宁远。

以强大威势破势瓦剌投降,定下百年所未见之功。

就是这般,该不该赏?

又该怎么赏?

一些人想到了某些字眼,不禁心下悸动。

国公啊!

一门两国公!

而且还是在这平和年代出现的国公,何其可怕?

要知道,而今大明,能得如此恩赐的,有,且仅有一家而已。

现在,又要出现一家吗?

最主要的是,哪位本身还是当朝驸马啊。

驸马封公,史上可有?

许多人不禁动容。

另外一边,鸿胪寺。

自仪式场地回来之后,阿喇哈青森便命人取来了酒,自晌午喝到晚上,未曾停歇。

不多时,图鲁勒图走来,看了看,也是一声叹息。

“叔叔,事已至此,少喝些吧。”她安慰道。

“呵……”

阿喇哈青森苦笑,不住的摇头:“闺女,你不懂的,大明,太强了,瓦剌还有你鞑靼,都没有了翻身之地!”

他愁苦万分。

原本,瓦剌赔款各地,为的是取最后那一抹生机,徐徐发展,日后再图中原大地。

可现在看来,没可能了。

大明,太强了,强的令人心悸。

图鲁勒图一阵沉默。

今日所见,她又何尝不知大明之强盛?

肉眼可见!

乃至于聋子听闻那震天响声也必定会惊惧。

而后,她又想到了那个男人,尤其是那个男人在场间的样子,堪称是霸气雄武,盖世无双。

她见过许多人,却从未见过那样绝世独立的男子,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伟气势。

想了想,她突然起身,回到房间,执笔而行。

很快,一封书信写好,她差人送至宁府。

也是这时,宁远懒洋洋的躺着,浑身舒泰。

许久没有这般舒适了,想来,接下来的风声也会少许多,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可以考虑南行事宜了。

已然答应好的,米鲁生产,必须过去。

“接回来吧,一家人分居两地,好像我是妒妇一般。”朱秀荣抱着孩子走来。

宁远抬头看去,一阵苦笑道:“她未必肯的,可能与性情有关,”

若米鲁当真想进这个家,早就进来了。

朱秀荣顿了顿道:“那么,此番你过去之后,便说这话是我说的,姐妹之间不能太生分了,好歹也要见一见。”

宁远点头。

朱秀荣则是侧目:“所以呢,我们的驸马都尉,大侯爷,甚至是未来的公爷,你想遍地开花吗?前有米鲁,现在,又多了一个鞑靼公主,呵,可是潇洒快活?”

宁远:“……”

他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啊?

好端端的,突然间阴阳怪气?

提及米鲁也就罢了,那是事实,而且还是他主动招供的。

可这事,跟那图鲁勒图有什么关系啊?

八字……还没十分之一撇,也不可能有啊!

“她看上你了。”

朱秀荣很直接:“若是寻常女子,性情温顺,体贴待人也就罢了,可她是鞑靼公主,所以,她注定入不了宁府。”

宁远会意。

这大概便是预防针了。

先把话放在这里,摆明态度,宁家容不下这个人。

至于原因,无外乎所谓的和亲一事,公主得配储君亦或是君王。

可问题是……他跟图鲁勒图屁事没有啊。

女人啊,吃起醋来,太可怕。

宁远一阵无奈,一手接过孩子,跟着又将朱秀荣揽在怀中:“好娘子,为夫此生,别无他求,有你们,足以。”

朱秀荣仍旧沉着脸:“我们?是不是要加上哪位化学院长以及鞑靼公主啊。”

宁远一个愣神:“不存在的,不可能,万请娘子放一百万个信。”

朱秀荣这才缓和几分,深深呼吸,低声道:“今天的事情,我没亲眼见,但我知道,夫君你当光芒万丈,日后呢,我跟满堂、没人、三儿等几个也会老去,便会有许多女人萦绕你身边,妾身别无他求,只愿你能保持初心。”

宁远一阵沉默,心下感慨万千。

他紧紧抱着朱秀荣,低声道:“不会的啊,谁教我家娘子是大明战神呢?有这样的婆娘,是个男人都知足啊。”

朱秀荣忽的一笑:“是啊,吾乃大明战神,吾与图鲁勒图势不两立!”

宁远:“……”

他很是无语。

这个茬,怎么就过不去了?

而就在此间,有小厮走来:“殿下、公子,鸿胪寺传来一封信。”

一听信件是鸿胪寺传来的,朱秀荣立刻打起精神,严肃道:“那还不快给公子看?”

小厮忙是将信件递给宁远。

而后……宁远便有些尴尬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封信肯定是图鲁勒图写的啊!

公主殿下刚刚表态,这信件若是有些不大好的内容,若被瞧见了……醋坛子肯定又翻了。

“夫君有心事吧,那……切身先回避一下。”朱秀荣开口,接过孩子,便准备离开。

宁远一把扯住,沉了口气道:“为夫堂堂男子汉,事无不可对人言,无妨。”

说着,便将信件展开了。

内容,很简单。

是一封战书。

“君如人玉,世上无双,故,此番特挑战与君,五日后,当园林狩猎,一分高下,盼君不负。”

宁远一阵懵逼。

这确实是挑战书,可不知为何,字里行间,怎么流露一种情书的味道?

“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君与我,当卿卿我我,恩爱绵长。”朱秀荣似笑非笑般开口。

宁远都傻了:“娘子,你听我解释……”

朱秀荣笑着点头:“好夫君,妾身听你狡辩。”

宁远:“……”

完了。

巴比叩了。

解释不清了。

随后朱秀荣离开,留下宁远一人在凉亭中凌乱。

转来翌日,宁远早早起床。

不出意外的,有小太监过来传旨,教他去上早朝。

“万谢陛下。”

宁远说了一嘴,随同小太监入宫。

要君前对奏了啊!

此番过后,朝廷的赏赐可能也要下来了。

按功劳看,注定是要封爵的。

功劳太大了,连他自己甚至都觉得,这等百年之功怎么也少不了一个公爵。

只可惜……这份功劳,不能要。

相对而言,一个公爵,唾手可得,但也要考虑到皇帝陛下的难处。

他宁远年纪轻轻便位列公爵,到得太子殿下登基,还有什么可赏赐的?

异姓王?

大明可有异姓王?

所以,这份功劳,哪怕皇帝陛下于朝廷赏赐,也要拒绝。

而既然要拒绝,那就要有些更大的作用。

比如……抨击科举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