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城下,两军阵前。
许褚的一番话,直接让无端背锅的陶大公子脸黑成了锅底。
我去你大爷的老许,你小子长能耐了,两军二十几万人面前,你还编排起了本公子。
风流账,你大爷的风流账,比给本公子等着,等拿下零陵,本公子不把你打出屎来,这事不算完。
和一脸黑线的陶商相比,刁姓女将的脸色更加难看:“匹夫,休要满嘴喷粪。”
“今日,本将军到此,只为陶商一人,你且滚到一旁,放了我家上将军,再让陶商滚出来受死,我军尚可罢兵。”
“否则惹得姑奶火起,你们这些人都要死。”
陶商就不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杀了自己?
难不成自己还真欠过他什么风流账不成?
这想法一升起来,陶商赶紧摇头,这怎么可能,近在迟尺的公孙离和妲己他都没动过,怎么还能动了出去找“野味”的心思?
更何况他这一天比狗都累,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陶商催马上前几步:“这位……姑娘,为何你一心要杀了陶某,我们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的女人。
刚才许褚的话两军二十几万人都听见了,不管咋样,今天这话一定要说清楚。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到时候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旦这话传出去,曹操怎么看他,孙权怎么看他,三军将士又怎么看他?
被说成拔那啥无情的陶大公子,以后如何在大汉九州立足?
陶商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声望,不要民望,若军士和百姓都对他失了信心,就算打下整个天下,恐怕也守不了几天。
对面的刁姓女将面带冷笑,眼中全是愤恨:“陶商,陶公子,陶将军,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陶商还没来得及反驳,女人轻轻抚了抚手中的画戟,眼中尽是无尽的柔情,就好像那杆画戟就是情人所送的定情信物一般。
随即,她眼神一冷:“你不认识我,这杆画戟你也不认得了?”
画戟本就不是常见的兵器,自打陶商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见过用画戟的人,不超过五个。
说到画戟,陶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号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方天画戟,专捅义父”的吕奉先。
等等,吕布!
陶商心中一惊,怪不得他觉着女人手中的画戟如此熟悉,那根本就是吕布身前所用的兵器。
这杆画戟陶商在濮阳见过,在下邳见过,在徐州城下也见过,画戟小枝后的印记,正是吕布家族的族辉。
反复看了几遍后,陶商最终确定,那就吕布生前的兵器。
自打吕布在下邳被陶商杀死,吕布的方天画戟便不知所踪,这个姓刁的女人是谁,她跟吕布又是什么关系?
吕布,姓刁,难道……
陶商猛然想到了一种最有可能的猜测:“你可是貂蝉?”
一切的一切,都让陶商想到了这个美艳还带着一丝神秘的名字。
陶大公子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也属于王者峡谷中的英雄,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对面女将凄厉一笑:“陶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吕布的未亡人。”
明白了,都明白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李大友说的女将姓刁,谁能想到这女人其实姓的是貂,一字之差,却是谬以千里。
从貂蝉的话和她手里的画戟就能看出,她来零陵的目的,就是杀死陶商,替吕布报仇。
陶商想不明白的,是吕布已经死了一年多,想要杀陶商,貂蝉有的是机会,为何直到此时,她才来零陵动手?
若是貂蝉投奔赵范,在鱼山峡谷动手,陶商断无生路。
貂蝉笑得很冷:“陶商,自打我夫君死后,我没有一天不想杀了你,为他报仇,这种切齿拊心的感觉,你可能明白。”
随即,她又是惨淡一笑:“你陶大公子又怎能明白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你陶商就是个千夫所指、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她告诉陶商,自打吕布殒命下邳,她就趁陶商不备,偷了吕布的画戟,逃出了徐州。
为了躲避陶商的追杀,虽然陶商当时根本没有、也没精力去追杀她。
一年多时间里,她流亡江湖,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东西,除了吕布留下的那杆画戟,她早已身无长物。
想找陶商报仇,却奈何陶商手下兵多将广,又居无定所,这才一直未能如愿。
后来陶商兵败鱼山,八万大军全军覆没,所有人都以为陶商死了,一心为吕布复仇的貂蝉也是其中之一。
谁也没想到,两个月后,本该坟头都已经长草的陶商突然又从桂阳的小山村里钻了出来。
不光跟没事人一样,还从陶应手中夺回了荆徐二州和三十多万大军的控制权,再度跟江东孙权、北方曹操分庭抗礼。
貂蝉闻之大怒,无意中得知陶商即将进兵桂阳的消息后,她想都没想,直接跑来桂阳助战。
不想江东周瑜横插一杠子,竟在陶商到来之前夺了桂阳。
貂蝉以为陶商必定回军荆州,准备在路上冒险一试,可她低估了陶商的尿性,竟然以雷霆之势将桂阳又夺了回来。
后悔没助周瑜一臂之力的貂蝉终于做出了一次正确的判断,归降刘度,找机会灭了陶商。
刘度知陶商有朝一日必加兵零陵,二话没说就留下了跟陶商有切齿只恨的貂蝉。
这才有了两军阵前今日的相见。
说到最后,貂蝉手中画戟朝前一指:“陶商,前因后果你已知晓,今天我就要用的你的脑袋,祭奠我亡夫在天之灵。”
说话间,她柳眉一竖:“受死吧。”
眼见貂蝉手舞比她身体还长出一倍有余的方天画戟朝陶商杀来,阵中张辽横刀跃马而出:“敌将休狂,张辽来也。”
貂蝉面露鄙夷:“张辽,你本是我夫君帐下战将,我夫君尸骨未寒,你就做了无耻的叛徒。”
“背主之贼,也好意思在两军阵前抛头露面,可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张辽闻言,面红耳赤,羞惭而退。
早就等不及的许褚挥刀冷哼:“兀那女将,让咱老许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