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表嫂?”苗玉楼看江笑影的目光瞬间不一样了。

“是的。”

“你好你好,我是我表哥表嫂的表弟,我叫苗玉楼。”

叶凡别过脸,不想直视这个沙雕。

江笑影笑着:“我知道,我看见过你的照片。”

苗玉楼矜持的挠挠头:“我跟我表哥关系很好,他他可能是太喜欢我这个他唯一的表弟了,所以才把我的照片摆在家里。”

典型的智商和沙雕并驾齐驱。

叶凡见他俩认亲认完了,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轻踹了苗玉楼一脚:“走吧。”

“你们去哪?”江笑影问。

叶凡嘴巴刚张开,就被苗玉楼抢先一步,笑眯眯道:“我表哥想见叶凡,我带他去医院。”

江笑影同样笑眯眯的:“好巧,我也刚好想去医院看看玉林和彤敏。”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苗玉楼。

下一秒,苗玉楼热络的邀请:“那你坐我的车去吧。”

江笑影看了叶凡一眼,象征性的假意拒绝:“这不好吧?”

叶凡想插嘴插不进去,再次被苗玉楼捷足先登:“嗐,有什么好不好的,还省了你的打车费。”

叶凡冷着脸:“这不好吧,两个大男人一个女…”

苗玉楼胆子大了,抢话反驳:“滚你的,你们一大早上就孤男寡女,我说什么了吗?”

定身符蠢蠢欲动中…叶凡眯着眼:“再说一遍。”

苗玉楼怂了:“哈,也不是早上是上午…”

江笑影眨着眼,率先出门:“我在外面等你们。”

她搭顺风车的这事板上钉钉。

她一出去,叶凡就原形毕露,狠狠剜了苗玉楼一眼:“你带上她干什么?”

苗玉楼奇怪:“顺路稍她咋啦?你啥时候这么小气了?”

叶凡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自己看到江笑影害怕的事实,只好现场费尽脑汁想了个理由:“不是小气,是我们是去说正事,你想让外人听见么?”

苗玉楼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承诺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家丑不可外扬等种种因素,他真的有点后悔自己话说早了。

叶凡嫌弃道:“算了,等她走了我们再说也不迟。”

苗玉楼松口气:“你早说不就行了。”

……叶凡手里的符差点给他贴上。

驱车去医院路上,路过水果长滩,江笑影提议下去买点水果带给病人,叶凡也存了这个心思,苗玉楼好说歹说没能制止他们两个,只好停车到路边。

“老板,来五斤草莓!”叶凡选了个最近的摊。

江笑影去的是里面的摊,买了点苹果香蕉,还有现在贼贵的荔枝。

两人各自提着袋子上了车,苗玉楼无奈道:“你们真客气,其实我哥啥也不缺。”

在医院跟个大爷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一个勤劳的好妻子,小日子美滋滋的。

叶凡拍他脑袋:“开你的车少点废话。”

苗玉楼这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委屈,单手开车,摸着自己的脑袋:“你怎么老是打我的头。”

叶凡反问:“那你说,打游戏的时候,为什么有人喜欢一枪爆头?”

苗玉楼是个手残党不玩游戏。

车开到医院需要经过一段正在施工路段,只留了很窄的一条道供过路来往车辆,这里常常堵的厉害,这时候走的绿灯,也就是叶凡这边的车辆过去的时间。

苗玉楼在这里开的慢,外面的施工工人,和坑坑洼洼的烂路,不远处的高楼大厦通通看的一清二楚,叶凡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昨晚上那个拖地的服务员小姑娘,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江笑影也看到了,两人视线不约而同的注视过去。

良久,车子重新加速,叶凡才淡淡道:“印堂微发黑,鼻尖微微歪了一点,宣明宫混沌不堪,小姑娘的命格变了。”

“什么意思?”江笑影侧头问。

医院到了,叶凡推门下车:“字面意思。”

小姑娘圆满的命格变了,多了些人为造成的波折。

“嗐,我还是想建议医院请我改改风水,医院前头的丁字路是大凶。”

一群人议论着从叶凡身边走过。

议论还在继续…

“我师傅说了,我是我们这辈的佼佼者,只要我愿意改风水,保管他们大富大贵。”

人群正中间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穿着时髦,眉眼处的洋洋得意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话语间的骄傲让叶凡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真的假的?”

“那当然,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靠知识改变命运,而我,能轻而易举算出你们的命运。”

嗯,是个大学生。

叶凡在心里默默道。

苗玉楼忍不住顶了顶叶凡的胳膊,问:“那小孩说的真的假的,医院前头的路是大凶?”

江笑影同眼疑惑。

“是真的,不过…”

三人进入医院大厅,站到电梯前。

“不过什么?”苗玉楼接着问。

电梯门开,人们鱼贯而行,叶凡三人进去,叶凡摁下了四楼键。

“不过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长年累月积攒着大功德,丁字路口对医院没影响。”叶凡说。

“那医院还经常死人呢?”

电梯升到三楼,叶凡说了最后一句解释:“死人是医生尽力而为后仍不可避免的事情,很多人为了一条生命拼尽全力,即便是死者有怨气,医生和医院都是无辜的,并不会影响医院的大气运。”

“除非…”叶凡有未尽之言。

“除非什么?”江笑影问。

叶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除非医生蓄意害命,除非医院里有太多龌龊事影响了整个气运,那么,即便是功德再厚,也照样恶有恶报。

也就是说,如果整个医院里的工作者们都老老实实的,丁字路的大凶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他们会被福泽保护。

但叶凡不说,他怕苗玉楼这个胆小的以后对医院产生想法。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个未尽之言,而确确实实是跟着爷爷经历过的。

病房里,苗玉林靠在墙上,脑门上缠着大纱布,叶彤敏神色犹豫的坐在一旁,呆呆的在想些什么。

“恩人,你来了!”苗玉林响亮的一声吼。

叶凡脚底打滑:“你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