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抱臂倚在门框上:“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
江笑影认真的摇头:“不像。”
“我就是说一下,决定权在你身上,不过这么晚了你回去,你不害怕?”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怕自己害怕?江笑影想通叶凡不正常的原因后,她摆手拒绝:“算了,咱俩又不太熟,住你家算怎么回事。”
现在不太熟了,之前送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叶凡嗤笑,面上也没太坚持:“行,那我送你。”
江笑影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受伤的脚腕:“你还是好好歇着吧,我自己行。”
叶凡坚持:“我送你。”
“不用了。”
“轰隆轰隆!”
熟悉的打雷声轰然而下,一道道白色的闪电贯穿天际,叶凡抬头,神色怪异了一瞬,接着,倾盆大雨毫无预料的浇灌在二人头上,一瞬间,透心凉心飞扬。
刚才的姜汤白喝了。
江笑影拎起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颇为无语。
回不去了还是听天由命住下吧。
叶凡给江笑影指了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空荡荡的没有其他家具,卫生间在院子里,洗澡要打着伞出去,叶凡给她找了一身没穿过的衬衫大裤衩给她,让江笑影雨小了再去洗澡。
姜汤要重新熬,叶凡亲自掌锅。
他非常害怕感冒,流鼻涕喉咙疼打喷嚏还是时刻提防发烧,麻烦死了。
这场秋雨来的急,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停下的迹象,外面的盆栽有些蔫了,熬好了姜汤,叶凡穿上雨衣出去搬盆栽。
“我跟你一起去。”江笑影挽着袖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多余的雨衣,她指着叶凡身上的:“脱下来我穿。”
叶凡条件反射抱着胸:“凭什么?”
“切,谁稀罕看你,我要不是看你脚瘸着,我才不会上赶着出去。”
许是今晚一起喝姜汤的情分,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淡漠了一些疏离感,江笑影对叶凡“大师”的恭敬,早就从叶凡倒了那碗牛肉面开始,已经不复存在。
叶凡心疼的看着外面的盆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答应,说道:“别耽误我时间,就那几盆,我马上回来。”
不等江笑影反应冲了出去。
瘸着腿搬草委实有些难,叶凡哼哼嗤嗤的弯腰,一瘸一拐的来回返趟,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把全部花草搬到廊下。
江笑影拍拍凳子:“过来喝汤。”
叶凡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闻一闻姜汤,嫌弃的神情表露无遗:“味儿真大。”
姜汤放凉就不好喝了,这是真的。
江笑影的姜汤已然见底,闻言道:“你自己煮的,哭着也要喝完。”
喝完了第二轮姜汤,雨势渐大,瓢泼大雨落在屋顶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给叶凡造出一种想砸烂房顶的感觉。
“洗澡记得拿伞。”叶凡叮嘱了一声。
江笑影扶额:“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真的。”
叶凡擦着桌子:“你问。”
“你家的卫生间为什么会安排在院子里?”她指着院子里那座造型奇特的木屋。
讲真,冬天洗澡真的不冷吗?
叶凡笑着说:“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我爷爷,他说那边空旷着不行,必须要有东西镇着,所以就把卫生间安排在那里了,说是用水镇煞。”
“而且,水代表着财,时间久了,如意堂就能聚财。”
这个说法江笑影知道,但她还有个疑问:“可是洗澡的时候是流水,你就不怕财流么?”
“呦呵,知道的不少。”叶凡故作惊讶道。
江笑影尴尬的笑笑:“最近看了不少关于风水方面的资料,还行还行。”
“别谦虚了,那边是主财流,但我爷爷在那儿安了个法器,财流不了。”
江笑影好奇:“什么法器?”
叶凡神秘的笑笑:“不告诉你,你要是学成了自己能看出来的。”
这个法器是他爷爷特意从黑市里淘回来的,花了不少钱,模样很普通的一个小玩意。
“不说就不说,切。”江笑影状似不在乎的撇嘴,拎着伞过去,一进木屋迅速关门,眼睛滴溜溜的在屋里乱转一气。
啥也没看出来。
两人轮流洗完了澡,就各回各屋睡觉了。
江笑影早上起的早,闹钟在凌晨六点准时响起,外面是朦胧的黑色,小雨滴滴答答的拍在屋檐下。
这场雨持续了一个晚上。
到了早上也没有停,还很冷,冷风一阵一阵的刮,江笑影在外面站了会儿就回屋重现裹上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叶凡也定闹钟了,他根据自己的睡眠情况,定的是九点的,九点闹钟一响,黑色被子里挣扎着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胳膊,看也不看直接掐灭了闹钟,胳膊缩回去,被子里裹的人睡的昏天黑地。
昨晚上熬夜看了会儿叶不凡留下来的八卦阵法图,奇门遁甲是叶凡的第二弱项,就跟学渣对英语的态度一样。
十点,江笑影来敲门,叶凡起床。
早餐是煮鸡蛋和一盘小菜。
吃完后,江笑影主动的起来刷碗。
快十一点半,如意堂的大门被苗玉楼敲的镇天响,叶凡慢腾腾的去开门,门一开,上手一张符,苗玉楼定在原地五分钟,叶凡才大发慈悲放了他。
“你还是不是人?”苗玉楼委屈的控诉。
叶凡笑眯眯的转身:“我是神。”
“你还要不要脸?”苗玉楼换个方向继续控诉。
“不要脸要钱。”叶凡窝在沙发里:“你来的有点早。”
苗玉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早?昨天商量好是上午来接你,我还怕你觉得晚!”
正说着,江笑影从厨房出来,六目相对,一时哑言。
苗玉楼盯着江笑影看了半响,视线重新转回叶凡身上,毫不留情的拍他大腿:“好你个叶凡,有女…”
话及一半顿时醒悟,目光再次落到江笑影身上:“你不是那个…那个天桥那个…”
那个什么来着?越急越想不起来。
江笑影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前天桥下的那个,同时,也是你表哥表嫂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