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哥哥吗?”唐若初拨开层层杂草,看到蹲在草丛后污手垢面的唐学礼,“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公司呢?嫂子呢?念念呢?”

唐学礼神志不清,冲着眼前的唐若初傻笑,“嘿嘿,你有药吗?我好难受,我要吃药。”

“哥哥,我是初初呀!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唐若初抱住疯言疯语的唐学礼。

也是,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何况是分离两年的哥哥,更加认不得她。

他疯疯癫癫的靠在唐若初身上,“初初死了,她死了,和父亲母亲一起死了。”

唐若初心痛的无法呼吸,牢牢地抱着唐学礼。

“哥哥,是我,我是你的妹妹初初呀!”她的双手捧着唐学礼那张脏兮兮的脸庞,凑近他面前,“你再仔细看看,我变得很可怕对吗?所以你认不出来。”

“初初,初初,你真的是我妹妹初初吗?”他又傻乎乎的笑着,紧接着用力推开唐若初,“不,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林雨柔那个贱人。”

凌翔派保镖将唐学礼赶到别墅里。

陆子琛由始至终冷眼旁观的站在唐若初身后。

“你不是说我父亲欠下的孽债由我来还吗?那我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行。”唐若初背对着他做出发问。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里面十分凌乱。

“我有什么义务替你养唐学礼那个废物?他变成今天这副德行与我何干?”陆子琛冷冷地说道,字字诛心。

唐若初转过身,她双腿慢慢地弯曲,然后重重地跪在了他面前,不停地磕着头,“放过我吧!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看到我已经变成这副人见人怕的模样,难道你还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他站在唐若初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犹如高不可攀的神祇。

“我会派人监视着你们兄妹,但是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陆子琛冰冷的嗓音透着凌厉。

“你就这样恨我吗?”唐若初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陆子琛的黑眸冷睨着唐若初,他看到她这副人见人怕的模样没有任何意思怜悯的心。

“陆子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们还做过三年夫妻,我知你恨我,恨我父亲,你的恨我改变不了。”她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非常清楚,活在世界上的她犹如生活在炼狱中,每天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和我提三年夫妻,想到和你有过一段三年婚姻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他的大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骇人的目光死死的深锁在她身上。

唐若初没有动一下,也没有求饶,她那双绝望的眼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凉。

好像天塌下来,她随时会死去的那种苍凉感。

“那我祝你和林雨柔白首偕老,永浴爱河。”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被他掐住的脖子有些透不过气。

他用力的将唐若初一丢,把她丢到了一旁,她倒在杂草丛生的枯草地上,手掌心被小石子划破了皮,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

“凌翔,给我盯紧他们。”

陆子琛冷冷地说道。

凌翔从别墅出来,他跟上陆子琛的脚步。

“唐若初,如果你敢带着你哥哥逃跑,或者带着你哥哥去死,你父亲和你母亲的骨灰直接去粪化池打捞,别逼我用最后的手段逼你就范,我限你一周之内做出决定,不回来你看着办。”

陆子琛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无情的嗓音清清楚楚的传递着他的危险想法。

唐若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一刻泣不成声。

她好痛苦,好痛苦。

从没有觉得活着这样的痛苦。

想起神志不清的唐学礼,她跑去别墅查看,一踏进垃圾满地,墙面破损,老鼠吱吱作响的别墅内,想到了昔日温馨的家被人摧毁,亲人不在,兄长已疯,而她已半死不活。

“哥哥。”

唐若初走到唐学礼面前,单膝跪下。

她不敢用瘦骨如柴的十指,溃烂后结痂的手去触碰他,怕吓到他。

“初初。”

唐学礼的声音显得沙哑。

“哥哥,你没疯?”

她扑进唐学礼的怀里,眼泪掉的汹涌。

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唐若初的头,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我在等你啊,你不来我不敢死,每天我都守在这里,守着我们唐家,守着我最想见的小公主唐若初。”他低下头抱住唐若初的脑袋,一个大男人却流下了心酸的眼泪,“我的妹妹,你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一头漂亮的秀发呢?你洁白无瑕的肌肤为什么晒成粗糙如同砂纸,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视线变得这么弱了,告诉哥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唐若初靠在唐学礼的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里面明明有那么多想要倾述的满腹心酸,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