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窍的何三。
居然败了。
还败得这么干脆?
常应背脊一阵发凉。
学员中,尤其是几个女生更是满眼星星。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体形健硕的女生大喊道:
“馆主,你太帅了!”
没错。
刚才陈爻一拉一推。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一击之下,何三倒飞撞墙,这完全就是暴力美学的典范。
强!
简直太强了!
阮青青心中震撼。
这样的年纪。
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就算是在人才辈出的世家望族,那也绝对是耀眼的存在吧?
承安武馆。
一个地处火车站,生意冷清,甚至被中学联盟摒弃在视线之外的毫不起眼的武馆。
请来的馆主竟有如此实力?
众目睽睽下。
陈爻走到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身的何三跟前。
蹲下笑眯眯道:
“何总,你看这打坏了东西……”
“我,我赔!”
何三咬着牙。
眼前陈爻这张满是笑意的脸,却让他如坠冰窖。
当下只能服软。
“何总果然爽快!”
陈爻一龇牙,扭过脖子:“小高,把收款码拿过来!”
呃……
一群人面面相觑。
“你看何总,咱们武馆这墙上个星期才装修的,被你们这么一顿糟蹋,又要重新弄。还有茶几,也是我昨天花了大价钱买的,那可是纯手工定制的……还有啊,你看咱们这门也被你弄坏了……”
陈爻这话。
让一群教练都暗呼可耻。
何三更是吹胡子瞪眼。
陈爻这是摆明了要敲诈自己。
尼玛!
这白粉剥落,早就破旧不堪的墙壁,你敢说是上个星期装修的?上个世纪还差不多吧?
还有那破茶几,明明是几百块就能搞定的吧?
陈爻的话还没说完。
“哦,对了,我这第一天上任,何总既然有心前来拜会,总不会空手而来吧?”
何三眼皮直抽。
“刚好,我们武馆的牌匾有点旧了,这件小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
陈爻才满意地一拍手。
冲何三比出了五根手指。
何三哪儿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五十万啊!
可何三只能答应。
憋屈地付完钱。
何三才冷着脸道:
“陈馆主好手段,今天何某认栽了,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这是江湖规矩。
输了,吃了亏,挨了打没事。
气势不能丢。
何三龇牙咧嘴地走出去,十几个马仔也互相搀着,嘴里哼哼唧唧。
武馆众人,虽然折服于陈爻这潇洒利落的雷霆手段。
但心里却落下了更大的担忧。
陈爻这么做。
等于是捅上了马蜂窝。
何三是什么人?
他在这儿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馆主,咱们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
阮青青忍不住道。
陈爻摆摆手。
“放心,这地方再怎么脏乱差,也绝不是法外之地。”
事实上。
众人的担忧是多余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何三好像吃定了哑巴亏,压根没有找回场子的打算。
事情不了了之,陈爻也将其抛诸脑后。
……
“咕嘟,咕嘟……”
“啪!”
常应将瓶里的啤酒一口气灌下。
“何总,这件事怨常某没有打探好虚实,没想到这姓陈的这般厉害!”
汗雨轩。
豪华的包房里。
劲爆的音乐节奏,不停冲刷耳膜。
常应大声道。
“常老弟,这件事怪不得你!连我,都小看了那小子!”
何三将烟头按进烟灰缸。
“不过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这笔帐我肯定要找他算!”
何三站起身,将正对着麦克风唱着“哟哟,切克闹”的土味rap的小弟推开。
“我何三在火车站横了十几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姓陈的这臭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暴躁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
常应道:
“何总现在有什么打算?”
“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何三残酷一笑。
常应犹疑不定之际。
包房的门被推开。
“老大,江先生来了!”
何三脸色一喜。
“废物,还不赶快请进来!”
“是,老大!”
小弟赶忙缩回了脖子。
何三一挥手,舞池里的几个妹子都赶忙跑了出去。
音箱里狂躁的音乐也停了下来。
这时。
门外走进来一道高大身影。
穿着一袭黑色西装,黑色头发很长,遮盖了眉眼。
这人面无表情,眼神漠然。
“江先生,快,快请坐!”
何三忙不迭地迎接道。
常应见何三都是这副态度,赶紧也站起身来。
青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何总不用客气,承蒙何总照应,在下在贵府盘桓,多有叨扰。如果何总遇到什么麻烦,江某出手帮忙也是应有之义!何总直说便是!”
何三脸上一喜。
“既然江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此次确有一事,想要烦请江先生替何某讨回公道!”
有青年的这句话。
何三仿佛吃了颗定心丸。
……
周五。
五点多下的课。
陈爻却没着急回家。
而是驱车一路向着一清武道馆的方向进发。
行至半路。
陈爻却突然表情异样。
目光瞥向后视镜。
“叮……”
手机传出震动。
陈爻按动了方向盘上的接听按键。
“先生?”
看到中控屏上显示的联系人,陈爻愣了愣。
“不要多问,快往人少的地方开,你被跟踪了!”
陈爻一凛。
何三?
几乎是瞬间,陈爻就有了判断。
“好!”
陈爻放缓了车速,向右改道,上高架桥朝外环路的方向走去。
舒市的工业园区。
集中在南外环。
进了外环路。
车流明显变少。
陈爻看了看后视镜。
那辆黑色轿跑,依旧远远缀在屁股后。
这时。
一辆银灰色商务车从左侧超车,到了陈爻的前方。
“跟上。”
宋赢说了这句就挂断了手机。
陈爻不露声色,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车距。
很快。
商务车驶入产业园区。
陈爻也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片空置出来的破旧厂房。
彩钢瓦,铝合金,泡沫夹层,因为年久失修,坍塌了不少。
后视镜里。
黑色轿跑果然紧随着进了厂房。
陈爻将车停在一片碎石子地上,激起尘土。
咔啦打开车门。
陈爻探出脚,向厂房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