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

霍英、袁野、杜威这群南境将军,都被陆长青吓住。

知道这位年轻将军没有开玩笑。

天策爷要是真祭出蟒袍和天刀,上斩皇子亲王,下斩冠盖公卿,又怎么斩不得他们这群将军?

霍英脸色发白,试探着问道:“那陆将军,此战……该怎么个打法?”

陆长青满脸自信,眼神睥睨:“倒也简单。你们南境兵团,据城坚守。我率玄武战团守城外高地狼牙山,咱们互为倚仗和支撑,别说守一天一夜,守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

霍英狐疑道:“陆将军……不是我怀疑你们天策军的战力……可你麾下的玄武战团,只有老兵一千五吧,能守得住狼牙山高地?”

“本将率领战团,封号玄武。只论一个守字,我玄武战团称天下第二,谁敢当天下第一?”

陆长青淡淡一笑:“霍钧座且放心。哪怕战到只剩下一兵一卒,我陆长青也会把高地守住。高地不破,李政宰首尾不顾,最多派十万人来攻城,天封虽不是什么坚城,却也不是纸糊的。哪里那么容易攻破?”

“那……便依陆将军所言。”

霍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那本将便先走一步,率本部儿郎上狼牙山去。”

陆长青拱拱手,也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走。

等他走后,袁野肥脸一阵抽搐,冷哼道:“这个陆长青,也太过蛮横。他区区一个下将,竟然不把钧座您放在眼里。知道他天策府素来目无余子,却没想到狂妄到这种地步!”

杜伏试探着问霍英:“钧座……咱真守?”

霍英叹道:“不守还能怎么办?咱要是就这么退走……天策爷还真能把我们都给砍了……”

“钧座,他天策爷再厉害,也只是北境兵主,又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还敢砍您?”

袁野不服气。

霍英无奈道:“又有什么事,是这位爷不敢干的?他还是上将的时候,就敢以下犯上,把西境兵主东方策郡王打成东方包子啊……”

杜伏道:“钧座,那陆长青要我们困守孤城,他守高地。见势不妙,他可以突围而去,到那时我们又怎么办?”

“钧座……便是要守,咱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做两手准备。依卑职看——”

袁野压低声音:“若陆长青的玄武战团,稍露颓势,咱还是撤吧。我南境五万多儿郎,怎能全交待在这里!”

此话一出,杜伏威等南境的将军们,纷纷赞同。

“可是……到时要是天策爷怪罪下来……”

霍英还是颇为畏惧,不敢下决心。

袁野阴恻恻笑道:“钧座,咱又不是一枪没放就逃,守不住有什么办法?”

“这话……说得倒是颇有道理。”

霍英拍了拍袁野肩膀,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只要明面上让天策爷挑不出毛病,凭他霍英传奇战神冠军侯后人、帝国上将、南境大都督胞弟的身份,便是李天策,也拿他没辙!

……

陆长青毕竟年轻,今年算虚岁都才二十三。

打仗是把好手,却又哪里摸得透霍英、袁野、杜伏这些老油条肚子里的蝇营狗苟?

在这些老油条给自己准备好后路,准备关键时刻将他卖掉时,他正在跟自己麾下四千儿郎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弟兄们,参军为何事?”

年轻的将军,黑色将服,黑色束带,身披血红披风,风华正茂,意气激昂。

“杀敌!”

玄武战团四千儿郎,在料峭寒风中,站成黑色的海洋。

每个年轻人,都握紧手中冲锋枪,杀气腾腾的呐喊。

“说得不错。军人的指责,便是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陆长青深吸口气,雄浑的声音,訇响天地。

“假如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的骨头说——快来看,这就是奴隶!”

“弟兄们,告诉本将,你们是不是奴隶?”

“将军,我们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天策军,我们是天策少帅麾下的儿郎,我们万战不败,我们天下无敌!”

“很好。”

陆长青从腰间抽搐指挥刀,斜指天穹:“铁甲!”

“依然在!”

四千儿郎齐刷刷回应,声音汇聚成一片,直冲云霄。

“那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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